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正濃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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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芙沒?跟旁人一樣,她委屈巴巴地朝李玄胤走過去,小手軟軟地拉住男人,“皇上可算是來了,嬪妾都要被欺負死了?!?/br> “什么死不死的,沒?個忌諱!”李玄胤眉宇突跳,將那只作亂的手握進掌心,觸到她手背的寒涼,愈發沉了眼色。 “皇上!”許婉儀抱著懷安公?主撲通跪到李玄胤面前,悲痛欲絕道:“皇上,泠貴嬪謀害龍嗣,證據確鑿,嬪妾請皇上嚴懲泠貴嬪!” 這許婉儀糾纏不休,真是讓人心煩。婉芙冷下臉,“潘水,將人帶進來?!?/br> 玉言被押到殿內,許婉儀見?到她,眸子陡然瞪大,“泠貴嬪,你這是何意!” 婉芙輕笑?,“究竟怎么回?事,不如讓這奴才自己說說?!?/br> “皇上饒命!泠貴嬪饒命!”玉言連連叩頭,顫顫巍巍道:“是許婉儀嫉妒泠貴嬪,疑心泠貴嬪害了小皇子,皇上寵愛泠貴嬪,不舍得下手,才設計了這出戲碼,虐待懷安公?主,嫁禍給泠貴嬪,再嚴刑拷打,逼迫泠貴嬪認罪!”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許婉儀可真是心思歹毒! “賤婢!”許婉儀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到玉言臉上。玉言痛哭流涕,“主子做了錯事,奴婢多加勸阻,主子卻?執意妄為,奴婢實在沒?法子了!主子饒命,泠貴嬪饒命,皇上饒命!” “許婉儀,你還有何話可說?”婉芙居高臨下,輕挑了下眉眼。 “江婉芙,是你,是你害我至此!”許婉儀驀地拔出鬢間的發簪,猛然站起身,要狠狠刺向婉芙。 誰也沒?預料到,許婉儀會出此狠手。 婉芙猝不及防,驀地,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腰身,將人帶入懷里,發簪扎入李玄胤的肩背,鮮血濺出。 婉芙眸子倏然一縮,“皇上!” 這時,小腹一陣鈍痛,婉芙臉色霎時白了下來,她揪住男人的衣角,無力地伏在李玄胤懷中,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淚珠子如斷了線般簌簌地落下,“皇上,嬪妾肚子……疼……好疼……” 李玄胤顧不得肩背的刺痛,摸到她手心的涼意,臉色沉得駭人。 皇上替江婉芙擋住了那根發簪,許婉儀嚇得手心一抖,登時清醒過來,不知自己方才是著了什么魔,竟敢襲君,害怕地跪下身,“皇上饒命,嬪妾不是有心,皇上饒命??!” 刺君可是殺頭的大罪,許婉儀后知后覺,哆哆嗦嗦地懇求皇上恕罪。她爬到李玄胤鞋邊,揪住龍袍的一角,“皇上,嬪妾不是有心的,是江婉芙害嬪妾,是江婉芙害嬪妾!” 懷中女子疼得發抖,臉蛋幾乎全失了血色。她倒底做錯什么,竟受后宮這般針對! 李玄胤忍無可忍,猛地踹向許婉儀肩側,許婉儀狼狽地跌坐在地,猛咳兩聲?,喉中溢出一絲腥甜,她淚水不停地掉,幾乎哭腫了眼,“皇上……” 李玄胤眸子沒?有半分?動容,“婉儀許氏,私德有失,降位采女,打入冷宮。懷安公?主暫由?溫修容撫養?!?/br> “皇上……”婉芙氣若游絲地趴在李玄胤懷里,她全身冷得發抖,費力地攀附著男人的溫熱。這些日子能吃能睡,從未察覺自己身子不妥。她不敢想那個可能,如果真是那般,這個孩子就這樣沒?了……她絕不甘心! 李玄胤低眼便看見?地上那抹刺眼的紅,觸目驚心,他神色微怔,手掌微不可查地輕輕發顫。下一刻,驟然睨向大驚失色的陳德海,怒不可遏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傳太醫!” 第80章 婉芙被抱去?了呈明宮偏殿。她在男人懷中蜷縮著身子, 細眉越蹙越緊,額頭沁出一層又一層的涼汗。 好疼,疼得快不行了。 她費力地揪著龍袍的一角, 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在這后宮里, 除了高位的男人,還有?誰能?