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HE后我連夜跑路[快穿]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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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之雷厲,竟絲毫未念舊情。 凡事做過,必留痕跡,失去頭頂那把曾遮天蔽日的保護傘,陽光下,自會有線索顯露行蹤。 先是延誤燕州糧草的押運官、再是負責滅口徐馳的禁軍指揮使、最后是伺候景燁筆墨的李延?!軒驮袣埡χ伊贾?,大多為見風使舵的墻頭草,無需重刑,便搶著將功折罪,招了個干凈。 ——笑話,現下新帝癱瘓在床,名存實亡,他們再忠心耿耿,也換不到丁點好處。 樹倒猢猻散,不外如是。 聽聞此事,宋岫倒沒有什么暢快的感覺,無論景燁將來的下場怎樣凄慘,那些埋骨邊關的將士,終究回不來了。 十月初七,宋岫回溯整整五個月的當日,三司結案,眉眼逐漸堅毅的林靜逸,于金鑾殿上,當眾宣讀了景燁的“罪己詔”。 一個連話都說不出、翻身都困難的廢人,到底是如何寫下這洋洋灑灑數百字,在確鑿的鐵證面前,已無關緊要。 丞相府需要一個令景燁退位的借口,宋岫需要一個真相,這就足夠。 帝王失德,天下唾罵,林靜逸順勢以景燁的名義,挑選宗室子弟過繼至膝下撫養,再次壓下了?;逝傻姆磽?。 “現下動身,正巧能瞧見景燁攆駕出城,”手中端著碗深褐色的湯藥,霍野門都沒敲,熟絡邁進宋岫主臥,“可要去外頭走走?” 官家辭令,是景燁深感罪孽深重、無顏再受天下供養,自請去法華寺修行,實際上,不過是新一輪朝堂交鋒。 其中宋岫出力最多: 被錦衣玉食地伺候算什么懲罰?他要景燁月月年年對著三萬將士的靈位懺悔,再無死灰復燃的機會。 可真到了渣男離京這天,宋岫反而沒了湊熱鬧的心情,最初原主和景燁的孽緣,就起于長亭送別,他實在做不到對垃圾有始有終。 搖搖頭,宋岫答,“算了,看他會臟了我的眼睛?!?/br> “聽徐伯說,今日雞蛋和菜葉賣得極好,險些沒買到大白二白的口糧,”細心替青年吹了吹湯藥的熱氣,霍野將碗沿遞到宋岫唇邊,“也不知有什么用處?!?/br> 4404:?。?! 還能有什么用處?自然是往渣男的車上砸。 景燁將百姓視若草芥,就別怪百姓不擁護他這個失職的帝王。 至于霍野口中的大白二白,是自家宿主從山里抱回來的兩只兔子,和那籠雞崽一塊,被徐伯養在后院,還專門提醒過廚娘,免得被一不小心下了鍋。 分神點贊小十二的吐槽,宋岫張嘴,淺淺抿了口,“苦?!?/br> 4404:……打從湯泉一夜挑明心意后,某人真是越來越嬌氣。 偏偏霍野也肯配合。 “張院判說了,天氣漸寒,你身上舊傷太多,這藥必須得喝,”變戲法似的翻出幾枚用油紙包好的蜜餞,霍野道,“特意挑了些糖漬多的,嘗嘗?” 宋岫嗯了聲,皺著鼻子又喝了兩口。 4404:【你是三歲的小寶寶嗎?】 還要人哄。 宋岫悠悠,【情侶的樂趣你不懂?!?/br> 4404:【只親過一次就相敬如賓的情侶嗎?】 4404:【那我真是好羨慕、呀?!?/br> 一板一眼的機械音,生生把臨時補上的語氣詞渲染出無限嘲諷。 宋岫:…… 敏銳察覺到青年氣場的轉變,霍野輕聲,“怎么了?哪里又難受?” 秋季多雨,對方這幾日總是懨懨的,偶爾會抽筋關節痛,連帶著胃口也差了許多。 穩穩放下藥碗,霍野俯身,熟門熟路朝宋岫小腿探去,道:“揉揉?”法華寺那一跪,徹底傷了青年膝蓋,湯泉溫養亦沒見好。 青年卻一反常態按住他的手,“霍野?!?/br> 霍野抬眸,“嗯?” “林靜逸有意遣散暗衛,”對上男人盈滿溫柔的眼,宋岫到嘴邊的話突然拐了個彎,“你可有想好去處?” 性向相同,他與霍野的關系能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主角受,稍加推測,對方便能猜出是誰在景燁的飲食里下藥,引得后者發瘋。 有此先例,林靜逸斷斷不可能再將皇宮的安危交予他手。 況且,暗衛的培養過分嚴酷,未滿十歲的孩童,卻要養蠱般與同伴廝殺爭斗,一旦入選,就得變成道無名無姓的影子,終生為皇室效忠,實在有傷天和。 以林靜逸的心性,斷然做不到視若無睹。 如今大局已定,若無意外,林靜逸應當會派他去處理燕州殘局,而霍野,卻被他連累的失了編制。 親手砸壞人家的鐵飯碗,宋岫難免有些愧疚。 “我是將軍府的侍衛,”不假思索地,霍野道,“自然要跟著阿岫?!?