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她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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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想回來,宋寄和顧從深都在的時光是多么歡快,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 放假時間過得飛快,臨近過節,圈子里的人各奔東西,串門的串門,旅游的旅游。 靳予辭一直悶在錄音室,如果不是看到唐復他們發的照片,快要忘記又過了一年。 又是一個人過的一年嗎。 靳父給他打來一個電話,象征性表達下父子之情,詢問他是否回老宅吃飯。 “我就不去了?!苯柁o慢慢地低笑,“免得您老到時候掀桌子?!?/br> 他去了肯定沒好話。 讓他對著父親和不知第幾任的女人一起吃年夜飯,說違心的話,還不如沒日沒夜地關在錄音室寫歌。 “所以你打算和我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嗎?”靳父冷笑,“別以為我就你一個兒子你就能為所欲為,等我再生個繼承人,就不必認你了?!?/br> 靳予辭只是笑,“是嗎,您先確認您能生得出來再說這種話吧?!?/br> “混賬東西?!?/br> “大過年的就不要生氣了,父親?!苯柁o說,“新年快樂?!?/br> 靳予辭摁斷通話,扔開手機。 他真是個孝順又懂禮貌的兒子,再被惡心,也給他的父親道了句祝福的話。 就是不知道靳父是否受得住,是否能如愿生到接班人。 靳予辭是靳家唯一的血脈,出生的時候靳父已經三十多歲了,現在年近六十,恐怕很難再有孩子,靳父能說這樣的話,不難猜測他早已做過嘗試,并且都以失敗告終,否則,他怕是連這通電話都沒必要打。 在靳予辭幼年的認知里,母親出身大家族,溫婉華貴,父親慈祥有愛,諄諄育子,如果當年母親不發生事故的話,他們是不是可以永遠幸福。 事與愿違,意外來得那么突然,母親在見兒子的路上突發車禍離世,給靳予辭留下無法磨滅的遺憾和陰影,那時候所有的長輩和伙伴都把他矛頭指向他,如果不是他,也許意外就不會發生。 靳予辭在父親的責備和愧責中長大,直到遇見那幫能說能鬧的兄弟,孤僻的性格才有所好轉,就在他們最瀟灑快樂的時候,宋寄又因為他走了。 不用別人再責罵,他自己漸漸意識到,有人注定是無法幸福的。 在他最絕望的那年冬天,在他參加的某場拉力比賽,中途因為車身故障和剎車失靈,他的車遠離正常的賽道,駛入人煙稀少的小鎮,他抱著尋思的想法閉上眼睛,醒來卻看到一個柔軟的小姑娘。 除夕晚,靳予辭開車來到墓園。 因為是私人的,沒有其他墓碑,只有靳母一個人安葬于此。 靳予辭帶來靳母生前喜歡的點心和花束,靜靜地放在墓碑前面,日能燈散發著幽藍的光,盤滿藤蔓的鐵柵欄,像是身處童話電影里的世界,只要用心體會,就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寒風撲來,靳予辭站了一個小時,薄唇緊抿,他習慣每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他那在外面維護夫妻恩愛不愿再婚的父親,每年都會和不同的女人過節。 他無法指責。 這一切錯誤的根本,源自于他害得母親離世,而靳父不可能終生不娶。 遠處的天邊,霓虹燈亮起,不知哪個廣場的上空升起一束束煙花,炫彩奪目,華麗的粉金交織,在黑暗的天幕,一筆筆描繪出閃耀的光芒。 熱鬧非凡,不過和他無關,只覺很無聊。 手機這時震動。 初桃發來一個十幾秒的視頻。 她那邊也有煙花,但比京城更小更暗,她倒是當個樂趣給他發來,詢問:【好看嗎?!?/br> 【好看?!拷柁o敲了句,【用前置攝像頭拍的話就更好看了?!?/br> 【為什么?前置的像素不是更差嗎?】 【你試試?!?/br> 那邊好一會兒沒了動靜,可能真的去試了。 靳予辭突然很好奇,她打開前置攝像頭的表情是什么樣的,會不會害羞,她總是容易臉紅,明明又沒做什么。 明明什么都沒做。 他莫名很想她。 - 假期末,初桃帶外婆去市一院復查身體。 外婆身體不好,常年吃藥,由于老人家不方便,每個月的藥物都是遠房姨媽代理,初桃大部分兼職費都花在買藥方面,醫生之前說過,只要按時吃藥的話病情就會好轉,這次復查的結果卻不盡人意。 原先的病疾不僅沒有痊愈,還引發其他的老年病,單一個血常規檢驗,就有多項不合格,醫生看完單子,搖了搖頭,“老太太身體不行,得住院掛水調理?!?/br> “很嚴重嗎?” “她有按時吃藥嗎?” 初桃不確定看向外婆,老人家猶豫地點了點頭。 回家的這些天,初桃也看見外婆每天都有按時吃藥,怎么身體就不見好呢。 