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理工男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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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老師作為與喬文泰共過患難也曾真心愛過的前妻,聽后獨自坐在陽臺上,眼望遠山,默默良久。 最后對喬圓圓說:“我還是盼著他好的…………” 原來那些詛咒都是氣話,夫妻一場,她終究不希望他老來受苦,孤獨無依。 李老師拉著喬圓圓的手,輕聲道:“你和小錢要結婚的事情,你看是不是還是要帶著他去廣州見一下你爸,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于情于理,還是應該登門拜訪一下,免得以后給別人講閑話,說我不會教…………就當是最后一次吧,以后結了婚,就不再往來了?!?/br> 喬圓圓低下頭,一句話沒說。 李老師的心態也很奇妙,喬文泰風光時,她恨他恨得兩眼發紅,等他落魄了,她卻急于施舍他,仿佛是迫不及待想要欣賞他的感激。 然而她又想錯了,喬文泰那種自負到了極點的人怎么會感激她呢?恨都來不及了。 琢磨了一整天喬文泰的事情,喬圓圓只覺頭昏腦漲,找了個借口出門,溜到區政府對面打包一份遠近馳名的荷葉鴨,溜溜達達地跑到城南的新家“查崗”。 施工重地,門都沒關。 喬圓圓提著荷葉鴨走進屋,發現客廳鋪了滿地報紙,屋中央鋪著一床破草席子,走近看,上上下下都發了線,邊邊角角好幾個窟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位粉刷匠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當個寶貝天天睡。 橫在臥室門口的電風扇也是個破爛玩意,轉起來嘎吱嘎吱響,吵得人腦袋嗡嗡。如此以至于喬圓圓已經在客廳站了五分鐘,在我是刷墻的錢三平還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她關上電風扇,穿得破破爛爛滿身白點子的錢三平才回過頭,滿臉驚喜地對著她,“你怎么來了?” 驚訝歸驚訝,他手上的活兒沒停,人也還在三角樓梯上高高坐著。 喬圓圓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我來慰勞你呀,聰明勤勞的錢師傅?!?/br> “那你等我一下,我把這面墻刷完就來?!闭f完一扭頭,又去刷墻去了。 喬圓圓那句“一會兒可就涼了”根本沒機會說出口,只能硬生生再憋回肚子里。 她提著荷葉鴨在半成品的屋子里閑逛,發覺錢師傅的活兒干得實在不算快,一個專業工人估計兩三天就能干完的活,錢師傅總計干了七天外加九個晚上,還有最后一遍油漆沒刷完。 不過這些話她都憋在心里,并不敢說出來打擊錢師傅的干活積極性,她嘴里永遠只有“好”“真好”“超級棒”“太太太太太厲害啦”,用以哄騙錢三平更加賣力地干活兒。 她約莫在客廳里被“罰站”式的站了二十分鐘,錢三平才心滿意足地從三角樓梯上下來,帶著滿身的墻漆,以及一張快活的小黑臉迎接她。 喬圓圓抬起下巴,身體向前靠,撒著嬌要求說:“抱抱——” 錢三平卻向后退,“我衣服好臟?!?/br> 然而她卻堅持,“不管不管,勞動人民怎么會臟呢?就是要抱抱?!?/br> 錢三平只好妥協,“好吧好吧,那稍微抱一下?!边@才張開雙臂,松松地抱了抱她。 喬圓圓仰起臉,對住他,看了又看,“臉上還沾了一點白,哈哈,你好可愛?!?