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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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年紀一大把,嘴上一點兒不服軟:“你來看看,你來看看,你們家當真無法無天了嗎?” 凌昭一下拍他腦袋上去,兇惡道,“去你的,我家娘子來給我撐腰的,沒你說話的地兒?!?/br> 兩人用了未婚夫妻自居,凌昭在外頭,早就一口一個“我家娘子”起來。 何皎皎誰也沒理,她一口氣跑過好幾條街,額邊兒淌下汗珠兒,累得要踹不過氣兒。 小丫頭攙她走進前廳,喊三娘倒來茶水,歇了好后,何皎皎方喊凌昭道:“你過來?!?/br> 凌昭在外人面前兇狠,到何皎皎面前心虛了,覺得自己辦砸了事兒,起身后再不輕不重踹了王管事一腳。 “哎呦—” 老人痛呼聲中,何皎皎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凌昭坐到她身邊,低頭拽她衣袖,“怎么辦嘛?” 何皎皎看他焉頭搭腦的,想他興致勃勃,忙前忙后累了一個月,末了遇到這么一出……有些心疼。 她撐著案幾側身過去,軟和了聲音問,“房契呢?” 她忘記凌昭什么時候給她的了,沒找到。 且看凌昭眼神飄忽不定,半晌道:“……還沒下來?!?/br> 何皎皎咽了口氣,瞪瞪眼,“這么久了還沒拿到?” 他們在皇宮出生,伸手有綾羅作衣,張嘴有玉露為食。何皎皎學cao持內務管理一府中匱,學得也是識人馭下,對民間庶務一竅不通。 何況買下這座宅子,談的價格八百三十兩,先給了二百兩定金。 說實話,從小到大,兩人都沒把這數當錢過。 誰知世道艱難,人心險惡。 何皎皎跟凌昭面面相覷一陣,少年面上訕然,“誰曉得他們會突然翻臉?!?/br> 何皎皎嘆了一聲,心里也有火氣,這不就看他們臉嫩,欺負人么。 “王管事?!?/br> 她清清嗓子,從懷里掏出契子,笑道:“你家員外跟我家爺簽的憑契,白紙黑字畫了押,你們非要反悔,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沒辦法?!?/br> 少女淺笑盈盈,禮貌端莊,“談好的買賣不做了,總得給個說法吧?不然便是鬧到衙門上,我們也占理的?!?/br> 王管事剛被他帶來的家丁扶起來,臉色鐵青,哆嗦著指向何皎皎:“我給你說法?你家當家的把我們打成這樣,要我給你說法?!” “哼,衙門?!荷花鎮上就是縣太爺也要給我家員外三分薄面,你們告到天王老子跟前也沒有用!” “哐——” “老東西,指誰呢你?!?/br> 凌昭長腿勾來一根凳子,反手在墻上砸碎,他拎著半截凳子腿,尖刺橫生的一端對準王管事。 少年壓眉低目,兇神惡煞,“我娘子問你話呢,說?!?/br> 何皎皎沒忍住,剜了他一眼。 王管事一抖,掂量著凌昭的身手,恨聲道:“你、你們給我等著!” 他扔下句狠話,招呼了人要走,剛一轉身,卻聽聲后利物破空銳響,凜風襲來。 王管事右邊耳朵一痛,凌昭手里那半截凳子腿擲過來,擦破他耳朵,狠狠釘入院門上。 王管事捂著耳朵驚懼回頭,雙腿軟了下去。 凌昭起了身,高大身形站得懶散,擰著拳頭眸光卻鋒利,笑容迫人:“想走???” 何皎皎巍然端坐,任憑凌昭在前頭逞惡人。 她垂眸理了理裙擺,淡淡道,“王管事,你也見著了,我家爺脾氣不好,你別跟他急嘛?!?/br> 他倆一唱一和,把王管事嚇得臉上血色褪盡,打著擺子說清楚了反悔的原委。 另有高價者,說看上了這宅子的格局風水,用比他們翻了一倍的價格來買。 老員外隨兒子搬到了別處安家,老宅一切事務全權交由王管事負責。 不過是這老奴見錢眼開生了異心,出爾反爾作這一出。 “那爺出三倍?!?/br> 凌昭豪橫得很,當即一拍桌子要加價。 何皎皎把他拽回來,誰要當這冤大頭。 可不等她開口,那邊“撲通”一聲,王管事竟然直挺挺跪在了烈陽下。 “您二人通身的氣派,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貴人家里出來的,是老奴鬼迷心竅作了錯事……” 他嗑到曬得guntang的地面上去,“您們給的銀子、和修繕花費盡管報個數,老奴盡數奉還!” “這宅子實在賣不了您二位,您們就當高抬貴手,放老奴一馬罷!” 