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拒絕做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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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言官炮轟,皇帝耳畔著實清凈不少,然而靜下來后他又開始認真思考他們之前在奏疏中寫的那些大道理,其中不乏言語懇切、忠心諫上之人,剔除他們污蔑皇后不下崽的部分,大多數口水還是相對占理的。 尤其重要的是他們和他有共同的敵人——龔肅羽。 就在昭仁帝懷念原來天天教他做人的呱噪言官時,他發現平靜無波的朝堂里,還剩一個堅持不懈地主張選秀,且反對首輔的漏網之魚——大舅子龔忱。 當上行人后的龔忱與皇帝妹夫越走越近,畢竟照面的機會比旁人多。他時常會與恪桓說起meimei幼時趣事,闖了什么禍,怎樣花言巧語哄得父母對她網開一面,聰慧調皮,可氣可愛,皇帝自是聽得津津有味。 “娘娘她從小愛玩愛熱鬧,若是宮中多些姐妹,與她談笑解悶,便不至過于思念家人?!闭刴eimei時他可以無中生有拐彎抹角地給皇帝吹“擴充后宮”的風。 “首輔仗著是外戚只手遮天,可所謂外戚卻并不一定僅他一人可做?!闭劯赣H時,他又換了種說法暗示皇帝分寵,再搞點其他能打的“岳父”。 “綠水紅蓮蓉,青衫白發精?;峦練馕兑阎O盡,五十不休何日休?” 大舅子年輕氣盛,日常內涵親爹霸著首輔位子,堵了后生新銳們出人頭地為國盡忠的路,早就該退休養老了。言辭犀利,語氣刻薄,輕松住進了皇帝的心窩窩。 沒什么比有人一起針對岳父更令人愉快的了。 京察大敗,朝堂淪陷,當務之急是培養新鮮能干首輔的忠勇斗士,戰局如此不利,這些話一次兩次是沒什么,說多了到底還是留在了昭仁帝的腦海中。 火上澆油的是,從西苑回宮后,首輔面圣奏事居然還甩臉子,好像天子不該回來管事,就該放手擺爛,讓他龔肅羽篡權篡得更自由更快樂。 “暑氣熏蒸,圣上大可與娘娘在西苑多休養些時日,何必急著回來受這炎炎之苦?” “???” 你就是這么和皇帝說話的?昭仁帝驚異地瞪視龔肅羽,而囂張的岳父面色坦然,有恃無恐,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至少當面還裝個乖,徹底脫掉了恭敬的偽裝,把權jian兩個字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他大權在握,朝中黨羽遍布,已經不需要對皇帝伏低做小了。 這些事情恪桓到底沒對小皇后說出口,夜夜將她摟在懷中,看著她無邪睡顏苦苦掙扎。 一面是對心愛之人的一腔深情,一面是身為帝王的自尊與責任,難道他真的要做一個因貪戀紅顏而自毀江山的昏君嗎? 如今突突帝后的是不見了,再無人罵皇后不下蛋,可突突首輔的也沒了,內閣包攬了朝中要務,他做皇帝的基本插不上嘴,就算在奏疏上批了什么,有一點不合老匹夫意的地方就會被內閣票擬修正或者封還,原本煩得要死的帝王活突然變得索然無味,堂堂一國之君從決策者逐漸被邊緣化成了旁觀者。 事關國基,事關帝統,忍無可忍! 皇帝終于找來溫湛商量,“當初還是應該聽老師的話,想方設法保下那些言官,也不知道吏部是怎么找到那么多把柄的?!?/br> “人無完人,真要找,朝中大臣誰人沒有欠缺之處呢,此事皇上已經盡力,不必太過介懷?!?/br> 溫湛也知道學生的難處,人家黑料擺上來,小桓桓還沒皮厚到可以熟視無睹不講道理的地步,以錦衣衛指揮使梁劍星與龔家的關系,要查官員黑料易如反掌,這場仗輸得毫無懸念。 他與梁劍星雖僅是點頭之交,卻無意在皇帝面前打別人小報告搞事,略過這節直接建言獻策:“即便這些人德行有虧皇上留不了人,但這些空缺要提誰上來任命何人,最終還是要陛下圣旨恩準,皇上只需依職務甄選人才,任賢用善即可?!?/br> 昭仁帝對溫湛略一頷首,溫大人與上官一樣,難聽的話沒有挑明了說,但恪桓豈有聽不懂的道理,他龔肅羽可以排除異己,那我也可以借機培植勢力,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錯,朕亦有此意。樊黎此人老師覺得如何?” 戶部郎中樊黎?溫湛訝然抬頭望向皇帝,糾結兩息垂首答道:“據微臣所知,此人城府頗深,行事甚有謀略?!北热缢缭缇唾€了一把,把女兒嫁給了你這位當時并不受寵的皇子做小老婆。 “此次京察吏部原想貶他,因評注曖昧不清被朕駁回了,內閣與吏部也沒爭辯,想是顧忌戶部侍郎吳雋穎的硬脾氣,不敢硬搞他手下。如今朝中除了老師,已無人能牽制龔肅羽分毫,朕需要不畏強權敢出聲的人,樊黎或可一用?!?/br> “圣上所言極是?!?/br> 你說的對,可你要給人家“不畏強權”的底氣,這代價可不小啊。溫湛暗暗嘆息,在權力面前無人能獨善其身,哪怕貴為天子,也不得不低下頭來,勉強自己做違心的事。 “除他之外還有一人,可堪大用?!?/br> 還有?溫湛不解,事到如今還有誰敢干龔老頭? 皇帝對他諱莫如深地笑笑。 “龔家的老三,龔忱?!?/br> 龔閣老:我贏了。 恪桓:你等著,等我去拉人,拉來了再戰一輪! 龔忱:算我一個!皇上趕緊多睡女人,多搞幾個岳父,讓岳父們互毆,激動! 龔紓:這幾天眼皮一直跳,晚上做夢還夢到上吊的曹夫人,是不是我好日子到頭了? 溫湛:眼看你們越錯越離譜,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