外婆身體多項隱患疾病不說,營養也跟不上,醫生給她們開了住院單,最好下午住進去,由于生活用品都沒帶,祖孫倆先回一趟家。 院門口站了個四五十歲的中年胖婦女,走近一看,正是幫忙照顧老人家的遠方表姨媽,旁邊是一輛電瓶車,車座上坐著一個高中生大的男生,兩人都胖胖的相似長相,應該是母子倆。 初桃剛好要找姨媽詢問下情況,明明之前她詢問的時候都說好好的,現在外婆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你們祖孫倆去哪里了,讓我好等啊?!北硪虌屖中睦镒ブ压献?,殼兒盡數落在地面上,她走來時踩出刺耳的聲響。 不等初桃開口,姨媽又說:“這個月的藥我給你們帶來了?!?/br> 說罷,遞來一個廉價的塑料袋。 里面盛放的正是之前醫生開給外婆的處方藥。 “人老了沒辦法,每個月吃藥都得吃掉千把塊呢?!币虌屵駠u道。 初桃從中拿起一盒,還沒細看,手碰到藥盒,竟然將上面的字給擦糊了,她不禁皺眉,“姨媽,這藥是在哪里買的?” “藥房買的,咋了?” “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藥房嗎?” “這個吧……”問及這里,姨媽吞吞吐吐的,“是啊?!?/br> 這時,她那個坐在電瓶車上的兒子抬頭,“媽,這藥不是咱們剛才從一個老頭那里買的嗎,哪來的藥房?!?/br> “你這小子——”姨媽惱怒,抬手作勢打兒子,又沒舍得下手。 初桃將藥盒挨個拆開,里面連說明書都沒有,不僅是偽造的藥物,而且還是非常低等的,剛因為外婆的病情就急得不行的她很難再忍住脾氣,她怎樣無所謂,可老人家不能被這樣對待。 知道瞞不過去,姨媽笑瞇瞇解釋,這藥雖然不是在藥房買的,但效果挺好的,最主要的是便宜,她想著每個月一兩千塊的藥錢太貴了,所以幫她們省著點。 然而省下來的錢,卻一點不漏地落入她的錢包里。 假藥的制作成本是淀粉做的,十幾塊就能購入,其余的差價,都被姨媽吞了。 “姨媽你怎么可以這樣子?!背跆铱鞖獾谜f不出話來,“我不是給了你辛苦費嗎,你要是嫌少的話可以和我說,為什么要害人?!?/br> “我哪里害人了,這藥好多人都吃呢……”姨媽還想狡辯,“咱們小區委會的兒子就買給他老丈人吃的,啥毛病沒有?!?/br> “你!” “算了吧,桃桃?!蓖馄庞袣鉄o力地勸道,“是我身體不好拖累你了?!?/br> 她們爭吵的聲音越響亮,老人家越自責,初桃只好暫時忍下來,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吵架,而是先把外婆復發的病情安頓好,至于之前的事,還好藥是假的不是毒藥,沒吃出太嚴重的后果。 姨媽見怎么解釋都沒用,再也騙不到錢,對著自己兒子罵罵咧咧一頓,騎電瓶車走了。 回到房間里,初桃幫外婆收拾東西,自責地沒說話,之前打電話時就聽出外婆聲音的虛弱,卻沒有多想,也怪她識人不清,早知如此,將老人家托付給黑心親戚,還不如送到療養院。 療養院有專業的醫生護士照顧,也有同齡的病友交流,想必是一個老人孤苦伶仃地呆在家里要強的,可惜療養院每個月的消費太貴了,她負擔不起。 除非,挪用卡里的余額。 一直沒見面的父親每個月都會給她匯一筆生活費,數額遠超普通人一年的工資,她要是用的話,祖孫倆可以過上很舒坦的生活。 之前外婆不讓用,最近松口了,但初桃自己想和父親劃清界限,現在看來,恐怕不行了。 “外婆?!背跆覍|西收拾好,商量道,“等出院后我送你去療養院吧?!?/br> “去哪里干嘛,凈花冤枉錢?!?/br> “你身體不好的話,我不放心?!背跆野矒?,“外婆你也希望我在外面好好讀書,安心生活的對吧?!?/br> 外婆拗不過她,點了點頭,她不想成為子孫的負擔。 還好外婆不是個倔強的老太太,初桃稍微放寬心一些。 叫了滴滴,初桃陪外婆去路邊等車,車遲遲沒來,靳予辭的信息閃到眼前。 【想我沒?!?/br> 她仰頭望天,沉重的心情得以一絲緩解,眼睛也亮了些,回復一句:【沒有?!?/br> 靳予辭:【?】 初桃發了個貓貓無辜的表情包。 靳予辭:【不想我是吧,那以后別想見到咱兒子了?!?/br> 這回輪到初桃問號了,狗男人怎么搞這茬,她可以不見他,但是狐獴已經在她用蟲子喂養的誘惑下,越來越親近了。 初桃:【不行?!?/br> 靳予辭:【那你想不想?!?/br> 初桃不免好笑,【有一點想?!?/br> 靳予辭:【就一點?】 初桃:【不然呢?!?/br> 靳予辭:【一點不行?!?/br> 一點太少了。 初桃很難不承認他有時候真的很難伺候,可她還是情不自禁依著,于是回復一句:【我想你,很想很想?!?/br> 靳予辭:【那你回頭?!?/br> 初桃看著那四個字,滿是疑惑,卻聽話地回頭,不偏不倚,距離四五米遠的位置,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靳予辭旁邊停了輛車,手里攥著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