一個故事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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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大睜眼睛,看到林譽之俯身,微微的月季花葉子氣味落下,她好像置身月季花叢,尖銳的花刺隨時可能刺破她的皮膚,她躺在一片被壓壞的葉子上,茫然地看著林譽之反復撫摸她的嘴唇。 他說:“如果我今晚真做了,你會怎么樣?” 林格說:“做什么?” ?“會諒解?還是討厭我?”林譽之似是自言自語,他抬手,隔著薄薄眼皮撫摸她的眼球,大拇指仔仔細細,溫柔地描摹著她顫抖的眼球,自嘲地笑了一下,“不過也不能更討厭了吧,格格?!?/br> 他柔聲:“現在你喝多了,我也喝了酒,是不是應該告訴你一個秘密?” 林譽之原本沒打算把這件事講給林格聽,但秘密放久了,蔓延出更陰暗的菌類。 他需要讓這些密集的菌類透透氣,以免罪惡的孢子將他徹底包圍。 林格不解。 “格格,”林譽之手指壓在她嘴唇上,“知道我們不是親兄妹的那天,我非常、非常、非常的難過?!?/br> 他說:“所以,以后別再用兄妹的名義拒絕我了,格格?!?/br> “我的確一直將你當作親meimei來看待?!?/br> “包括那天——你第一次吻我時?!?/br> 林譽之俯身,低聲:“我知道你那天只是單純地想要接吻?!?/br> 愛人的熱量就像火。 在火爐旁的人,誰會看不到那些灼灼的、緩慢的溫度。 誰能忽視掉一個第一次墜入愛河的姑娘的滿心傾慕,她的眼睛、嘴巴、聲音、肢體都在出賣她,那些以兄妹為名的小動作、小心思,都一覽無余。 但誰能保證她的火不是臨時起意,誰能確定她不會將這團火燒給另一男人。 林譽之亦無法堅信。 最初發生關系的那一天,林譽之清清楚楚,林格只是單純地想要一個親吻,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meimei,在某些事上有著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單純。 但兄長呢? 就像現在這樣。 林譽之握住林格的手,放在他襯衫上,他那薄薄的,貼著肌膚的襯衫。 那時候的林譽之和現在的林譽之都知道誘導下會發生的事情,她過于單純,甚至不需要多加引導。 “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林譽之重復著第一次誘導meimei上鉤的語句,“自己來拿?!?/br> 彼時的林格茫然地看著林譽之,他能清醒地看到天真meimei眼中的不可置信,他不動聲色,按住她的顫抖的手,好讓她的掌心更完整地貼和他的衣服。 現在的林譽之看著醉酒后的林格,他同樣問著和之前一樣的問題。 “只要你要,我都給你?!?/br> 這次的林格沒有顫抖地擁抱他。 多年后,將他甩過、拉進黑名單、避開多年不聯系的林格,用醉酒后含糊的聲音,叫他,給出了和年少時截然不同的答案。 “我要錢,”林格說,“我現在不要愛,也不要男人了,我要好多錢?!?/br> 第50章 失竊 同床 良久的寂靜。 林譽之還握著林格的手, 壓著她觸碰自己。 預想中的情況并沒有出現,林格不需要男人了,她現在只需要錢。 林譽之自嘲地笑了下:“你真是, 要的東西真是越來越廉價了?!?/br> 他低頭, 貼靠著林格的額頭, 呼吸熱潮,均勻溫柔,最后,也只能在她額頭,不驚動地吻一吻。 林格木呆呆看他。 真醉了,醉得什么都不清楚了。 林譽之低頭,往下移,移到她唇角, 又親一口。林格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什么酒后亂性都是胡扯, 人在醉酒狀態下不會有絲毫的雜念,只想睡覺。 回顧過往,林譽之從沒有強迫過林格。他從不用強, 向來都是尊重meimei的意愿—— 包括第一次察覺到林格的心意時。 林格那些稚嫩的想法令兄長想要嘆息,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什么關系比“兄妹”更持久、更不能改變呢?他能在這段關系中占據著年長者的位置, 擁有著主導的權利,供給、哺育、照顧著她,林譽之經歷過太多太多的拋棄, 更渴望能夠穩穩掌控在手中的關系。 父女?也行,讓格格作為他的孩子誕生, 從她剛到這個世界就開始細心照顧, 教她牙牙學語, 毫無瑕疵地珍愛她。 但一想到她還會有個同樣重要的母親,林譽之便難以接受。 孩子也不會永遠依賴父母,很多事情,她們更樂意向同齡人傾訴。 這是林譽之不能接受的部分,他迫切地需要獨一無二的關系和毫無保留的愛。 最好的便是兄妹。 做她唯一的兄長,成為能照顧她的哥哥,陪她一起單身,一同擁有著不能和父母分享的秘密,做她無話不談的同輩人。 她不明白“親兄妹”會是多么美妙的存在,她不知道血緣會如何成為兩人之間永遠斬不斷的紐扣。她不理解,所以才會躍躍欲試地最先跨越兄妹的界限,在喝了啤酒后親吻他的手指。 