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父親
“等會兒壓著了……”蘭霖其實是嫌他重,男人再怎樣也比女人力氣大了不少,她懷疑魏枋喝醉了,不然怎么一回來就發瘋。 心里想著,嘴上溫聲問他:“你喝醉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弄點蜂蜜水,你家里蜂蜜放哪里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也不敢太大聲,明亮的眼眸在黑夜里閃閃發光,眼底心底似都是他一樣。 魏枋真覺得自己要醉了,他沒醉,光是看著她,聽著她講話,都要醉生夢死了。 “這也是你家?!蔽鸿始m正她,她即將嫁過來,他的也是她的。 蘭霖隨意點頭,他還能聽清她講話那就沒有醉得那么嚴重。 “那起來好嗎,壓著我有點難受?!?/br> 魏枋撐起身子,但沒有離開,眼睛凝視著她,身下女人的發絲散落在床上,也因為懷孕身上人妻的韻味也開始初現。 這么美不勝收的畫面,魏枋真想拍下來。 他垂頭,讓蘭霖將他褲兜里的手機拿出來,蘭霖伸手進他的褲兜,為了找手機,頭也微微昂起,魏枋就著這個姿勢聞著她頭發的芳香。 隔著布料,大腿間接感受到她翻動的小手和體溫。 魏枋這么想著,身下血液倒流一處,女人只是伸手進他的褲兜,他就硬了。 “吶,手機?!碧m霖遞給他,魏枋接過,單手快速在手機屏幕上解鎖,滑動。 突然他單手撐在床上,讓蘭霖別動,蘭霖不解,只見他將鏡頭對著她拍了張。 他沒開閃光燈,翻看相冊里的杰作。 漂亮,真漂亮。 他隨手一拍遠勝今晚見到的所有女人,他開心極了,趁著蘭霖不注意重重地親了口她的粉唇。 魏枋去洗澡了,蘭霖隨手收拾了下,去樓下給魏枋弄蜂蜜水解酒。 有傭人聽到廚房里翻找的動靜,詢問她需要什么。 “有蜂蜜嗎?” 傭人點頭,恭敬地回答:“有的,小姐稍等下?!?/br> 傭人為她找來了蜂蜜,還問需不需要幫她沖泡,蘭霖說道她自己來就好,讓傭人回去睡了。 她沖泡好后端著蜂蜜水上樓,魏枋快速地洗了個澡,確定身上沒有難聞的酒味才出來。 “喝了,不然明天會頭疼?!碧m霖坐在沙發上,將蜂蜜水放在桌上。 魏枋額側幾縷發絲滴落著水珠,身上隨意穿了件浴袍。 他頗為放松地大張雙臂坐在沙發上,蘭霖無奈,只好拿起蜂蜜水移到他眼前。 魏枋簡單覷了眼,隨手接過,一飲而盡。 蘭霖不知道他今晚去了哪,也不想知道。見他已經喝了蜂蜜水,蘭霖起身想從他身邊過去回到床上。 魏枋長臂一伸拉住了她,“這么放心我,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 蘭霖不經意掃了眼他裸露出來的胸膛,沒有吻痕,她點點頭。 魏枋直起身子,有點氣笑了的樣子,他把她拉下,讓她坐在沙發上。 魏枋雙臂禁錮著她的姿勢把人擁在懷里,“別人家哪個不是天天防老公出軌,你呢,嗯?” 蘭霖沒轍,她淡淡地說:“那你要出軌我能怎么辦,一哭二鬧三上吊?顯然沒用,你反倒會覺得我煩,不是嗎?” 魏枋笑出了聲,笑她懂事,又笑她太過懂事了。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rou,“我不會出軌?!?/br> 蘭霖直直點頭,這些話聽聽就好了。 魏枋也沒管她信不信,將人抱起回床上,蘭霖說他頭發沒干,讓他去吹干。 看,這不還是很愛他嗎。 隔日一早,蘭霖依舊用著最常用的木簪綰起頭發,昨日林舒明見她是用木簪盤頭的,送了她個玉簪,一早起來她就跟魏枋說了,魏枋倒沒太大表示,讓她愿意用就用。 蘭霖摸著玉簪,這種水成色極好,摸著溫潤的手感,想來肯定很貴,她沒見過什么玉,不過為表珍重,她換下了木簪,將玉簪重新挽起發絲。 魏枋無聲地在后面看著她換上玉簪,嘴角勾起。 今天是云佰泉的畫展,身份這事不能拖太久,盡早解決讓兩家吃頓飯安排好日子。 下樓之時,林舒明掃了眼蘭霖的裝扮,這氣質靠著衣著就能像養尊處優的很少,她這兒子眼光還是不錯的,看到蘭霖還用上玉簪,她心情不錯。 吃早餐時,魏元慕問起兩家見面一事,魏枋只說不急。 林舒明問起他倆今天要去哪,魏枋說道:“畫展,有不錯的再給您帶回來?!?/br> 林舒明一向頗愛這些字畫,魏枋一提畫展,她倒是有些印象,是云佰泉的畫展,云佰泉的畫工很好。 真巧,和她這兒媳婦一樣,都姓云。 魏枋帶著蘭霖去了畫展,說是畫展,其實更像是富貴人家的聚會,來者身份皆不一般。 魏枋頭次帶蘭霖出現在這種場面,有相識的來跟他打招呼,蘭霖保持微笑在魏枋旁邊。 不少人問起蘭霖身份,魏枋只說讓人好好看畫。 蘭霖也并沒有因為魏枋的不回應而難堪,她出身不好,魏枋早就知道了。 魏枋牽著她隨意觀賞起畫來,問她喜歡哪幅。 蘭霖臉色在看見畫后隨即一僵,她忍不住瞥眉,畫家的風格基本各有各的風格,很難學來,這也是美術生考試的時候為什么都緊挨著,因為根本抄不了,每個人的畫風,在畫中體現的個人風格,這如何能抄來。 蘭霖感覺呼吸一窒。 “魏公子也來了???”一道聲音傳入蘭霖耳中。 魏枋牽著她的手自然是能感受到她的緊張,他這老丈人居然沒有發現他身邊的就是他女兒,這父親做的真不稱職,要不是為了給他老婆鍍層金,他也懶得搭理這種人。 魏枋攬住蘭霖的肩頭,將她帶著轉過身,蘭霖抬起眼皮,望向面前的儒雅人士。 魏枋裝作不知情般,“云老,您好?!?/br> 云佰泉一身灰衣,面上干凈整潔,此處沒什么人經過,只有他們三個人。 蘭霖渾身僵硬,她直直地注視著云佰泉,面前的身影與十幾年前握著她的手在紙上的人幾乎重迭。 他被歲月優待很多,看不出年齡的樣貌,此刻溫文儒雅地開著他的畫展,收獲名和利,而被他拋棄的母親……終日坐在輪椅上。 云佰泉有些好奇這魏公子的女伴怎么一直看著他,也不怕魏公子吃醋。 “這位小姐,你再看我,只怕魏公子不開心?!?/br> 魏枋眉梢一挑,老丈人真會給自己挖坑,他淡淡說道:“我老婆看她爹而已我為什么會不開心?!?/br> 此話直接挑明了兩人關系,云佰泉原先笑著的臉瞬間僵硬。 蘭霖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