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HE后我連夜跑路[快穿]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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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景燁選擇向林靜逸坦白,還是再演一場假死的戲、把他送出宮去,宋岫都能從其中獲利。 低咳兩聲,宋岫笑,【看來我確實得多喝幾碗藥?!?/br> 林靜逸掌管宮中賬目,越是珍稀的藥材,越難被銀子抹平,縱使景燁用私庫填補,也很容易被前者察覺出貓膩。 【他沒問我的傷,】抬手撫上脖頸,宋岫若有所思,【來之前見過霍野了?】 4404:【算是吧?!炕粢暗玫降拿钍鞘€時辰貼身“護衛”,所以對方并未離開臨華殿,僅僅是叫來下屬,給景燁遞了張字跡玲瓏的紙。 上面詳細記錄著宿主的一舉一動,當然,酌情略去了“壯士”的部分。 當時宋岫在睡覺,4404沒忍心出聲,等景燁真正進門,才叫醒對方。 【行吧,誰讓他現在是狗皇帝的人?!拷涍^方才那么一折騰,宋岫睡前包扎好的傷口又滲了血,但他實在懶得再動彈,低頭瞄了下,見沒弄臟衣服,便合了眼不理會。 暗處的霍野卻對這味道極敏感。 像一只被獵物吸引的猛獸,他不自覺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青年身上。 那愛哭的小太監正在廚房煎藥,一時半會,怕是難以發現對方的異樣,或許自己可以弄出些聲響,引前者過來查看。 畢竟他的首要任務是保住陸停云性命。 但還未等霍野動作,假寐的青年就張口,“安靜些?!?/br> 霍野:……除開呼吸,他沒做其他任何多余的事。 “你的眼睛很吵,”聲音細若蚊吶,青年皺眉,“別總盯著我看?!?/br> 霍野:若非怕對方突然斷了氣,他何至于目不轉睛。 可霍野到底默默移開了視線。 方才殿內的對話,已然讓他將真相猜出個七七八八。 暗衛無需思考,只需執行,他不能放青年走、也不能放青年死,卻能在有限的范圍內,讓對方舒服些。 第95章 是夜, 大雨滂沱。 霍野閉目躺在橫梁上,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若有機會休息, 不拘是哪兒,倒頭便能睡著。 名為小壽的啞兒則蓋著被蜷在外間,對方原本該去廊下守夜,卻被青年叫住, 指了這么個更暖和也更舒服的地方。 明明他們都是新帝派來的監視者,青年竟不遷怒, 有時甚至稱得上配合,如此修養, 霍野自認沒本事做到。 子時已過, 寢殿內只燃著兩根燒了一半的蠟燭, 半夢半醒間, 霍野耳尖微動, 忽然聽到幾聲差點被淹沒在風雨中的急促呼吸。 瞬間掙脫倦意,他翻身坐起,神色一派清明, 借著暗淡的光線向下望了眼, 床榻間的青年, 正側著身,無意識地將自己縮成一團。 霍野微微蹙眉。 外傷太多, 包扎后,御醫特意囑咐了要平躺,避免擠壓, 對方此刻的姿勢,只會越來越難受, 拖延結痂的時間。 熟練從懷中摸出一顆石子,霍野屈指,準確將它打在外間矮榻的靠背上。 “咚?!?/br> 聲音不大,落在耳邊卻很響亮,約莫是以為炸了雷,小壽一個激靈,慌忙睜開眼,一骨碌從榻上坐起來。 燈影幢幢,寢殿里安靜得有些駭人,明明是春天,角落里卻燒著無煙的銀絲炭,原本只留了條細細的窗縫透氣,此刻竟已被吹開大半,夜風卷著雨水灑進來,再沒先前的暖和。 小壽立刻穿鞋去關了窗,確定炭火熄滅,又輕手輕腳走到里間查看。 因得自己是個不識字的啞兒,所以這宮里,許多人說話時,都把他當成根會喘氣的木頭,半點沒避諱。 他知道自己這回伺候的新主子姓陸,叫陸停云,是個常打勝仗的大英雄,之前宮人們提到對方時,皆是艷羨夸贊,眼下卻徹底掉了個個兒,連奉旨診病的御醫們,都是一臉怕惹禍上身的晦氣樣子。 偏偏小壽覺得,陸將軍是個極好的人。 雖然剛醒來時有些兇,還嚇哭了自己,但小壽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腸其實很軟——至少比這宮里的大多數人都要軟。 否則他此刻就該在宮正那兒受刑。 有了上次的經驗,小壽沒敢再直接湊到跟前,找了個離床頭兩三步遠的位置站定,張嘴,提醒般,啊啊地喚了幾聲。 若是以往,他肯定不愿意主動暴露自己的啞疾,但青年瞧向他的眼神里沒有厭惡也沒有憐憫,這讓小壽的膽子也大了些。 可榻上的青年竟毫無反應。 眼尖地,小壽瞧見對方的嘴動了動,似乎是個“疼”字的口型,心下一驚,他匆匆撲到床邊,還未等碰到對方,便感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意。 如同冬日里灌滿沸水的湯婆子,青年燒得guntang,臉頰卻沒半分血色。 饒是如此,對方依舊抖得厲害,緊緊裹著被子,呼吸微弱又渾濁。 當機立斷,小壽拔腿就往外跑。 ——臨華殿隸屬后宮,御醫非召不能入內,然,陸將軍的病癥實在兇險,陛下特許留人值守,此時正宿在偏殿。 殿門開合間的冷風,終于讓青年稍稍找回些意識,含糊嘟囔了句什么。 