/br> “我一男的我怎么……怎么就可愛了?”他面熱,不自在地狠狠摸了一把臉。 喬圓圓笑個不停,拉著他一起盤腿坐在那床破草席上,拆開荷葉鴨,帶上塑料手套一起吃。 “累不累?”橫豎只要是吃飯、喝茶、看電影,找話題的任務一定落在喬圓圓身上,錢三平天性沉悶,問一句答一句已經算是十分配合,有的時候問他他都不一定答。 “不累?!?/br> “一個假期就這么獻給刮大白了,你覺得值不值???”她又問。 “還行啊?!彼俅?。 話題很難再繼續,喬圓圓只能往深一層去談,因而感慨,“其實時間成本也是成本呀,好不容易盼到國慶假期,其實我們倆假期出去走走玩玩,把裝修的事情包給專門的裝修隊也蠻好?!?/br> 錢三平一本正經地說:“明明自己能干的活兒為什么要找別人?反正我國慶也沒什么事,正好把裝修搞完多好?!?/br> “(ˉ▽ ̄~) 切~~,你這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眴虉A圓早已勘破摳鬼心思。 “我還能有什么意思???” 喬圓圓道:“你剛那句話還可以這么說,明明自己能省的錢,為什么要讓別人賺???反正裝修這個事,絕對沒有人能從我錢三平手上多賺走一分錢,沒、有、人!”她豎起食指,以表堅定。 錢三平這會兒臉更熱了,單眼皮狹長眼不那么明顯地瞪了喬圓圓一眼,略表反抗。 【??作者有話說】 跟大家說一下我這幾天的奇遇。 我不是咳嗽很厲害么 然后我老公昨天買了霧化器回來,在家給我做霧化。 做完半個小時之后我反應巨大,開始頭暈,狂吐,把我老公嚇得要叫120。 直到今天還非常難受,一個勁地反胃,啥也不想吃,真的是差點被霧化機整死。 第78章 chapter78 ◎罵死喬文泰?!?/br> chapter 78 “哈哈哈哈哈你好可愛??!像個小媳婦兒!”喬圓圓倒像個老流氓似的, 撲上前去伸手捏錢三平的小黑臉蛋兒,“小meimei臉皮真薄,說兩句就害羞了?!?/br> 錢三平悶頭躲, 喬圓圓奮力撲,最后兩人一起躺倒在破草席上,成就幾分“天未被地為廬”的瀟灑壯闊。 喬圓圓趴在他胸膛上,呼吸著他的粉刷匠工作服上沾染的墻漆味, 忽而長嘆一聲,感慨道:“錢三平……你說我們倆真的就要結婚了嗎…………” 錢三平右手枕在后腦勺上,仰面看著被自己狠狠刷了兩遍的天花板, 應和道:“是啊, 什么時候去領證?” 喬圓圓沒正面回答,她繼續抒發自己的小情緒, “好神奇啊,年初咱們才剛認識,居然年底就要結婚了, 是不是太快了?要不要再想想???我總覺得……我總覺得有點太快了…………” “你別想太多?!?/br> “怎么能不想???除非是豬, 豬就不會東想西想?!?/br> “對啊, 我就是這樣,啥也不想,睜眼就吃, 閉眼就睡,多好?!彼孕艥M滿, 吹噓自己的生活之道。 喬圓圓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那你是豬???” “你怎么知道?哼哼哼…………”他坦然承認, 順帶還學上幾句豬叫, 栩栩如生, 不愧是當真養過豬的。 “白癡……”她忍不住嘴角上揚,被“白癡”類玩笑也逗得燦爛開朗。 她閉上眼,深呼吸,靜靜享受這一刻的歲月靜好。 再睜眼時,她問錢三平,“我媽今天說,我們兩個要結婚的話,還是要帶你去我爸那邊拜訪一下,不管他怎么樣,他畢竟是我爸爸,禮節方面要做到位,不過我感覺太麻煩了,我爸這個人……對我也不咋地,我干嘛要去上桿子找他?但是我媽非逼我去,唉……你覺得呢?” 錢三平道:“我無所謂,你定好時間,我就跟你一起過去,是去廣州嗎?” “是的呢,他現在出來了,住在廣州?!?/br> “好,那找個周末過去?!?/br> 他答應得痛快,喬圓圓卻心生忐忑,“講實話,我有點害怕?!?/br> “害怕就不要去?!?