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蟬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續到當天晚上，季元欣在住宿家庭里收拾好一切后，才騰出時間給她打電話。

    期間她不是沒想過發消息，但她依舊有點害怕，害怕面對梁蟬。

    也是因為不敢面對，她沒有打視頻，而是語音。

    季父和季母在梁蟬出來的那一刻就開始給季元欣匯報她的狀況，讓季元欣快些安慰人。

    “聽說jiejie今晚不好好吃飯了？”語音通話打過去，那邊幾乎是一秒就接通，季元欣的嗓子有些干澀，她勉強用著以往的語氣道。

    那邊的人似乎是睡了，只有輕微的呼吸起伏的聲音。

    “jiejie？”季元欣試探地叫道，愧疚涌上心頭，此時的她已經無法維持原有的聲線。

    “對不起……”沉默了許久終是有了應答。

    季元欣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沙啞，像是剛哭過。

    “我只是來留學的，過幾年就回去好嗎？”她安撫道，她有些惡劣地想看看梁蟬哭泣時的樣子。

    然而那邊依舊是低低地回答對不起的聲音。

    她不知道梁蟬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如果第一次是因為沒好好吃飯，那這次呢？

    季元欣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趕忙將語音通話改成視頻。

    那邊依舊是很快地就接通了，只不過攝像頭應該是倒扣著的，一片漆黑。

    “jiejie，阿欣錯了，讓阿欣看看你好不好？”季元欣軟下聲音哄道。

    以往這招對梁蟬百試百靈，無論她做了什么過分的事，只要哄一哄梁蟬肯定會原諒她。

    但這次不管用了，無論她哄了多久梁蟬都是沉默的，直到她停下來，那邊才又響起斷斷續續地認錯的聲音。

    “對不起，阿欣……不要離開我好嗎？”

    隨即房間里的燈被人打開，梁蟬站在手機前面，她舉起手亮出手臂上的傷口，失聲道：“阿欣心疼一下jiejie，不要丟掉jiejie，好不好？”她懇求地說。

    季元欣喜歡看她身上的痕跡，享受安撫她的過程，梁蟬以為只要自己能夠接受，季元欣就不會離開自己……

    “怎么回事？！”季元欣喊道，連忙切換界面給季母發消息。

    “阿欣心疼一下jiejie，jiejie就好了，阿欣可以心疼一下jiejie嗎？”見季元欣沒有反應，梁蟬的心也跟著抽了一下，她流著淚乞求著。

    季元欣從來沒見過梁蟬這副模樣，和以前她在床上的哭明顯地不一樣。

    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快，等她再抬頭時，看見梁蟬手上拿著美工刀又想再來一次。

    “停！”她瞪大了眼睛喊道，“不許再這樣了，阿欣會心疼的！”

    聞言，梁蟬這才病態地露出了笑容。

    “嗯，阿欣會心疼jiejie，jiejie再也不這樣了，別不要jiejie好不好？”

    季元欣迎合地點頭，嘴上不停地說著好字，生怕梁蟬想不通。

    “那阿欣上完學就回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嗎？”梁蟬說完，又捂著眼睛哭了起來，她知道這樣不對，但她不知道除了這樣自己還能怎么挽回季元欣。

    這次季元欣還沒回答，季母就用著備用鑰匙開了梁蟬的房門。

    這場鬧劇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