橫梁上的霍野沒聽清,盯著對方干燥到起皮的唇,猜測是水。 周遭無人,他如獵豹般靈巧,飛身而下,悄然站定,拎起桌邊印著青花的茶壺,倒了半杯,一言不發遞到青年嘴邊。 水是冷的,但沒了炭火,也只能湊合忍忍,總比渴死了強。 青年的狀態卻比他預想中更糟,沒有醒,更沒有張嘴,刺猬般蜷成一團,仿佛在卸去所有防御機制的同時亦卸去了求生意志。 霍野無法,不得不將杯子盡量傾斜,替對方潤了潤唇。 多余的水順著青年緊閉的嘴角流下,未等弄濕床榻,便被男人迅速用手接住,及時把可能露馬腳的痕跡扼殺于搖籃。 忙完這一通,雨夜里也多了兩道凌亂的腳步聲,霍野麻利將茶杯放回原位,重新坐回房梁時,殿門剛好被小壽推開。 跟在小壽身后的御醫同樣很清楚這臨華殿里住著的人有多重要,僅拎了個藥箱,草草撐著把傘,外袍凌亂且濕了大半,徑直往里間趕。 小壽則又冒雨沖出去,再回來時,懷里多了好些銀絲炭。 干干凈凈,半點都沒弄濕。 熟練清空灰燼點燃新炭,他將暖爐挪到青年床邊,全然不顧自己被澆透,像只水淋淋的落湯雞。 那御醫嘆了口氣,瞧瞧小壽,又瞧瞧床上的青年,“你可知道他是誰?” 如今的陸停云,早不再是炙手可熱的大靖新貴,而是這宮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親近對方,沒準兒哪天便犯了陛下的忌諱。 小壽點點頭。 緊接著便向御醫比劃,“陸將軍怎么樣?” “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見這小太監完全沒聽懂自己的提點,御醫搖搖頭,收回搭在青年左腕上的手,“但需得盡快把高熱退下來,否則容易燒壞腦子?!?/br> “啊啊?!庇浧鹬白约阂娺^的口型,小壽假裝在自己胳膊上擰了擰,齜牙咧嘴。 “疼?疼是正常的,換做一般人,這會兒怕是已經疼到滿地打滾,”翻出紙筆,須發皆白的御醫邊寫邊嘀咕,“常年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陰雨天?!?/br> 頓了頓,他又囑咐:“一會兒你把這藥方交給門口的侍衛,再去換身衣服,煮碗姜湯驅驅寒氣?!?/br> 小壽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你若病倒了,難道要我給他熬藥?”故意擺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兇悍樣,御醫將紙一折,往小壽面前送了送,“拿好?!?/br> “快去快回?!?/br> 霍野習慣性在腦中記下一筆:張院判,嘴硬心軟。 對方是整個宮中資歷最深的御醫,新帝將其留在臨華殿,既是對陸停云的重視,也從側面證明了,青年的傷勢有多危急。 下一秒,他便聽見這位年過花甲的張院判問:“之前那個抱人來臨華殿的侍衛……你還在嗎?” 空蕩蕩的寢殿里沒有回音。 “好吧,好吧,”烈酒凈手,張院判翻出藥粉和紗布,自言自語,“只盼陸公子別亂動,傷口崩裂,一碗藥可救不回來?!?/br> 霍野:…… 暗衛本不該現于人前,偏偏因得新帝的命令,帶青年出死牢那日,他當著一眾太醫露了臉,還亮了自己的腰牌。 這位張院判擺明了是要拖他下水。 十幾息后,沒能搶下被子的張院判深深吸了口氣,正準備出門叫那小太監回來幫忙,一轉頭,就被那靜靜立在自己背后的黑影嚇了一跳。 “哎喲,”夸張地拍拍胸口,他道,“這可真是神出鬼沒?!?/br> 轉眼又催促,“來都來了,快來給老夫搭把手?!?/br> 霍野沉默上前。 他力氣大,且懂得使巧勁兒,三下五除二,便將青年從錦被里挖出來,彎腰把暖爐挪得更近了些,張院判直起身,滿意指揮,“衣服,衣服解開?!?/br> 霍野也沒矯情,抬手抽掉青年的腰帶,露出一片白花花的…… 白花花的布條。 渾身上下沒幾塊好地方,青年早被包成了個粽子,霍野替對方清創時瞧過,大多是擦傷,仿若被極鋒利的箭矢蹭過,除開胸口,還有最兇險的一處在頸側,平日被頭發遮掩著,看似平平無奇,甚至已經結痂,實際卻險些取走對方的性命。 “老夫說什么來著,果然流血了,”胸前的紗布紅了一大塊,張院判長吁短嘆,“按著他點,別讓他動彈?!?/br> 霍野認為這個指令很沒必要。 因為青年沒有一點要掙扎的樣子。 明明剛剛還拼命躲在被子里不肯離開,現下似乎又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安安分分靠在他臂彎。 四肢酸軟,宋岫的大腦一片混沌。 大傷小傷牽連成一片,拒絕當失去觸感的木頭人,他沒有讓小十二幫忙屏蔽痛覺,此刻便格外難捱。 鮮血、尸骸、父親骨碌碌滾落的頭、一張張雙目圓睜七竅流血的臉……他陷在原主的噩夢中,能模糊聽到外界的響動,卻怎么也掀不開眼。 直到有熟悉的氣息靠近了他。 是霍野。 宋岫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熟門熟路,他囫圇朝對方暖呼呼的懷里鉆,試圖給自己找個更舒服的位置。 ……然后就被一只長著薄繭的大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