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番外2:無奈(謝銘釧篇)
“······這姑娘老大是打算怎么辦?” “問的什么傻問題!你看老大那樣,是放得下的嗎?” “可是這都飛出好遠了,給人送回去也來不及啊······” “這我也不知道啊,咱們還是先打探一下老大的口風,以防萬一,先改口叫嫂子吧!” 男人完全沒有聽到背后兩個手下嘀嘀咕咕的議論,此刻他正端著飯盒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猶豫著該不該敲門。 向來不染塵埃的晶亮眼眸難得被一件事困住,暗淡得如同生銹的銅鏡。 雖然是橫行無忌的星盜首領,但是謝銘釧的人生信條中,有二類人他絕對不碰:一是窮人家的小孩,二是世家的女眷。前者抓了也沒什么油水,后者不僅收益不如世家的男人,還極容易牽扯出一串麻煩。 他也沒想過,不過是一個單身獨行的姑娘,居然是薛流光那小子的未婚妻,明明這姑娘也沒在世家貴族的訂婚名單上啊。 謝銘釧委屈,他只是看對方一個人走在街上,手里還拿著一大盒顯眼的避孕貼,顯然不是視貞潔為重的小女孩,才下手擄人的······ 而湊近了看,這姑娘長得宛若天仙下凡,他那時正yuhuo燒身,沒怎么思考就講人拽上飛車。 他也沒有硬來,是對方在聽到他的要求以后什么反應也沒有,被帶著飛上天表情都不帶變化的,他還以為女人默認同意,怎么現在卻變了態度? 謝銘釧簡單粗暴的思維里,罕見地出現了打架以外的解決辦法: 前天沒收光腦的時候她哭得那么傷心,是不是應該還給她? 隔著厚重的艙門,他什么也聽不到,卻不敢進去看人到底如何。 作為懸賞金高達三座礦脈的謝銘釧努力動用自己所剩不多的腦細胞思考問題: 她不會還在哭吧?沒聲音,她是不是餓到哭不出來了? 但是如果這時候把光腦還給她,豈不是暴露他自己的行蹤? 可是不給的話,又要怎么讓她開心一點呢? 謝銘釧想了幾分鐘,解決問題的方法沒找到,都要把自己想睡著了。 他輕輕嘆了一聲,額頭前傾,“咚”得一聲敲在金屬門版上。 然而他的舉動卻將自己認真負責的星艦輔助智能“阿爾卡納”喚醒,這個人工智能檢測到他在臥室門口已經逗留許久,于是貼心地為他打開了門;謝銘釧眼前的阻礙突然消失,來不及慌張,他突然看到了角落里蜷縮著的那團陰影。 花嫣蹲在臥室的角落里,雜亂的黑色頭發垂在眼前,身上披著不合適的衣服。 偌大的船長臥室里,她只占了這么點的角落,如同一只瘦弱無力的流浪貓,無措地蜷縮著等待命運的判決。 謝銘釧當即什么想法都不剩,剛才考慮的那些事飛快從他腦中淡去,只剩下對眼前人的憐惜。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后,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 “吃飯嗎?有新鮮的紅燒魚和蔬菜?!?/br> 見少女毫無反應,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那雙向來璀璨奪目的異色瞳此刻暗淡無光。 花嫣身子彎曲,雙手抱腿,將頭埋在懷里。黑色的長發垂落到淺藍色的地毯上,一動也不動。 以前她對星盜的認識非常淺薄,都是從各個網頁上的通緝令以及駭人聽聞的新聞畫面中得來的,那燒殺搶掠的做事風格讓她發自內心地感到害怕。 在這件事真正發生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樣的重犯產生交集。 她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臉,常年在新聞頻道滾動出現,有著歷史上第二高懸賞金的星盜,更是在第一天就和對方發生了那樣的事······ 而她竟然就這般毫不反抗地接受了! 花嫣一想到這件事可能引發的后續影響,手指不由得顫抖起來,死死按住自己的頭。 恐慌和無助像是滔天的江水自四面八方涌來,把獨自飄蕩在海面上的小船沉入暗無天日的海底。 可惜大腦不受控制,當他帶著熟悉的氣息走到她身后時,她又不自覺地一遍一遍地回憶那場荒唐。 即使謝銘釧已經盡力展現自己無害的一面,他身上自帶的攻擊性還是很強,激起了她逃避的情緒。 “如果實在不想吃飯的話,水果要吃嗎?”面對封閉自己的小姑娘,謝銘釧束手無策地站在床邊。 為了找到一個角度觀察她的表情,他的姿勢逐漸放低,最后接近跪坐在地板上。 