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目標？”魅魔小姐追問。

    ［大概率不是。］AI說［我是通過與他們綁定的子直播間的電磁波動來確認的，只要靠近過目標的生物都不免暫時性地改變電磁場。］

    ［這個人類周身的電磁已經快恢復正常了。］

    如果還是人形，魅魔已經開始皺眉了：“煩透了，這是葫蘆娃救爺爺還是小蝌蚪找mama?！?/br>
    ［十分抱歉，簽約者。］

    “從恢復開始就光道歉了，補償呢？”她煩躁地拍了拍蝠翼。

    ［本AI在您直播間的打賞轉換成能源的手續費從40％改變為35％。］

    “我*魔界粗口*你*魔界粗口*！”借著樹蔭隱藏自己的小蝙蝠這下連隱蔽都顧不上了，張嘴就是一聲尖銳的“吱”：“我知道你貪，沒想到你這么貪！”

    顧慮到她回魔界還要用上AI的傳送，她咽下了那句：回去就把你拆了。

    眼看著這東西又要開始裝死，她咬牙切齒地用超音波大叫：“二八！不想二八就三七，別想有其它選擇?！?/br>
    ［……好的，30％。］

    暫時在分贓方面達成了協議，魅魔小姐便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尋找高級觀眾大作戰上。

    遠處的場面確實很熱鬧，那個雄性人類也很香，但確認不是自己的目標后，她也只好離開了。

    不管怎么說，到了別人家的地盤，打探消息還是要的。智商上線的魅魔想。

    雖然蝙蝠這個物種的視力屬實是一個虐點，有魔族體質加成最多也只能當個近視眼，但發出去又返回的超聲波里蘊含的信息搞不好比rou眼所見的還多。

    比如說此刻，她知道了演武場里有好幾個弟子不但不去搶著與那位大師兄對話，還嘴里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打算離開。

    樹枝下的小蝙蝠拍動翅膀，日光下層迭的樹影就是最好的掩護，靈巧地飛往道場出口準備守株待兔。

    她自然沒看到，自己不再關注的青年站在場中，借著傾聽弟子提問的機會往她原來待的地方側了側頭，面色不改，依然是從頭到尾沒變過的柔和。

    *

    “他們不是不同峰的嗎，怎么都喊一個法修的人作大師兄啊，就算是峰主門下的大弟子也不合理吧?！鄙碇野咨T派制服的弟子最先開口。

    剛剛演武場那邊的弟子們也大部分是這個顏色的衣物，剩下的則是不同底的淡色，想來應該是為了方便區分門人在宗門內的地位而設計的。

    聽到這人的話，同行一個身著白衣的人拉了拉他：“不是這樣，你剛入門可能不知道，大師兄之所以是大師兄，是因為他在宗門內部的排名賽中贏得了首席的地位，比起論資排輩，‘大師兄’更像是一種……一種職務吧，懂嗎？”

    “哇，感情是這樣啊，”和他們走得挺近的一位同樣是新弟子的少女接話：“那我如果當上首席，是不是也能被叫‘大師姐’啦？”

    “自然可以，前幾屆的那幾位大師姐現在至少都是宗門長老了?！蹦莻€科普的人說，但他后面的語氣越有點微妙：“至于現在的這位白大師兄……可能也得等他成為長老，我等才有機會呢，呵呵?！?/br>
    最先開口的那個弟子察覺到他話里有話，連忙追問：“這位師兄為何這么說？”

    “當然是因為這白大師兄的父親是那位啊……”那弟子似乎心存顧慮，只能含糊暗示道：“劍峰上坐鎮那位，他不是也姓白么?！?/br>
    出于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心態，他到底不敢明說。

    “哎呀！”那女孩最先反應過來，睜大眼睛：“你是說…劍……”

    “欸欸，我聽說高境界大能都是與天地連通因緣的，搞不好能聽見我們在說…呢？”灰白制服的少年這時候也明白了，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不過，能坐到首席的位置，現在這位大師兄還是有一定能力罷？”

    雖然他和少女都提前離場了，但那只是因為實在擠不進大師兄身旁的包圍圈里，對兩個人來說，這位專門來慰問他們關心新弟子生活的大師兄還是讓人頗有好感的。

    聽到這種話，那級別比他們高些的弟子面色古怪，嘴唇囁嚅兩下，到底什么都沒說，最后只是冷笑一聲：“這可說不準?！?/br>
    *

    將三個人的悄悄話聽了個全的第四位存在收斂著翅膀倒掛在樹枝下，假裝自己是一片黑乎乎的變異枯樹葉。

    “人類，真奇妙啊?！摈饶〗泓c評道。

    但是也很香，嫉妒的味道，喜愛的味道，恨的味道……就算她沒打算吃，聞著香噴噴的空氣似乎都能心情好點。

    “照你說，‘大師兄’身上有電磁反應，與他關心最密切的是他的父親，恰好也在這宗門內……會不會是他？”

    ［有此可能性。］

    比起沒頭沒腦地在這么大塊地方亂飛，有個目標可讓魔安心多了。

    魅魔小姐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