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小可愛,想不想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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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紓估算著,哥哥那邊應該鬧得差不多了,她醞釀許久,與內閣反復商議的大招,早朝時金口玉言,對文武百官頒下懿旨——改稅制。 太監宣讀完,下面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內閣口風緊,眾人居然事先沒有聽到半點風聲,這一下懵了,得緩一緩消化消化。 “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她問得敷衍,神色淡然,這么大的事,一介女流竟擅自決定,大殿中恭敬垂首的大臣們已在肚子里將她噴成了篩子。 有異議,當然有!太后下旨前都沒知會內閣一聲,藺埔等幾個老頭即便清楚內容,依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溫湛更是頭炸了,你倒是事先說一聲啊,大家也好有個準備不是。 他發現,沒回他們一吵架,小女人就要放大招泄憤,怎么能拿公事政務撒氣?!混蛋! “啟奏太后,更易舊制,改立新法,臣以為大大的不妥?!?/br>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戶科給事中房浚。 “依太后所示,此新政造端宏大,民實驚疑,創法新奇,吏皆惶惑。以萬乘之主而言利,以天子之宰而治財,加賦斂稅,奪糧于民,非圣人作為,逆道德之正途。國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淺深,不在乎強與弱;歷數之所以長短者,在風俗之薄厚,不在乎富與貧。故臣愿太后崇道德而厚風俗,勿急于有功而貪富強?!?/br> 一有人開口,其他人立馬接上。 “臣亦有奏,但凡新法新制,立法之初,其費已厚,縱使薄有所獲,而清丈征收所非人力之額,所損必多。且富者不堪重負,棄田為荒,稅收不足事小,糧谷不足事大,屆時餓殍遍野,爭亂頻出,又當如何?” “……事無規矩不能行,這規矩,便是祖宗成法,世代謹守不可變,太后當為守成之主,豈能更改天家規矩?!?/br> “……” 他們先說她該修養品性以厚德治國,不要老想著斂財,然后又說田多加賦,那富人都不要家里的田了,田成荒地沒人種糧食,老百姓糧食不夠要亂,還明里暗里你一個外姓女人憑什么更改祖宗規矩…… 一個個暢所欲言,口沫橫飛。 溫湛忍了一會兒,沒忍住,跨上一步站出來挨個狠懟,舌戰群儒。 “什么叫奪糧于民!新政里給貧苦農戶免去田賦丁稅之處,房浚你是看不到還是裝傻?太后總攬攝政,代行天子之責,稅收征賦本就是光明正道的政務,又不是收進太后娘娘的私庫。照你們這么說,天子不言利,國之存亡只看道德風俗,那整個戶部都裁撤得了!兵部也不用了! 舊法有弊,改立新法不是理所當然的?祖宗立下的規矩,子孫不問好壞,照搬全收不思進取,難道就對得起列祖列宗傳下這江山?太后娘娘乃先帝正宮,萬民之母,天家規矩天家的人改不得,誰改得?爾等避重就輕,借題發揮,顛倒黑白,居心叵測,存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內閣其余幾人也隨之加入戰局,吳侍郎有理有據,直接當場算賬,改制后一年田賦可多收近千萬兩,而不改,民間投獻的投獻,搶地的搶地,士紳大族名下田產越來越多,早晚朝廷要入不敷出。 論理他來,互罵溫湛上,大殿里吵成一鍋滾粥。 龔紓默然觀戰,心里長吁短嘆,這人連與人掐架的樣子,都特別俊逸瀟灑,真是個禍害。 我不和你吵,我看別人和你吵。 朝上爭個沒完沒了,而藍鶴正趁此時機,在后宮逗外孫。 “騅兒,上回被外婆捏了小屁股,疼不疼呀?” 狼外婆笑嘻嘻的,對小外孫做了個擰rou的手勢嚇唬他,一步一步緩緩靠近。 小皇帝見狀不妙,皺緊眉頭,盤算逃不掉,又沒外公撐腰,只能咬咬牙,賭一把,識時務者為俊杰了。 “阿婆抱抱──” 他豁出去張開雙臂,反向藍鶴跑去,撲到她腿上。 “哼!話都說不利索,就玩心眼想哄大人,我可不吃你這套?!?/br> 她在一眾內侍宮女嬤嬤驚恐的目光中,捏住小皇帝的后領,將他提到半空對視。 “你親我一下,外婆就不捏你屁股,否則的話……呵呵,外婆最喜歡吃胖寶寶屁股上的嫩rou,今日來咬一塊回去,讓廚房燒炸rou丸子?!?/br> “……” 小佑翀捂住屁股,眼含熱淚,很沒骨氣地親吻藍鶴腮頰,嬌粉的小嘴巴一股奶香,把她的心都親化了,酥軟酥軟的。 “小心肝,外婆帶你上天玩好不好?” “??好呀,外婆會飛嗎?” 他話還沒問完,耳邊一陣狂風呼嘯,眼前景物疾駛,一晃神,人已高懸半空,地上宮人都成了手指大的小人。 “……” 小皇帝雙目圓睜,一把抱住藍鶴脖子,小手抓得死緊死緊,這輩子都沒和外婆這么“親熱”過。 卻沒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