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越者奪舍以后 第33節
戰斗的時候,噬級修士釋放兇息,是用來瓦解對手的戰力,方便收割。 而平民……在這種級別的修士眼中,無異于螻蟻。 “這兇手到底想要干什么!”鳳寧驚嘆。 憑他噬級的實力,明明隨便一出手都能殺掉千百倍的人,為什么要搞這么復雜? 一看就有大陰謀。 “這兇手?”白湘道,“我似乎一句也未聽你提到夜人愁的名字。你也不像是忌諱這些?!?/br> “只是那個尸體說的,沒有其他證據?!兵P寧替夜人愁解釋。 白湘點頭:“這倒也是?!?/br> 說起兇息,鳳寧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她在巷子里的時候,曾經近距離接觸過這些被兇息侵蝕的人。 當時有過一陣耳鳴,體內的火線也躥了躥,然后她更餓了——她還以為是被他們身上的氣味給熏的。 咦? 難道她曾經偷偷吃了一口……那個兇息? 她,帶火的昆侖鳳,可以吃掉那個兇息?! 哇! 像她這么莽的昆侖鳳,頓時就坐不住了。 偷偷思忖了片刻,鳳寧果斷開口安排工作:“白湘jiejie,你找瘋烏龜去匯報,我,再回那邊看看!” 白湘的眼神瞬間古怪。 “喂?!卑紫娴?,“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這么難得向首座邀功的機會,你竟然不要?你也不怕我把他勾跑了?” 鳳寧大手一揮,隨口敷衍:“不哦。他說他是男色,也只近男色?!?/br> 白湘瞳仁震動,恍惚失神:“……難怪,都給這可憐孩子刺激得性情大變了!” * 一刻鐘之后。 封禁旁。 白湘與首座面面相覷。 他的視線極力避開她黃澄澄的右手。 她……她的視線極力避開他這個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寶們支持這么一個奇怪的文~ 作者就算是跪著寫、爬著寫,也一定在明天之內再發2章?。?! 第25章 眾生皆苦 ◎男菩薩?!?/br> 南坊。 貧苦人家勞累了一整個白日, 早已精疲力盡。拖著疲憊身軀處理完家中雜物,便都熄燈歇下了。 哪怕隱約聽到了北坊那邊的動靜,也并不值得打斷珍貴黑沉的睡眠。 只有閑人才愛看熱鬧, 疲累的人們更愿意拉起被子蒙頭大睡。 但很快,整齊行走的硬靴聲、甲胄碰撞聲、砰砰砸門聲便打破了巷道中的寂靜安穩。 有官差上門。 賣地瓜家的大頭青年又一次“嘭”地推開了窗。 他“喔喔”叫著探頭一看, 只見幾名身挎腰刀的官差正在挨家挨戶叫門。 為首那人腰懸銀袋, 面容白凈,一雙天然微笑唇, 垂著頭,抱著手, 靜靜站在后方的火把陰影下, 耐心等待門開。 住街頭的酒鬼老叔“吱呀”一聲扯開木門,搖搖晃晃大吼道:“大半夜敲個鬼門!找死??!” 抬眼一看, 只見幾位官爺面無表情盯著自己, 個個身板僵直, 活像貼畫里的金剛門神。 酒鬼登時嚇出一頭冷汗, 訕訕笑道:“……我, 我沒犯事兒吧, 爺爺?” 官差都不說話,除了呼吸聲之外, 便只有火把偶爾“噼剝”一響。 那酒鬼承受不住壓力, 胡亂抓了幾下門框, 眼見就要腿軟坐倒。 “不用緊張?!睘槭椎墓俨钌锨靶Φ?,“城北失火, 例行巡察?!?/br> 他走到了火把下。 這個人臉上的笑容無比親切, 五官仿佛是用工筆精心描摹出來一般, 乍一看, 竟像座瓷白慈悲的菩薩像。 他抬起手,安撫地拍了拍醉鬼的肩膀。 就連大頭青年都看見了酒鬼老叔衣領附近有一大塊可疑的污跡,然而這位看上去很矜貴很講究的官爺卻絲毫也不嫌棄,還用小指和無名指替酒鬼拂了拂灰。 另一名官差沉默上前,用一根楊柳枝,挑了瓷白凈瓶中的水,往酒鬼身上彈去。 “這是……”酒鬼受寵若驚。 官差頭領笑容慈和:“眾生皆苦,去穢迎福。凡有所求,皆能如意?!?/br> “多謝官爺,多謝官爺?!本乒碚驹陂T口,不住點頭哈腰,“謝謝官爺??!謝謝爺爺!” 官差一行走向下一戶人家。 大頭青年盯著酒鬼老叔看了一會兒,木愣抬頭,望向官差的來路。只見那條巷道中,不少人家屋門大敞,穿著單衣的人離開家門,在街頭游蕩。 近處,酒鬼老叔的表情也漸漸變得迷茫,他并沒有折返回去睡覺,而是喃喃念著:“酒、酒……給我酒……” 掛著不整的衣裳,徑直抬腳往外走。 延遲好半晌之后,暗中觀察的大頭青年發出一聲怪叫:“嗷!” 他摔倒在窗后,跌跌撞撞,連滾帶爬,撲去找熟睡的爹娘。 “妖……怪來啦!” “妖,妖怪!” “爹,娘,快起,起來,有,有妖怪嗷!” “……” “砰砰,砰砰砰砰!” 敲門聲回蕩在整條巷道。 一次,比一次更近。 * 鳳寧差點兒沒認出明月樓。 它已經燒得只剩個破爛黑架子,看不到多少明火,只余綿延無盡的黑煙。 廢墟中的木材深處偶爾亮起幾星隱火。 視線一掃,只見瘦弱女子、灰衫老人、藍胖、沒了東家的伙計、禿頭男子都還活著。 她記得的人一個沒死,那就約等于無事發生。 鳳寧十分欣慰。 控制縱火者的官差們早已經精疲力竭,見到鳳寧回來,頓時就像抓住了主心骨:“大人,現在怎么說?” 鳳寧裝出一副沉穩的樣子:“把疑犯全部帶過來,交給我!” “哎,好!”官差如釋重負。 鳳寧走到那個咣咣掙扎的瘦弱女子身邊。 謹慎地嗅了嗅。 女子身上并沒有想象中的酸味或者餿臭,只有很淡的皂角味,隱隱還雜著一絲清新的花香。 定睛一看,發現女子的衣衫干凈整潔,針腳細密。 再看臉,女子雖然纖瘦,但是氣色并不是很壞,只是因為神情癲狂,讓人忽略了她本身的年輕俊秀。 鳳寧愣了下。 她想起“厚道東家”說過,女子的丈夫是一個非常非常能干的伙計。 在丈夫摔斷腿之前,這一對夫妻顯然過得挺幸?!矫裼玫脑聿粫谢ㄏ?,沒猜錯的話,花是他們自己種的。 在家里種花的人,過得一定不壞。 可是,貧窮卻美好的生活,就像陽光下的大泡泡一樣,隨便輕輕一戳就破碎了。 鳳寧想到了一句她這個年齡本不應該懂的話——眾生皆苦。 有什么東西,輕輕撞了撞她的胸口。 從前蒼生于她而言,是一個遙遠的、空洞的、弱小的概念。 為什么要保護蒼生?因為阿爹阿娘說過,那是昆侖鳳的職責。 現在她依舊不懂什么叫蒼生,她只知道,聞見女子身上的花香,自己心里會難過。 她想為她做點什么。 比如吃掉侵蝕女子神智的兇息。 鳳寧抿住嘴唇,先認真檢查女子身上有沒有留下水漬。 她得非常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