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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柔火了。    警匪電影里雖然她只是個戲份不多的女主,但成功讓不少人記住了她。    她多了很多通告,也忙了起來,有時候很晚才到家。    方信見她眼睛瞇快走不動路了,怕她摔倒,走過去扶她。    “都是一些小通告,沒必要去?!彼莄ao刀的人,對這些比她看得明白,“你只要好好拍戲就行了?!?/br>    她抱上他的腰,全身心地信賴這個一手捧起她的男人,她“嗯”了一聲,嘟囔了一句:“好困啊?!?/br>    方信低頭親了親她,把她抱去睡覺。    “方念”的名字和各種海報鋪了起來,她老家的人也知道安家的女兒出息了。    父親很快來找她。    天氣轉涼,她正喝著溫好的熱茶。    “你兩年沒回家,我還擔心你外面受苦,你弟弟念了你好幾次?!?/br>    “柔柔,爸爸為你感到驕傲?!?/br>    念柔盯著褐色的溫茶,心底早就沒什么波動了。    她不在乎父親是否為她的某種行為自豪或者羞恥,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傷了他的心還是取悅了他。    正因如此,哪怕她取得再大成就也感覺空茫茫的。    也許方信會為她驕傲,但她知道,她取得的這些東西對方信來說其實都不夠看,所以面對自己的成名,并沒有外界那么興奮。    “嗯,謝謝爸爸?!鳖D了下,她說,“最近拍戲攢了點,待會給你打?!?/br>    父親喜笑顏開,囑咐她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她也應付說好。    最初,她進圈是只想賺錢養活自己而已,她太窮了,不想一直這么窮,感情貧瘠,生活也困難。    有錢的話能解決很多事。    現在成功了,其實是高興得,但也許因為跟方信在一起后感情充盈起來,所以成功的快樂倒也沒預想中讓她手舞足蹈。只能說有種預料中的輕松。    她又有節目通告了,掛了電話后開始給自己收拾行李,方信回來時看到房間打開的箱子嘆口氣:“怎么又有工作?”    她放下東西,過去抱他,笑:“那不好嗎?我有事做,會越來越厲害,幫你賺多多的錢?!?/br>    他根本不缺她那點,不過看她高興,他自然不掃興,也抱住她:“好,以后騰空就靠你了?!?/br>    倆人抱了會兒,方信主動幫她整理東西,念柔把要帶的東西遞給他,他幫忙放進箱子。    方信接過一迭簽名照,找了找行李箱的空隔層,隨手要往里塞。    暗金光芒從隔層閃進他眼里,他頓了頓,伸手拿了出來。    精致的雕刻紋路,紫藤花纏繞,烘托出一位墊腳的女性舞者。    他怔住,那一刻幾乎忘記呼吸和心跳。    怔怔地打開吊墜開關,面容姣好,殷殷含笑的女人正溫柔地看著他。    “送你一件禮物?!鄙倌昝鎸烂C改他錯題的女人說。    “別轉移話題,你這怎么回事?怎么越考越低了?”女人沒當回事,還在苦惱怎么跟她的雇主交代他兒子成績退步的事實。    少年把試卷一抽,無所謂道:“我那天生病了啊,我都跟我媽說了?!彼屗判?,“我媽不會為難你的?!?/br>    女人面露擔憂,眉頭蹙起:“你那天生病了?是前一天太緊張沒睡好嗎?”    少年不想繼續學習的話題,把一個盒子丟給她:“謝師禮?!彼l熱,“這段時間…”他語速很快,“辛苦你了…”    女人看著禮盒,緩緩打開,被紫藤花上起舞的少女吸引,久久沒有說話。    好半天,她抬頭,欲言又止:“你…”    少年期待地看向她。    “賄賂老師?”    少年變了臉色,十分嫌棄地“嘖”了聲。    記憶久遠,溫柔的臉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見她故意忽略他的心意,他負氣要把禮物扔了。    溫柔急急地阻止他,為難極了。那副被學生喜歡的負罪感掛在臉上,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突然,橫空出現一只細白的手,拿走他手里的吊墜。    他心里一空,轉頭看去。    念柔把照片關上,一邊妥帖地收起來一邊嘟著嘴不高興地小聲道:“不可以亂動我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