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

    小心謹慎的聲音像是極柔軟的羽毛從半空搖搖晃晃地飄落下來。

    蔣莊河想：大概是今天的小意外讓她下意識收斂自己，顯得她越發乖巧、惹人憐愛。

    如果沒有突如其來的所謂“meimei”，這會兒，她應該是一邊笑一邊討好地說吉利話，眼神應該是期待并且藏著希翼與喜悅的，畢竟趙松已經提前告訴她，她會在節日里得到一個紅包。

    而不是像現在，半是討好半是小心，一邊察覺他情緒有異不敢太任性一邊又想著自己的身份想要做些親近的小動作來讓他高興。

    也許現在對她來說，紅包已經不重要了。在只有兩個人的除夕夜，如果主人心情惡劣，寄人籬下的那個恐怕也會飽受煎熬，她想過好除夕，不想讓他生氣或者不悅。

    董珊珊展開的手臂和明亮的眼睛里流轉了多少思慮？

    蔣莊河垂頭看了她數秒，伸手摸了摸她始終仰著的小臉，凝著她怯怯閃爍的瞳仁，低沉又帶著喑啞的淺笑：“是真的?！?/br>
    他從她身上起來，翻身坐到床邊，拉開床頭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紅包，厚厚的卡紙，紅包表面繪著個女孩、拎著一個“?！弊?，翻面寫著“壓歲包”三個金色的字。

    他把紅包遞給她，說：“新年快樂?！?/br>
    董珊珊先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然后才抿著唇接過紅包。

    東西好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得了壓歲錢，她心里自然是開心的，抬頭看了蔣莊河一眼：“謝謝蔣先生?！?/br>
    蔣莊河沖她笑了笑，自然地抬手輕輕蓋在她烏黑的腦袋上，又緩緩揉了揉。

    －－

    晨起時，她順手拿手機看了看，12點時，不少人給她送來祝福，她也編輯了消息，一一回信。

    沉洪澤特意跟她說了聲：【錢轉你了哦，看下銀行卡，注意查收！】

    她心里“耶”了一聲，突然快點告訴蔣莊河。

    蔣莊河已經在樓下了，他親自去倉庫將煙花搬出來，就放在別墅門前，然后拿打火機點了根煙，再用煙點燃火線。

    第一束煙花竄上天炸開的那一瞬間，原本蹲在他身邊、身材魁梧的阿拉斯加便“簌”地轉頭就跑，撒開了四條腿，溜進室內，嚇得縮在角落不肯再出來。

    她下樓時，正好看到它沒出息地用毯子蓋住自己的臉，渾身的長毛都跟著打哆嗦。

    外面又連響了幾聲爆竹，她下來蹲在它旁邊，掀開毯子的一角，露出它“嗚嗚”可憐的臉，眼珠子又黑又亮，水汪汪地看著她，好不可憐。

    她捧住它的長毛臉，小聲和它說話：“不怕哦，今天是初一?！?/br>
    它聽不懂，蔫蔫地掙脫她，重新拿毯子蓋住自己，蒙著腦袋捂耳朵，特別有靈氣。

    隔著布料，她狠狠揉了把它的腦袋后才又起身向外走。

    蔣莊河在屋檐下收煙，她突然把手機亮給他看，語氣前所未有地激動：“蔣先生，我拿到六百萬了!”

    他深遠的目光收回，緩緩轉頭，垂下眼睛，看到上面的數字后，只淺淺笑了下，淡淡道：“等趙松上班，讓他再給你轉四百萬?！?/br>
    她可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她是覺得自己完成了一個任務，一時高興想跟他分享而已啊。

    她默默收回手機，低低“嗯”了聲。

    －－

    這一天，不斷有人拎著禮物來拜訪蔣莊河。

    蔣莊河收下禮物，留這些人喝幾杯茶，別墅里總有交談聲，他一整天都沒閑著。

    晚上，蔣家謝客，別墅又安靜下來。

    蔣莊河抱著軟玉溫香的胴體，手掌在她的腿心撫摸。

    她扭動著主動抬起小腹蹭他的手。

    中指插進甬道里，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弄，按著里面的rou壁沾染一手的水。

    他將那根濕淋淋的手指抵在她唇邊，將濕液在唇瓣涂開，誘哄著：“珊珊，張嘴?！?/br>
    她啟唇，開了個小小的口，露出細小無措的粉嫩舌頭。

    他碰了碰她的牙齒：“張大點?！?/br>
    她忍著羞意，將唇分開了些。

    他這才將手指探入進去，一下就觸到了柔軟濕潤的舌頭。

    濕軟的東西自覺地舔了口便急忙撤走，他眼眸深邃，盯著她的小嘴，不容拒絕地溫柔道：“舔干凈?！?/br>
    ......

    別墅的人是初三那天開始陸續歸位的。

    董珊珊一覺醒來、打開門，就看到樓下恢復排班的保鏢和立在蔣莊河身邊的趙松。

    趙松正好也抬頭看過來，她正要揚手跟他打招呼，就見他頃刻又變了下臉色，避開她的目光垂下了頭。

    她舉著手愣在了原地。

    蔣莊河似有所覺地看過來，看她起了床也瞇了瞇眼，隨后竟然從沙發上直接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往上走過來。

    她還在不明就里中，他已經快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她。

    她愣愣喊了聲：“蔣先生...”有什么事嗎？

    蔣莊河攬過她的腰，將她轉了個方向，一邊走一邊將她帶回房間：“現在不是只有我們的時候了?！彼麑⑺七M衣帽間，彎腰親了親她，“換件衣服再出來?！?/br>
    留下這句話后他就出去了。

    她默默抬頭看了眼身邊的鏡子，鎖骨和脖子都暴露在外面。

    她猛地捂住眼睛，一個人站在衣帽間紅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