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太后她性子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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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此事,太后娘娘明鑒,臣等對先帝……” “知道了知道了,有沒有你們自己心里清楚,本宮今日不是來聽這些的?!?/br> 她不耐煩地打斷他們,又不給人家說話,可惡!大臣們已經習慣被她堵嘴,毫不意外,太后不愛聽他們叭叭。 “你們先別急著長篇大論,乖乖候著,稍安勿躁,本宮這兒有好東西給諸位看。常保,給大人們每人送個蒲團,別把腿跪壞了,讓他們坐下歇歇?!?/br> “是,奴才遵命?!?/br> 常保真派人去拿了一堆松軟的蒲團來,挨個發給朝臣,大家不敢不接,接下后用起來又怪怪的,逼宮氣勢大減,像是來喝茶閑談。 太后本人并未從鳳輦上下來,秀眉輕蹙望著他們,也不準任何人說話,只讓等著。 直至錦衣衛到來。 朝臣們看到鷹犬頭子梁劍星,先是一驚,以為太后真要抓他們,詔獄慘無人道,臭名昭著,文臣再有骨氣,要說完全不怵,肯定是騙人的??啥ňσ磺?,錦衣衛們押著烏泱泱一群女人,十有八九并不是來抓他們的,大臣們緊張的神情便轉而緩和下來。 “啟稟娘娘,人帶到了?!?/br> “好,就由梁指揮使安排吧,本宮也沾光消遣消遣?!?/br> “是?!?/br> 幾名錦衣衛從那群女子中拉出幾個,其中數人手持樂器,另一些錦衣繡服,妝容精致,某位朝臣看清女子面貌后倏然變色。 皇宮,太后,錦衣衛,密密麻麻的官老爺……她們都不曾見過這般場面,瑟瑟擠作一團,又順著錦衣衛的命令彷徨分散,站好位,遵命擺好姿勢,吹奏彈唱。 弦琴,蕭管,鼓吹……絲竹錯雜,檀板清謳。 歌舞,伶戲,曲白……長袖緩帶,繞身若環。 技藝嫻熟,扶旋猗那,游魚出聽,這一出,比那些紅戲班,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之容貌嬌美,顧盼生姿,令觀者不由自主舒眉展目,沉醉樂舞。 這幾位多才多藝的佳人,在座高官見過她們的不少,內閣幾人面上似笑非笑,神色古怪,已然猜出太后意圖。 “唱得還怪好聽的?!币磺萘?,太后淺笑頷首,“楊通政長袖善舞,交游廣闊,諸位想必不是首次觀賞了?!?/br> 忽而又斂了笑容,肅然詢問:“邊旸,這些人是楊府姬妾還是奴仆?若是姬妾可有黃冊?若是奴仆可有如數上報戶貼,繳納丁稅?” “這……” 邊老兒被問住了,他是應天府尹,又不是記賬的胥吏,怎么可能記得住誰繳了多少稅,何況他哪知道這些女人姓甚名誰。 “請娘娘容老臣記下這些女子姓名,回府衙查閱黃冊與戶貼后再行回稟?!?/br> “不用查了,北鎮撫司已替你查明白了?!?/br> 太后容色淡淡,自問自答:“她們是楊府家養的女戲,既非妻妾,亦非奴仆,美食華服,無需勞作,只學音律歌舞。楊通政慷慨,耗費錢財供養她們,卻舍不得繳納這幾人的仆役稅,并未向衙門如實上報。橫豎應天府什么都不用干,白拿俸祿就得了?!?/br> 這就完了嗎?沒有,錦衣衛可是帶了一大批來的,官老爺們愛惜羽毛,不方便逛戲樓喝花酒,時下流行私家豢養,買下姣好少女藏于內院,主人家請人教授彈唱,平日自己玩賞,宴請是拿來招待客人,互相間還有暗暗較勁的,誰家的女樂彈得好,誰家的女戲身段優。 一批一批拉出來,挨個報家門認主,公開處刑。 “眾愛卿不愧是讀圣賢書的,又是朝廷命官,財大氣粗,雅好風流,樣樣都好,就是不愛掏錢繳稅。本宮知道,你們家里累世囤積田地,多好的搖錢樹,盼著千秋百代傳下去,子子孫孫衣食無憂。新法?那是往你們身上剜rou的刀子。誠然,錢都拿去交賦稅了,拿什么來養戲子女樂?” 眾人啞然,羞愧難言。 除了家養的女戲,還有小倌優伶,太常寺少卿杜濂家里竟有五人之多,其中一人正是由龔忱牽線搭橋的照玉。 杜濂忍不住出聲自辯:“娘娘明鑒,這幾人并非奴仆,僅以朋友之宜借住?!?/br> “本宮知道他們不是奴仆,是杜少卿養的孌童,我是說,你們參溫湛的時候,怎么不去查查他家里有沒有‘朋友借住’?難道督察院按發官員罪狀是看人下菜碟——挑著彈劾的?” 沒人敢吭聲,內閣看好戲,溫湛暗贊心肝小太后性子再軟,到底家學淵源,臉不紅氣不喘,柔聲細語的幾句話,把文官面子撕得粉碎,慢條斯理陰陽怪氣的,可愛死了!想拽下來親哭她! 她似想起來什么,緩緩環視人群,秀眉輕蹙,抿抿唇,嘴角掛上一絲不悅。 “柳賓元人呢?知法犯法的那么多,他這刑部堂官也不管管,被言官罵兩句就嚇跑了?怪不得別人要欺負他?!?/br> “……太后娘娘息怒,臣等清君側鏟jian佞,都是為了……” “為了擺布本宮,多占田地多撈錢嘛~各位愛卿再加把勁,一鼓作氣,將本宮身邊可靠能用的都罵走,剩下我一人,帶著叁歲的皇帝,哪里還是你們對手,到時候全聽你們的,國帑私庫都交給你們養戲子養孌童,大鄭朝千千萬萬庶民百姓給你們做牛做馬,好不好哇? 唉……都怪先帝去得早,留下我們孤兒寡婦受人欺凌?!?/br> 她紅著眼睛,微微側過臉去,拈帕拭淚,我見猶憐。 話說到這份上,太后叭叭完都哭了,誰還能和她吵?可惡!她可不是干嚎,是美人彈淚,是真哭。 盡管不是所有大臣都養女戲養孌童,干凈守法的是大部分,但他們與之為伍,就成了同丘之貉,?理不直氣不壯,被小太后冷嘲熱諷,也只得鼻子一捏,畢竟真正難聽的話,她還沒說出來。 最后,錦衣衛帶出一位荊釵布裙,頭包素巾的女子。 “小滿!”溫湛愕然,脫口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