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是不是男人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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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刺殺藺埔的也是你?” 龔肅羽坐在書桌后面,巍然不動抬眼看向面前的刺客,眼神犀利如刺,沒有半點被威脅性命的自覺,要不是劍鋒直指他額心,幾乎要讓人誤以為是他在審犯人。 持劍者一身黑衣勁裝,身形頎長精瘦,神情凝重警惕,臉卻大大方方露在外面,面龐刀削斧鑿,英挺凌厲。 “狗官死到臨頭,問來何用?” “哦?那你為何遲遲不動手呢?” “……” 他無法動手,因為脖頸上纏著一根極細的絲線,劍尖往前送一分,絲線就勒緊一分,深深嵌入皮rou,割出一條細口,血珠接二連三地涌了出來。 “阿攆,出來!把人拿下,不許玩鬧!” 隨著龔閣老的話音,刺客眼前一花,湖光粼粼的一片水藍從天上旋旋飄落,一個絕色少婦如鬼魅般懸空浮在書桌上,略帶好奇地垂眸俯視打量他…… 不對!她是用腳站在一支懸在筆架山上的毛筆尾端,只不過被華麗的藍錦裙擺蓋住了她的繡鞋。那支筆沒有絲毫晃動,足見她輕功登峰造極地可怖,可她看上去就是一個富貴人家的金枝玉葉,頭戴藍寶孔雀偏釵,珍珠耳墜,紫翡翠鐲子,精致美艷,從打扮到神情,全無半點習武之人的粗豪颯爽。 嬌滴滴的。 “我放開你脖子,你把劍拿走?!彼f話也嬌滴滴的,大眼睛靈動俏麗。 “好?!?/br> 他盯著她,將劍鋒移開,同時喉口一松,割喉的細線從頸間落下去,微有癢意,竟是一根銀色的發絲。 就在這雙方收手的剎那間,刺客眼神一冷,朝龔肅羽擲出一把金錢鏢,直取他額頭、心口、喉嚨三處,手中長劍倏然折回,疾速向少婦下盤削去。 他們離得太近,幾乎沒有讓藍鶴反應接鏢的時間,她看也不看那些暗器,隨意一揮寬袖,狂烈的勁風卷起所有的飛鏢,調轉方向射向黑衣人,她自己則足尖在筆上一點,高高躍起又飄然落下,輕松躲開了那一劍。 刺客往后掠開丈許,揚手收回飛鏢,目不轉睛看著身法蹁躚的藍鶴,而龔閣老桌上的公文紙張全被她剛才那一袖子掃得漫天飛舞,散落一地。 龔肅羽陰沉沉地抬頭睨視搗蛋老婆,壓著怒火寒聲呵斥:“你站桌上作什么?下來!” “哦?!?/br> 大意翻車的藍鶴看老頭發火,不敢再借機耍寶,撇撇嘴老實跳到地面,準備把氣出在那個不講信用的刺客身上。 “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br> 她目光一沉,運起內力,寬袖被勁氣鼓起,袖下雙手虛握成爪,正要按老頭吩咐把對方“拿下”,人還沒動,那刺客就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我不是你對手,我認輸?!?/br> “……” 好不容易有機會理直氣壯和人賭命干架的龔夫人如遭重錘,氣得話也說不出來,恨恨地瞪著那人,憋了好半天才嬌嗔道:“還沒打就認輸,你是不是男人???!” “哈……”刺客凝眸注視她忿忿的小圓臉,忽然展顏而笑,英俊的臉上多了一層痞氣,房中劍拔弩張的殺意悄然散盡。 “首先我是人,是個人就都怕死,我與你功力相差懸殊,何必以卵擊石白白送命?至于我是不是男人,你要確認一下嗎?我不介意的?!?/br> “???” 藍鶴怎么也沒想到,刀口舔血的殺手還有這樣輕浮浪蕩的,調戲她也就罷了,還當著老頭的面調戲她,比用一百零八樣武器招呼她還要命,是真的不想讓她活是吧? 她僵著脖子,偷瞄龔肅羽的臉色,看吧,果然黑得和焦炭一樣,好冤,她干了什么?她什么都沒干! 龔閣老可不愛看別人和老婆打情罵俏,對藍鶴招招手讓她回他身旁,面朝刺客冷然說道:“既然你認輸,那老夫也不為難你。我這兒有些東西要向你求證,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問我。今日特意放你入府,正是為了親自會你一會——煙波鎖魂劍,顧凌天?!?/br> 被叫破身份的顧凌天心下一凜,原來對方早有準備,今天是守株待兔甕中捉鱉,他收起笑容往靠墻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等待龔肅羽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