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知道真相的你洋裝鎮定來到大殿。

    你在門口遠遠就看見王兄正看著書案上的東西，旁邊的侍衛在旁整理一張張布滿墨跡的宣紙。

    你躊躇著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開口去問。

    “怎么不進來?”程啟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沒有抬頭。

    你慢悠悠的走進去，邊走變思索。

    “看王兄日理萬機，走到門口了又覺著打擾?！?/br>
    “你退下?！背虇饶槍κ绦l說。

    他喜歡和你獨處。

    你走到書案前，發現王兄正在看治國志。

    “是儀安叨擾。。?！蹦悛q豫著還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一來是怕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二來是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容易被干擾居然懷疑王兄。

    “安安，這可不像你?！背虇⒍⒅?，他的眼神專注又暗含水波。

    你不敢再看他，盯著鞋子上繡的毛絨絨的花紋。

    “今日。。?？吹皆挶纠?。。。說。。?！蹦阆氲皆趺撮_口了。

    “話本里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了，家里人就再也不會管她了。王兄，也會這樣對安安嗎？”你還是不敢看他。

    “王兄不會把安安嫁出去的?！?/br>
    你聽見他輕笑兩聲，應該是被你的話取悅到了。

    “可是總有一天安安會出嫁的，總有一天王兄會答應把安安許給別人，用來維系朝政?！?/br>
    你說出了重點，心里忐忑，害怕他取笑你然后轉移話題，害怕他拿虛假的承諾搪塞你。

    “如果是這樣，那就危險了?！彼徛恼f。

    “如果是這樣，那那個人一定會被王兄一刀一刀刮了，而安安一定再也離不開王兄半步?！?/br>
    他一字一字的說的非常清晰。

    你甚至覺得這平靜的語氣卻好像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所以王兄真的沒有許諾過柳季元嗎?

    “今日見了誰嗎？”他似乎已經猜到了。

    王兄既然想你主動開口，你也不再繞彎子。

    “王兄，你有對柳季元說過，把我許給他嗎？”你抬頭，和他對視。

    他向來溫潤的臉色出現一瞬的僵硬。

    “不曾?！?/br>
    他停頓了一下。

    程啟這次卻是真的咬牙切齒，繃著臉，沉著聲。

    “他先察覺了母后的動作，以此威脅，我不得不先做出退讓。告訴他，給他一個機會?！?/br>
    程啟溫怒，從未見過他如此陰沉。

    “一個得到你的機會?！?/br>
    “得到我?我是你的籌碼嗎？”你覺得可笑，說到底還是為了地位愿意犧牲你。

    你覺得他的金棕色的眸子里太陽花般的紋理，在此時看上去就像陷阱，美麗而危險。

    “但他，不會有這個機會。因為我會在這之前，刮了他?！背虇奈聪脒^真的把你給誰，從未把你當棋子。柳季元敢覬覦你，他就將計就計，徹底解決他。

    你沒法換在他當時的處境思考，歸根到底就是自己不如權力重要。

    你心里仿佛被人潑了水，本來緊張的發熱，現在卻直冒冷汗。

    “他可真是小丑，幫了你，權力被你架空，然后被你鏟除。我呢？我也是小丑。只是我早就沒什么價值，你也用不著對我廢心機?！?/br>
    “如若我當然不做出權宜之計，我根本護不住你!他大可慢慢蠶食我為數不多的親信，直接向父王覲見得到你!若是穩住他，還可有翻身余地?！?/br>
    程啟起身從后面抱住你，低頭蹭你頭頂的發絲。

    “安安，你冷靜一點。這么多年，我們都走過來，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他溫暖的身子緊緊裹著你，你覺得喘不過氣。

    他的呼吸在你頭頂，他的喘息從你后方傳過來，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通過你倆貼在一起的身體，和你的心跳交織在一起。

    程啟見你不說話，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他用下巴蹭你的頭頂?！鞍舶?。。。我的安安不要生氣?！?/br>
    你居然感覺他開始委屈，覺得自己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