/br> “會不會不太好?” “那有什么不好的,人是活給自己的,不是活給別人看的?!彼笾氖?,做全能的勸解大師。 喬圓圓哼哼兩聲,最終敗給了無數個無形的條條框框,她最擅長的事情大約是給自己設限,“還是去吧,就當最后一次了…………” 錢三平估計是刷墻刷得累極了,還沒來得及答一聲“好”,便閉上眼在他的寶貝破草席上呼呼大睡,推都推不醒。 好在他還知道帶一床毛巾毯來,喬圓圓抖開毛毯蓋在他身上,自己則盤腿坐在草席邊上發呆,偶然間抬眼四顧,看著熟悉的舊屋子在錢師傅的努力下煥然一新,忽而對未來的新生活也有了別樣向往。 “其實我真的……從來沒想過我會結婚…………我原本以為我這種人,一輩子都不得結婚的…………”她望著沉睡在夢鄉里的錢三平,輕聲呢喃。 去見喬文泰這件事,李老師比任何人都積極。 在喬圓圓還沒決定哪天出發的時候,李老師已經買好了兩條和天下,一對茅臺酒,扔到喬圓圓面前。 “你第一次帶小錢登門,不能讓你爸那邊的人,特別是你爸那個小三看低了你們,所以禮物要帶得貴一點?!?/br> 喬圓圓看著那堆煙酒,目瞪口呆,“媽,你這不是帶貴一點,是帶貴很多??!這得多少錢???” 李老師抬手比了個六,“蠻好的,正好湊夠六六大順?!?/br> 喬圓圓仍然無法理解,“媽,這可是你倆月的退休工資?!?/br> 李老師無所謂,她這會兒正沉浸在大仇得報的喜悅當中,根本不在乎這點錢,“給你親爸的,也就這一回了,多花點沒關系?!?/br> “行吧,唉……六千六是吧,我把錢轉給你…………” “那你別轉我微信,轉我建行卡?!?/br> 得,最終還是要喬圓圓來買單。 直到出發前,這筆錢的事情她也一句沒跟錢三平提,只為呵護他扣扣搜搜的小心臟。 喬圓圓已經在微信上和喬文泰約定好,周六要帶準未婚夫到廣州登門拜訪。 喬文泰語氣十分客氣,稱歡迎歡迎,順帶到廣州來好好玩玩。 聽著像是在接待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但喬圓圓心想,如此也好,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她又愛又恨,想親近卻又怕受傷的父親。 也就是打個盹兒的時間,廣州南到了。 錢三平準點準時從睡夢中醒來,仿佛是剛剛降落在這個人間一般,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喬圓圓推測,他腦子里此刻一定漂浮著三個問號,“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真是頭豬—— 不自覺地,她又翻了個白眼。 以她與喬文泰現今的關系,當然不能指望喬文泰開車來接。 錢三平大包小包地提著煙酒水果,活像個南下打工的農村孩子。而她則是勞務中介,專門去偏僻山溝溝里忽悠老實孩子來城里賣命。把青春都燃燒在流水線上,用生命去給有錢人做鞋、襪、連帽衫和兒童玩具,做到眼花耳聾,用以換得一月四千塊的“當代高薪”。 他兩個手牽手,上地鐵又轉出租車,終于抵達新港西路,喬文泰去年買入的一套大三居,為了方便給小兒子陪讀。 喬圓圓可從來沒有享受過此等待遇。 到小區樓下,喬文泰下樓來接。 喬圓圓遠遠看著個穿著短衣短褲,藍色塑膠拖鞋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頭上戴一頂藏藍色鴨舌帽,以避免秋日的光在他光禿禿的腦瓜子上反射出超脫人群的光。 然而他確實是瘦,已然從一個圓圓胖胖的敦實男子,變成雙眼凹陷的瘦削長輩,仿佛大病初愈,渾身上下往外冒著一股虛弱的黃氣。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