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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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溫度驟降,布菜的麥秋看到主人變臉,僵在那里手發顫,在針鋒相對的那兩夫妻之間來回掃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龔忱面如寒霜,冷冷盯著妻子,幽暗雙目之中似有冰棱,直刺曲鷂,四周空氣也凝結成塊,令她呼吸不暢,被無形威壓催生出懼意,全憑一腔憤怒苦苦支撐,針尖對麥芒,直直與他對視,分毫不讓。 結果還是映日大著膽子插進二人之間,清理了掉在桌上的魚rou,給龔忱擦干凈手,默默將曲鷂面前的魚和龔忱這邊的水芹調換了位置。 她使了個眼色讓麥秋退下,自己動手給龔少爺和少奶奶各盛了一小碗排骨冬瓜湯。 “今晚的排骨湯聞著香,湯水也清透,少奶奶嘗嘗看還合胃口嗎?” 映日在搬家安頓時有條不紊指揮仆人,幫了曲鷂的大忙,她管家是離不開這個能干的大丫鬟的,便順勢下了臺階,低頭在瓷盅里舀了一勺湯,淺嘗輕飲。 龔忱收回視線放下筷箸,一言不發起身離去,沒有再多瞧曲鷂一眼,徑直回了書房。 呵,做給誰看?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吃。 曲鷂也沒胃口,獨自一人食不下咽,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碗,讓人備水沐浴,不再像往常那樣去書房給某人紅袖添香。 丫鬟們見主人夫妻吵架不高興,也不敢勸食,老老實實聽命收拾桌子準備熱水。 可難受的小曲鷂只想一個人待著,不要她們服侍,把黍香麥秋都趕走后坐在浴桶里發呆垂淚,龔忱的話在腦中反復閃現。 “沒用的奶娃娃”“國策政事,小娃娃懂什么”“人小氣性大,還滿口歪理”“整天鬧小性”“她不過是看上我的皮囊”“略有姿色的常鱗凡介”…… 仔細想想,他哪里對她說過多少好話,所謂“甜言蜜語”不過是調笑之言,“奶貓,奶糖,小燈籠”,都不肯認真叫她的名字。 每一次她向他求助,從新婚之日起,他從來都是漫不經心地敷衍,家里沒忌諱,家人都是普通脾氣,皇宮沒規矩……需要的時候把她拉出來用,指鹿為馬地說她想當家,絲毫不考慮她在家里的難處,真真是對她沒一點疼惜,而她卻被皮相所惑,一葉障目,從未細思。 天下女子都不及你meimei一片衣角,你娶什么妻?害什么人?怎么不去把你meimei從皇城搶出來娶了她呢? 熱水早已冰涼,她卻無知無覺,心比身體更冷,彷徨無依,是她自己蠢,付錯了一片真心,遇人不淑,此生休矣。 可是書房里的龔忱腦中憂慮的不是無端作鬧的妻子,而是一心撲在家人身上。 父親動宗藩是為了國家百姓,要給國庫省銀子,要給百姓減徭役,要收地還民。宗親不是言官,即便他可以只手遮天權霸朝堂,掃除反對他的官員,但皇親國戚是掃不掉的,無法貶黜革職,他們世代襲爵,人多勢眾,區區一個內閣首輔哪里是對手。 勢必要有皇帝的支持才能保命,要皇帝為了得寵的皇后不得不支持??扇绱艘粊磉@個時候選秀送女人就很不妙,然而不插其他女人進去,任由帝后整日如膠似漆地癡纏,萬一meimei懷上孩子,她此生就再無一絲離開皇宮的可能了。 龔忱糾結再三,還是把他給昭仁帝物色的“可用之人”寫入奏疏,人品樣貌一筆帶過,家世父兄官職才是重點,皇帝要人么,他自己挑就是了。 寫完奏疏,再給鎮守邊疆的岳父寫了信,妻子鬧脾氣或許會與家人傾訴抱怨,他的信得比她的先寄出去。 完了又埋頭鹽稅糧稅土地丈量的卷冊,直至夜深準備回房休息時才想起方才曲鷂的異常,略一思量并沒有急著回廂房,而是讓人把黍香麥秋喊過來問話。 “我問你們,今日午后少奶奶去過哪里?做了什么?想好了再說,龔家從來不留欺瞞主子的奴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