她真得什么都不懂。 短時間分泌的荷爾蒙如何能與常年累月的兄妹之情相提并論?單純的rou,體歡,愉怎能比肩朝暮廝守的情誼?林譽之望著她的眼睛,只看到赤誠的勇敢無畏,身份讓她不能開口,而愛意為她一切冒冒失失的行為做腳注。 林譽之花了近一年時間接受她做自己的親meimei,又花了半個月時間來說服同她開啟情人這一層關系。 一切都是引誘。 替meimei洗她被經血染臟的衣服,林格大大咧咧,完全不會去考慮,哥哥給meimei洗衣服是不是有些不應該;她的貼身衣服,她的襪子,她擦拭臉的毛巾,甚至她洗澡后那一塊兒專門擦拭私,密的白色小方巾,三個月一換,林譽之購買,林譽之手洗,林譽之仔細晾干。林格不知道這種事情已經越界,一直在做這些的林譽之知道。 為林格做一日三餐,早餐的紅豆粥,中午的小炒菜,夜晚煨在小火上的菌菇雞湯。盛飯時“不小心”觸碰的手指,她偶然間提起的一道菜、第二天便會出現在飯桌上。她有一顆柔軟的心,溫柔的感化,偶爾的誘惑,林譽之暗地里觀察她的交友情況,密切關注著她和所有異性的聯系。 他需要確保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在兼職結束后,林譽之再累,回家前,也會給她帶些小零食小禮物。他必須要讓格格對“哥哥回家”這件事充滿期待。 給她帶最愛吃的街角那家店中冰激淋,放進保溫杯中,塞進包里,到家后打開,只化了底部,上頭的冰激淋球仍舊是圓圓的,用小勺一點點吃; 給她買她逛街時看好幾眼、摸好幾遍又放下的連衣裙,林譽之對自己已經到達幾乎苛刻的地步,他基本沒有任何娛樂開銷,不抽煙不飲酒,所有攢下的錢都花在格格的家庭和格格身上; 繞三條街去買她上一周說過好吃的冰栗子,在夏日炎炎里回家,風輕云淡地說順路帶回來的。 林譽之故意不擦自己手背上被太陽曬出的汗,讓她看自己長時間騎自行車而磨紅的掌心,令她主動去觀察他汗津津的t恤,誘她推理出“哥哥特意繞遠路只為給我帶零食”這一事實。 他說著一個又一個能被聰明meimei看穿的謊言,假裝對她的心疼一無所知。 看。 做兄妹多好。 永遠都不用苦惱,不必如他這般,處心積慮、大費周折地布置,確定讓自己和她喜歡的所有東西都相關聯—— 很難說誰是被馴化的哪一個。 可惜meimei還是太天真,她的勇氣僅限于接吻,還是林譽之下定決心,輕輕一拉,一按,一句誘導性的話,才促使兩人建立初體驗這一聯系。 他可憐、可愛的格格。 林譽之沒想到自己會被“拋棄”。 這是始料未及的結局。 同樣始料未及的,還有在清晨終于宿醉醒來的林格。 她頭痛得要命,驚醒后的第一件事是去衛生間檢查身體,沒有,沒有男人的液體,沒有容納過什么東西的痕跡,林格最近沒什么想法,沒有試過小玩具,探手指會不舒服。 林格探出腦袋,看林譽之:“你有沒有趁著我喝醉,對我做什么?” 林譽之平淡地說:“對你做了王子會對睡美人做的事情,這個回答是否能令我meimei滿意?” 林格說:“林譽之,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滿嘴跑火車了,這種鬼話你都說得出口,害不害臊?!?/br> 林譽之低頭泡茶:“起來,喝杯茶,等會兒就要走了?!?/br> 今天他們要去新天鵝堡,退房時,林格又問了句高級套房的銷售情況——今天一下子空出,有十多間空房。 林格目瞪口呆,暗想,此次出門不利,看來遇到教堂也去拜一拜,祈禱這異國的神明也能夠保佑一下他們這些可憐的旅客。 只可惜,禍不單行。 不確定是否是大量的難民入境,還是因為物價上漲、通貨膨脹外加經濟不景氣,小偷愈發猖獗。 尤其是艋艋。 他興致勃勃地將手放入外套口袋,本想取手機拍照,卻冷不丁和小偷在外套口套中完成了一次牽手。 機械轉過臉,在同小偷對視時,艋艋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手機當然留下,但艋艋的錢包卻不翼而飛。同行中,丟掉錢包的不止艋艋一人,還有可憐的趙薔。 格格沒有笑話他們倆。 因為她的手機和錢包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被狠狠劃開、咧著一張大嘴笑的書包。 林格:“……” 幸好護照還在。 林譽之挺平靜的,他有條不紊地打開錢包,告訴林格:“我還有些錢?!?/br> 林格:“……你瘋了?你為什么會兌換500歐面額的紙鈔?能花出去嗎?” 肯定不行。 那張500歐面值的紙鈔,在當天下午就被林譽之去了銀行,兌換成小面額的鈔票。零零散散一些,分給艋艋和趙薔。 林譽之說得挺妥切,只當是借給他們救急的。至少他們手機還在,銀行卡和信用卡都丟了,先緊急掛失,現在去大城市補辦,還是等回國后再補——隨他們的意愿。 林格要慘一些。 她小時候就喜歡丟東西,這次護照和林譽之放在一起,還好,沒丟。銀行卡和信用卡,也都打了電話掛失。 她不打算這個時候補辦,可以暫時用著林譽之的備用手機,直接去布雷根茨。 艋艋和趙薔在這個時候選擇暫時性的“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