何皎皎聽他話里不對。 然而,任憑凌昭再如何威逼利誘,王管事咬緊牙關,只說他得罪不起另一邊兒的買家,求他們放他一條活路。 他不賣,他們還不要了,誰要受這閑氣。 何皎皎騰起一肚子火,拉得凌昭彎腰與他耳語一番。 王管事看他們半晌沒動靜,眼神偷偷瞥過去,正對上少年眸光冷冷橫來。 三伏天,烈日當頭,他曬出一身冷汗。 凌昭大步走到他面前,“老東西,剛才不是要砸么?動手唄?!?/br> 王管事懵了:“???” 少年眉眼兇戾,喝道:“爺讓你們砸,一塊好地兒不許留,全砸干凈了?!?/br> 到手的宅子沒了,凌昭一個月白忙活,至少得出口惡氣,想拿去討好新買家,做夢。 王管事跟他帶來的家丁們,被凌昭硬逼著,將宅子從里到外,砸了個精光。 何皎皎讓小丫頭,去鎮上酒樓叫了桌席面過來,招呼凌昭過來吃飯,吃飽喝足了再跟他們撕擄。 凌昭塞了兩口,還過去當監工,連院里的樹都指著,讓他們挖翻推倒。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暈黃,夜幕將至。 王管事喘著粗氣,何皎皎方不緊不慢,遞給他一張契紙,“王管事不是讓我們報個數么,我們可不訛人,您仔細瞧瞧?!?/br> 她叫三娘取來筆墨,將損失逐一列出來,加上原本買房花費,共計,六千兩整。 天光昏暗,王管事湊到契紙,費力地看,看得口干舌燥,低呼出聲,“什么傷藥費要五百兩?” “您帶這么多人打砸,我家屋里頭單一個男丁,可不是傷得厲害么?” 何皎皎惋惜嘆道:“我們年輕,藥得用好的,不然落下根怎么辦?” 凌昭不太高興何皎皎說這話,但此刻一致對外。 他環臂立到王管事身前,跟堵墻似的,挑眉淡淡威脅,“你有異議?” 王管事看看何皎皎,少女乖乖巧巧,再看看凌昭,少年玉面陰鷙。 他干咽一口唾沫,捏皺手上契紙,最后咬破大拇指,摁了手印。 卻惹得何皎皎皺眉。 這么爽快? 王管事將信紙遞回給凌昭,臉色灰敗道,“我回去取銀票?!?/br> 凌昭等他走出幾步,上前踹彎他膝蓋窩兒,王管事再度趴到地上去。 凌昭一腳踏住他背脊,跟哪兒來的強盜綁票似的,抖抖手里契紙,“你這些人使喚不得啊,讓他們回去,一手交錢一手交人?!?/br> 王管事敢怒不敢言,點了兩個家丁,讓他們走了。 何皎皎本以為還要折騰許久,不想一盞茶的時間不到。那兩個家丁氣喘如?;貋?,誠惶誠恐將銀票遞給凌昭。 一個小鎮的員外管家,這么快能拿出來六千兩? 凌昭反手遞給何皎皎,“點點?!?/br> 何皎皎接了,齊周全國流通萬字號的銀票,她沒看出問題來,卻越發覺得不對勁。 那新買家究竟給王管事開了多少,他宅子要給新買家的話,可還得再花錢收拾??? 還是有別的隱情? 錢既然賠了,累了一天,也不好再跟王管事不依不饒,一行人坐馬車回租的院子里了。 幸好院子還沒退。 天色黑透了,兩人且都有些灰頭土臉,凌昭皺緊眉頭駕車,沒再說話。 何皎皎展開銀票當扇子,坐旁邊給他打扇,哄他開心,“十三爺,咱一天倒賺三千兩,賺大發啦?!?/br> 凌昭哼道,“爺忙了一個月,就值三千兩?” “哎呀,知道你辛苦啦?!?/br> 何皎皎掄起小拳頭給他捶肩:“咱非他家宅子不可了?看他那做派,估計新買家事兒多得很,到時候我們住不清靜,還得重新找?!?/br> 她將自己顧慮全說給凌昭聽,反正除開他們花出去的,還多訛了三千兩回來,沒虧。 就是累著凌昭了。 “這破地方爺圍著轉了好幾圈,就那宅子最好?!?/br> 凌昭懂,尤為不甘心,他缺得是銀子么? 夜風清涼,月光明亮,何皎皎只好哄了他一路。 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馬車駛回他們租的院門前,隔了老遠,何皎皎便看見院門上落了把大鎖,一掌柜打扮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伴著幾個大漢。 留下來看家的三個小丫頭站在旁邊抹眼淚,他們還沒搬走的一些瑣碎物件全堆了出來,兩只貓都給捆箱子上了。 “唔…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