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養只小金烏 第1413節
至圣的強大,不是說說而已。 妖將、妖帝之流,在其面前與螻蟻無異。 同一時間,一支熊熊燃燒的漆黑箭矢出現了。 它穿越了混亂的天空、掠過一條條巨大泥手臂的側方,直刺寒族頭顱。 “呲!” 鋒銳箭尖破開了寒族圣臣的頭顱,硬生生釘入其中! 杜愚眨了眨眼睛,其中璀璨的光華漸漸散去。 “嗡~”枯之箭輕輕震顫著,貫穿敵將頭顱還不夠,它還在大肆摧殘著敵人體內的一切能量。 杜愚尚停留在趕盡殺絕的層面, 枯之箭已然更進一步,想著如何鞭尸、如何挫骨揚灰了“呵?!倍庞揲L長舒了口氣,內心深處的怒火,稍稍平復了一點。 但也只有一點點。 腳下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依舊在提醒著杜愚,有多少人族慘死,多少獸族尸骨無存。 緩緩的,一只破碎的泥手托著寒族圣臣尸體,探向杜愚。 漫天泥手也紛紛縮回泥婆神塑的背后。 杜愚飛上了泥婆手心,只見枯之箭還在“鞭尸”,并沒有半點晉級的意思。 “哞~~”夔丑牛鳴聲炸響天際。 杜愚尚未回過神來,夔丑已然破碎成妖息,融入了他的體內。 緊接著,一陣大笑聲傳來:“哈哈!痛快!哈哈哈哈哈!今日本至圣殺得很盡興!” 人與牛的悲歡并不相通。 杜愚腦中交流道:“感謝夔丑至圣的幫忙?!?/br> 夔丑扯著破鑼嗓子,大聲嚷嚷著:“以后你再叫老子出來,就該是這種級別的戰場,知道嗎?” 杜愚眼看著狻猊至圣飛來,他一手探向前去,迎接流火至圣入體。 夔丑:“小子,你聽到沒有呀?” 杜愚感受著nongnong火妖息涌入體內,輕聲道:“夔丑至圣不在乎自己被當成墊腳的了?” “哈?”夔丑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嘟嘟囔囔著,“若是每次都能殺得這么痛快。 老子給那婆娘墊墊腳,倒也不是不行?!?/br> 杜愚翻了個白眼。 堂堂至圣·皇土娘娘,到你嘴里成婆娘了。 真是粗鄙。 “咋啦?老子就是頭粗牛,就這樣?!辟绯筮至诉肿?,“愛咋咋地!” 杜愚咧了咧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身影隨著至圣泥婆一同墜向地面。 他命令道:“泥土藏!” 無比龐大、無比沉重的泥婆神塑,瞬間穿透地面、融入了地底,可謂無聲無息。 真若是讓泥婆雙足踏在大地上,必然會引起一次地震。屆時,不知又會有多少建筑坍塌。 這座搖搖欲墜的阿薩都城,已經禁不起任何風吹雨打了。 杜愚見到的所有至圣,均具備身體變大類妖技。 比如說夔丑、狻猊等等,他們的本體規格體長80米、高60米,是在開啟了特定的妖技之后,才有近千米的規格。 唯獨泥婆神塑特殊,它的本體就是千米規格,不存在變大變小一說。 這也意味著,至圣泥婆的每一個細微舉動,都會是驚天動地的。 在杜愚的授意下,泥婆神塑緩緩上浮,杜愚也轉身望向了高空中。 那里早已經沒有了皇土娘娘、悲海至圣的身影,唯有幾人靜靜佇立著。 在幾位御妖圣的眼中,杜愚見到了滿滿的欣賞、贊嘆或是欣慰之色。 杜愚不知道,自己配不配得上這樣的眼神。 贏了么? 也許吧。 杜愚環顧四周,好像見到了數不盡的人族與獸族亡魂,它們飄蕩在廢墟中、正遠遠的望著他。 “主人?!蹦X海中,突然傳來了一道特殊的聲線。 似火焰燃燒時的獵獵聲響。 杜愚:“燼?” 燼之箭:“青師說,讓你去一趟海之界?!?/br> “海界?” “是的?!?/br> 杜愚身體輕輕一顫,似是意識到了什么。 青瓷啊, 我的青瓷 第891章 海瓷歸 海之界內,碧空如洗。 海島上的海棠林郁郁蔥蔥,靜謐而美好。 忽有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海礁處。 海風習習,吹動著他的衣衫,也送來了咸咸的氣息。 杜愚深深的吸了口氣,竟有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宛若天堂一般的海界,與外面那人間煉獄般的世界,構成了兩個極端。 “嘩啦啦!” 浪花拍岸,揚起一片水花,浸濕了他的衣衫。 一旁的海棠樹探來枝條,送進了杜愚的手心里:“主人,紫澤湖?!?/br> “好的?!倍庞掭p輕捻了捻海棠葉,身上浮現出一絲電流。 僅僅一次閃爍,杜愚便來到了海島北端·礁石之上。 腳下便是一汪神秘的紫澤湖水。 身后,也傳來了一道欣喜的聲音:“師弟?!?/br> 朽木付劍州望著杜愚的背影,急忙道:“在湖里嗯?!?/br> 淺淺的龍吟聲震人心魂,打斷了付劍州的話語。 深紫色的湖水中,緩緩浮出一顆龍首。 它的色彩是那般美麗, 朦朧煙雨后,云破而天青。 當杜愚又看到這熟悉的顏色時,竟有些失神。 “嘶”龍吟聲再起。 如瓷器般精美的龍首,探到海礁處,望著礁石上佇立的渺小人族。 付劍州站在后方遠處,內心輕輕的顫抖著,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幅畫面。 壯美?震撼? 或許,也可以用美好來形容。 只見龍首之上,悄然浮現出一道絕美的身影。 她穿著一襲天青色的長裙,長發與裙擺無風自動,輕盈飄舞。 她低頭俯視的姿態,自帶著一股高冷的氣息。 就像是一尊神明,冷漠的望著腳下卑微的生靈。 不,不是像,她就是一方神明。 是這海之界內,至高無上的存在。 “青”杜愚仰望著驚鴻艷影,話到嘴邊,卻是有些語塞。 女子眉頭輕蹙,緩緩飄了下來。 看到對方這副表情,杜愚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隨著至圣青瓷的接近,杜愚只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他身體都有些僵硬。 她飄在杜愚的身前,緩緩探下一只白皙手掌,撫上了杜愚的臉頰。 杜愚吐出了絲絲白霧,只感覺臉頰處一片冰涼。 她的妖魄不該是虛幻的嗎? 為什么會有實體觸感? 不,好像不是血rou之軀,而是水珠? 天青瓷低著頭,看著眼前悲傷的人。 作為妖魄,她當然不只是用眼睛看,更是在感受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