為她做主呢? “皇上……”婉芙癟著小嘴,委屈屈地哭著, 越哭越急, 在?龍袍的衣袖上,浸出了大片水漬。 李玄胤抱緊懷里的人, 他不敢低頭去?看手中的濡濕, 不敢想,心底那個最壞的結果。這幾月,他一連失去?了兩?個皇子,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著他,喘不過?氣。大抵是子嗣緣薄,才?會讓他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喪命。 這女子侍寢最久, 他最期盼著與她的孩子,他曾想著,最好是一對龍鳳胎,待長大, 教他們詩書禮易,騎馬射箭,一切那么美好。調養了許久, 經過?諸多艱難,才?讓她有?了身孕, 倘若她有?事,他絕不會輕饒背后算計她的人。 李玄胤沉下眼,輕柔地吻向婉芙的眉心,低聲道:“朕在?這,不會有?事的,朕絕不會讓你有?事?!?/br> “皇上,太醫來了!”陳德海雙腿跑得?飛快,幾乎是一路將何太醫拖拽到了呈明宮。 何太醫擦了把額頭的汗,正?準備福身,就聽皇上不耐煩地喚他,“不必多禮了,進來給泠貴嬪診脈?!?/br> 皇上從未這般急躁過?,嚇得?何太醫脖頸一涼,哪還敢耽擱,低頭緊著步子就進了內殿。 殿外,到秋水榭品茶的嬪妃們面面相覷,她們都瞧見了地上的紅,這還有?什么別的可能?,泠貴嬪大抵是有?孕了。 她們有?些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自?從泠貴嬪受寵,后宮里哪還有?別人的位子,皇上三天兩?頭的召泠貴嬪侍寢。即便是不進后宮,乾坤宮那道門,泠貴嬪也是說進就能?進。 泠貴嬪上位快一年,也該是有?孕的時候。女子懷胎十月,泠貴嬪正?逢圣寵有?了身孕,皇上又不會為泠貴嬪而不進后宮,她們倒有?些期待,忍不住躍躍欲試,泠貴嬪有?孕,應嬪小產,趙妃幽禁,風水輪流轉,后宮別的嬪妃們等了這么久,也該輪到自?己。 溫修容與她們所想不同?,她對侍寢沒什么想法,她記起那日泠jiejie提起自?己身子乏累,當?初她有?孕時就是這般。只是泠jiejie不像她孕反易吐,才?讓她忽視了有?孕的事。怪她要是早些提醒,泠jiejie今日也不至于落到這般危險的處境。 她捏緊了帕子,祈求泠jiejie莫要有?事,平平安安誕下皇子才?好。 …… 內殿里,在?皇上冷沉的目光中,何太醫幾乎不敢抬頭。他診過?脈象,立即寫了方子,“兩?刻鐘內,溫水煎至七分?,速速端來給貴嬪主子服下?!?/br> 交了宮人后,何太醫抹了把涼汗,拱手,“皇上,泠貴嬪已有?兩?個月身孕,今日是動了胎氣,才?險些小產,待吃過?藥,再調理幾月,便可安然無?虞?!?/br> 聞言,李玄胤捏緊扳指的手稍稍松開,他撫過?婉芙頰邊的碎發,在?女子的眉心落下一吻。 何太醫不敢多看,低下眼,等著皇上問話。 “泠貴嬪的孩子是保住了么?” 皇上從來不會多說廢話,方才?他的話已經明確說泠貴嬪無?事,可皇上還是多問了一遍。何太醫不得?不高看泠貴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小心翼翼道:“皇上放心,臣方才?把過?泠貴嬪脈象。圓滑有?力,并無?大礙。臣猜想泠貴嬪見紅,是因為近日吃了太多湯水,腹內不適,加之受了驚嚇,才?會驟然落紅,服用安胎藥后,靜心調養,便可無?恙?!?/br> 李玄胤這才?徹底放下懸著的心。 他無?意識地松了口氣,瞧見懷中女子眼睫輕顫,指腹撫過?那人的臉蛋,“醒了?” 婉芙掀開眸子,泛紅的眼尾楚楚可憐,她膩到李玄胤懷里,方才?太醫那些話她也聽見了,昨日她腹中確實惡心,卻并未在?意,原來是吃多了鴿子湯,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宮人煎好了湯藥,何太醫盛過?來,“主子雖然并無?大礙,但還是要快快服下安胎藥,穩住脈象?!?/br> 李玄胤接到手里,何太醫眼中詫異,無?聲退到一旁。 婉芙臉頰微紅,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嬪妾自?己來吧?!?/br> 她一動,小腹便又一陣疼痛,小臉煞白,忍不住蹙眉,李玄胤冷下臉,在?她背后墊好引枕,將人扶過?去?好生靠著。 “別亂動!” 婉芙乖乖地不動了。 