/br> 遇到青年以前,他的生活里只有命令,也許旁人會可惜暗衛首領的職位,但對他來說,卻是擺脫束縛。 他想和自己的心悅之人,堂堂正正走在街上。 宋岫:“若要重回沙場呢?”燕州那地界,遠沒有京都繁華。 霍野定定,“生死同往?!?/br> 他并非君子,倒是個小人,永遠不會將所謂大義排在首位,可只要青年開口,縱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陪對方闖一闖。 宋岫:“……但我不想把你當侍衛?!?/br> “霍野,”鴉睫垂落,他似是感到羞赧,輕輕咬了下唇,問,“那日湯泉里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霍野茫然地眨了下眼。 阿岫為何會這樣問?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生來不擅言辭,更少講漂亮話,剛剛那番剖白,已極盡他所能。 “自然作數,”目光無意識落在青年染著水光的唇上,霍野喉結一滾,嗓音微啞,“……我心悅你?!?/br> 心悅阿岫。 不是那個遙遠的、活在傳聞中的陸停云。 而是阿岫。 鼻息交錯,他與青年四目相對,完全憑借本能,仰頭,試探般細細含住那柔軟的紅,卻又在下一秒陡然清醒,“張院判說……” “我說要繼續,”懲罰般將男人下唇咬出一個小口,宋岫故意挑了個最生疏的稱呼,犬齒尖尖,笑,“霍大人?!?/br> “您聽誰的?” 第120章 霍野從沒做過這種事。 身為暗衛, 他自小被訓練要壓抑欲望——或者說壓抑感情,晨起后偶爾的生理反應,也是一盆涼水澆頭了事。 現下仍是白天, 好在他之前進來時有記得關門,簾幔拉下,細碎的光線朦朧灑進小小一方床榻,映出青年衣衫下起伏的雪色。 以及那一道道或新或舊、雜亂交疊的疤。 沒等霍野蹙眉, 一條靈活的手臂便攀上來,勾住他后頸, 指尖撫琴般,有一下沒一下在他凸起的喉結旁勾弄, “怎么?” “掃了大人興致?” 這顯然是句沒事找事的質問, 霍野卻沒被輕易轉移注意力, 垂眸, 沿著青年伶仃細瘦的鎖骨, 吻至對方肩頭的傷痕。 他親的很小心,一下下,比起撩撥, 更像野獸溫柔的舔舐, 宋岫原本還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老司機樣, 到最后,卻被男人弄得紅了耳根。 溫熱鼻息密密拂過, 癢意引得他本能瑟縮,只躲了一下,就被霍野攬著腰, 重新拖回來,“阿岫?!?/br> 呼吸漸重, 求助般將頭埋進他頸間,伴著抵在腿側的guntang,男人嗓音低沉,“今日,恐怕要你做一回老師?!?/br> 教教他,該如何紓解自己的難耐,滿足自己的貪婪。 宋岫本以為會很簡單。 好歹有前三個世界的實戰經驗,此生約等于半張白紙的霍野,既然敢將主動權交給自己,還不是任他擺弄? 可他錯了。 霍野壓根兒不是個聽話的學生。 也許是對方相識以來一貫的克制太有欺騙性,當宋岫意識到危險時,已經被久違的主動弄得失了力氣。 霍野卻像剛得了趣兒,不僅沒撤開,反而貼心撈住他綿軟的小腿,借著最親密的姿勢,陡然翻身。 天旋地轉。 泛著皂角味的浪潮壓了下來,一次接一次,似要將他釘進床榻,偏又不容拒絕地將他拋至頂端。 一個上午,將軍府的主院叫了三次水。 徐伯是陸家老人,原主與景燁的糾葛,他皆看在眼中,對于少夫人是男子這件事,他自認做足準備。 但如今瞧著忙前忙后的霍野,徐伯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盡管景燁倒臺確實是件喜事,然而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 那張木頭臉上的饜足和愉悅都快溢出來。 生動得過分。 宋岫則睡得極沉,絲毫沒聽到外頭的動靜,再有意識,屋子里已經暗下來,左側的被子空了一塊,還殘留著余溫。 身子清爽,卻倦得厲害,他半合著眼,懶懶打了個哈欠,又過了會兒,才有人替他掀開沉悶的簾幔。 是霍野。 自然坐在床邊,他伸手,將青年散亂的發絲攏至耳后,“醒了?” 宋岫悶悶嗯了聲。 他感覺全身骨頭皆散了架,喉嚨也干,別說講話,連指頭尖都不想動一下。 “抱歉,”自知理虧,霍野抬起胳膊將人摟過來,隔著青年新換的里衣,緩緩揉按,替對方放松肌rou,“最后有些沒收住?!?/br> 宋岫聽了,非常想翻一個白眼:最后?明明是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