看她還是不愿意說話,眼睛紅腫,謝銘釧自作主張地讓“阿爾卡納”從星艦后廚運來了新收的貨,圓潤飽滿的紅色果子躺在機器人舉著的盤中,還帶著新鮮的水珠。 花嫣等了好久,他都不走,維持著這個姿勢靜靜地蹲在地上,才意識到如果她不答應吃飯,他就不會離開;她只好強制著脫離剛才的情緒,將表情嫻熟地調整為溫柔的假笑,說道: “謝謝你,我現在就吃?!?/br> 她正要從地上站起來,然而雙腿蹲了太久已經發麻,一下子沒撐住。 花嫣踉蹌了下,正伸手去抓扶什么,被反應敏捷的男人騰空抱起。 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直接貼在了他胸口上,高于自身的體溫一瞬間近得讓人難以忽視,花嫣盡力維持著微笑:“······謝先生,我自己會吃飯?!?/br> 謝銘釧看著她標準到弧度都完美的笑容,完全沒有識別出這只是她用于保護自己的面具,腦海中壓抑不住地驚叫起來:好可愛好軟好香好想親一口,反應都慢了一拍—— “啊啊,好?!敝x銘釧僵直了手臂,讓自己盡量什么都不碰到,幾步走到他平常坐的書桌后面。 懷里的少女柔軟得如同一朵棉花團,輕盈得不可思議。這樣的親密接觸瞬間引發了他對性事的回憶,謝銘釧一下就回想起來,他當時是如何抱著少女,一邊走一邊cao弄的。 褲襠里安分不下來的玩意瞬間就起立了。 他也很委屈啊,這么多年一直對女人敬而遠之,卻哪知道在陰溝里翻船,被那喪心病狂的人投擲的煙霧彈正中頭頂;別的手下雖然也聞到了,但是都是泡個冷水澡就解決的劑量;只有他,怎么也無法紓解,箭在弦上,只能就地抓人。 謝銘釧趕緊甩了甩頭,將那些帶著顏色的畫面從腦海中驅逐。再怎么直腸子的人都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想這事的時候! 他將花嫣輕柔地放在扶手椅上,接著把飯盒和小餐桌推到她面前,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花嫣接過筷子,夾起一塊魚rou放入口中。 她不敢抬眼,卻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緊緊盯著她的臉,灼熱得像是要戳出洞來。 他難道打算一直看著她吃飯嗎?! 混亂的記憶盤旋于腦海中,花嫣突然意識到什么,身子一僵。 她們在這張扶手椅和這張小桌子上也有過一次,可能是三次······而這幾天就沒有人或機器來打掃過房間! 想到這,她刷得從椅子上蹦起來,一眼也不敢看他,干巴巴地說了句“不吃了”就轉身坐回地毯上,幾乎是把自己面朝著床蜷起來了。 謝銘釧顯然不明白她為什么好端端地又不吃飯,直接問道:“你才吃了兩口難道不會餓嗎?” 他一只手端著飯盒,一只手拿著筷子,在她身旁坐下,不太熟練地將飯菜往她嘴里塞:“再吃一點,啊——” 硬朗的面容近在咫尺,那只靠近她的金色眼眸里閃耀著喜悅,看起來毫無陰霾,簡直不像個惡貫滿盈的星盜,更像是隔壁鄰居家沒什么心眼的弟弟,不說話也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那份心思。 在如此近距離的美貌沖擊下花嫣呆愣在原地,沒有反抗,任由他將食物放進口中。 他顯然沒做過服侍人的活,滿滿一筷子就把她的嘴塞滿到說不了話,一點縫隙不留,帶出去的時候還漏了幾粒米,黏在她的嘴唇上。 花嫣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幾下唇,再抬眼時,就看到謝銘釧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的嘴看。 這不對勁。 就見男人猛然起身,半跪在地上的膝蓋貼在她身體兩側,兩只手撐在她身后的床架上,從上而下地貼近她的面龐,近得花嫣能在他異色的雙眸中看見一金一藍兩個自己。 她心想果然如此,干脆閉上眼等待落下的吻。 熾熱的鼻息撲落在她的臉上,卻聽見耳畔一道突兀的聲音詢問:“我可以親你嗎?” “你不回答,就當你同意了?!?/br> 男人的尾音帶笑,張嘴叼住了她的唇瓣,舌尖緊跟其后。 花嫣瞳孔睜大:不是,哥,愛好這么小眾的嗎?嘴里還有飯?。?! ———————————————— 該片段出自時間節點在上一篇番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