一勺黑苦的湯藥遞到嘴邊,婉芙臉蛋皺巴巴地瞄了眼,又偷偷看向男人,幾乎捏著鼻子,吃下了那勺湯藥。 “皇上,好苦!”婉芙苦得?淚花子都冒出來。 李玄胤好笑,“這么苦?” 婉芙哼了聲,將藥碗往前推了推,“皇上嘗嘗?!?/br> “胡鬧,朕怎么能?吃這種藥?!崩钚窙]慣著她,一勺一勺地下去?,那張漂亮的臉蛋皺得?越來越難看,吃到最后一口,婉芙幾乎快斷了氣。 李玄胤拿過?帕子,擦去?婉芙嘴角的藥漬,不知何時,懷里的人昏睡過?去?,細細的柳眉蹙在?一起,不知是疼的,還是苦的。 李玄胤伸出手,指腹輕撫過?她的眉心。分?明矯情得?要命,還是忍著疼,忍著苦,吃了一整碗的湯藥。她倒是分?得?清,什么時候聽話,什么時候裝可憐,能?討他歡心。 他無?意識失神,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抱她進來的那一刻,他從未有?過?的慌張,甚至想,寧可與她永遠沒有?孩子,也不能?讓她出事。 他是皇帝,不該懂什么是情,什么是愛。 李玄胤低下眼。 可他現在?,確實喜歡極了,這個凈惹他生氣的女子。 …… 婉芙有?孕,許婉儀被降為采女,打入冷宮。溫修容抱著懷安公主回了關雎宮。 順寧已經醒了,小小的身子蹲在?宮門外,東張西望地等人。瞧見遠遠回來的人影,眸子立即亮起來,歡喜地跑過?去?,“阿娘!” 溫修容把懷安公主交給乳母,抱住順寧,捂到那雙冰冷的小手,眼色一沉,“你們怎么照顧公主的,這么冷的天讓公主站在?外面?” 溫修容脾氣一向溫和,但牽涉到順寧公主,就像變了個人。伺候的乳母宮女戰戰兢兢地跪下身,“主子饒命,奴婢勸過?了,但公主執意要等主子回來……” “阿娘不怪她們?!表槍幘o緊地抱住溫修容,眼眶里滾出淚珠,“熙兒醒來看不見阿娘,以為阿娘不要熙兒了?!?/br> 溫修容微頓,手心撫過?順寧的發頂,溫聲道:“阿娘是去?找泠貴嬪說話了,阿娘怎會不要熙兒?!?/br> “阿娘答應熙兒,不會離開熙兒?!表槍幙捱筮蟮亓髦蹨I,小小的團子哭得?可憐,像被人拋棄一般。 溫修容心口一疼,蹲下身,將順寧抱到懷里,“阿娘答應熙兒,永遠不會離開,要陪著熙兒一輩子?!?/br> …… 朝露殿 應嬪抬手拂去?了青蕖送進的湯藥,“你說什么?江婉芙有?孕了?” 藥汁飛濺到青蕖手背,燙得?她手心發紅,青蕖忍著痛意跪到地上,“主子息怒。泠貴嬪雖有?身孕,但她曾落過?冰湖,身子嬌弱,這一胎能?不能?保全還未可知??!” 應嬪掐緊了衾被,“身子嬌弱?” “后宮多少嬪妃出事,怎的不見她有?分?毫損傷?若是嬌弱,又怎能?懷了身孕?本宮千防萬防,竟沒防住她有?孕!” “本宮的孩子沒了,做甚她還能?懷上龍種!” 應嬪連聲發問,臉色變了又變,一把揮去?案上的玉瓷,“許婉儀那個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有?何用處!” 提起許婉儀,青蕖不得?不冒著主子的怒火,提醒道:“皇上察覺了玉言,已經把玉言押進慎刑司了?!彼D了下,臉上生出恐慌,“主子,玉言會不會……” “會什么?”應嬪驀地看向她,“玉言是伺候在?秋水榭的奴才?,與本宮有?何干系?” “是,奴婢失言,主子恕罪!”青蕖驚懼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殿外,小太監進來傳話,一臉喜色,“主子圣駕往朝露殿來了!” 主子小產后,皇上鮮少來看過?主子,而今圣駕過?來,人人皆是一臉的喜悅。青蕖是應嬪身邊貼身的宮女,知曉主子干了什么事。她聽見這句話,臉上并沒有?悅色,反而倏然一變。玉言被押去?了慎刑司,誰能?受的住慎刑司的刑罰拷打,難不成?她已經把主子供出來了? 青蕖白著臉看向主子。 應嬪抿緊唇,瞪她一眼,“慌什么!皇上只是來看看本宮?!?/br> 隨著太監傳話的高喝,應嬪神色并沒面上的鎮定,她使?勁掐緊了手心,痛意才?讓她平復回神。 李玄胤入了內殿,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地上的狼藉,抬眸看向床榻里消瘦的女子。 她小產沒多久,身子尚未恢復過?來,蒼白的臉色昭顯著她的虛弱,那日太醫曾說過?,她身子傷得?太重,日后怕是再難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