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抿唇不語，算是默認。

    他也沒說話，車內氣氛詭異沉默，司機忍不住從后視鏡偷看，正好對上張爾成飽含警告的目光，他心一跳，連忙移開視線專注開車。

    這時耳邊傳來張爾成的聲音：“靠邊停?！?/br>
    司機乖乖的把車停在路邊，然后知趣的下車，去路邊蹲著抽煙了。

    宋韻見狀就覺得不太妙，偏頭去看張爾成，見他將沒抽完的煙掐滅，隨即向她這邊坐近。

    她心跳變快，手情不自禁的握緊。

    他靠近了她，注視著她眼睛，“你真的很怕別人知道我?！?/br>
    “張先生不怕嗎？”宋韻壓抑著聲音，說：“我們這種關系，本來就是被世人所鄙視排斥的?！?/br>
    “我們什么關系?！?/br>
    宋韻一愣，他這么問，她反倒答不上了。

    情人？不算。床友？那更不算。

    腦子里轉了幾圈，她答道：“曖昧不清的上下級關系?！?/br>
    “曖昧不清，”張爾成笑了，笑聲透著寒意，“宋韻，我從不跟人曖昧?！?/br>
    宋韻呆住。

    張爾成將她反應看在眼底，“這代表了什么，你應該清楚?！?/br>
    “張先生……”

    她不想承認，但她偏偏能知道他的意思。

    他不是個重欲的人，或者說，在這之前他無欲無求，冷漠寡淡，他也許動過心，也許沒有動過心，但是無論哪一種他都足夠理智，不輕易淪陷。

    所以他的情感經歷空而白，那些動過的欲念和春心，都被他的理智冷靜戰勝了。

    那她呢……

    宋韻想到了他們在車里的第二次接吻。

    她看見了他寸草不生的枯竭心靈。

    見她不說話，張爾成伸出手，再一次鉆入她衣服底下，撫上她的腰窩處。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撫她的腰，同一個位置，帶著同樣的繾綣和迷戀。

    宋韻忍不住了，“為什么每次你都碰這里？”

    張爾成湊近她，薄唇幾乎是貼著她的耳蝸低聲呢喃：“宋小姐這里有一朵花?！?/br>
    宋韻感到他呼出的熱氣灑在耳邊，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花？”她下意識扭頭去看，但什么都看不見。

    張爾成將她的頭扳回來面對自己，“位置刁鉆，你看不到的?！?/br>
    宋韻怔怔看著他，“什么樣的花？”

    “黑色的?！?/br>
    宋韻皺眉，覺得他在耍她，但又找不到他耍她的理由。

    張爾成岔開話題：“你已經獨立，應該搬出來自住了?！?/br>
    “什么意思？”宋韻覺得他不只是要她搬出來住這么簡單。

    “我們之間的交易，你搬出來會方便很多?！?/br>
    宋韻低著頭，白天顧莞寧說的話不?；厥幵谒X海里。

    她心里悶堵的厲害，眼眶情不自禁的充淚，她知道自己跟張爾成的關系不可為，也想要跳脫，可是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張爾成發現了她不對勁，他掐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臉，凝視她發紅的眼眶，“怎么了?！?/br>
    “張先生……”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宋韻那些壓抑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眼淚就這么從眼角掉落，砸在了張爾成的手上。

    張爾成的手抖了抖。

    他眼神變得暗沉，“要機會的是你，要救宋至信的也是你。機會給你了，宋至信我也救了?！?/br>
    “在車里的時候，我對你確認過要不要救宋至信，你說要?！?/br>
    “現在你不會有再反悔的余地了?！?/br>
    張爾成說完，有些粗魯的擦去她眼淚。

    宋韻因為他的觸碰，心也跟著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