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秩斯干,幽幽南山,齊聞的愛意
齊聞睜開眼來,漠然看他,卻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嚴肴自然立刻笑著繼續飛快說道:“這件事情,沒有間諜去刺探鄭公的想法是不行的,但鄭公不會相信我們這些現在已經被您所收留的人。除非有人公然和您對抗。而且不是對您,是對您深愛的公主殿下?!?/br> “殿下在不合時宜的時候有了身孕,對女大王來說,有些打亂了她出兵雍州的計劃,本來劉彤就在擔心此事,受到葛仰的刺激,三王才聯合起來配合想要逼迫您返回廟堂。您或許不怕鄭胗,可鄭胗卻看準您深愛公主,把矛頭對準了公主。您需要人去為您去了解鄭公的想法,我現在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br> “還請您即刻把我阿兄下獄,家里的人都關押起來,我便能取信于鄭公,為您探取他們的動向。據我所知,他們其實來之前就已經對公主出手了,只是還有些細節,我不敢確認而已?!?/br> 齊聞看了下這位信心十足,底氣十足的青年,掃了眼被他要求下獄的嚴仲。 只見嚴仲似乎絲毫不意外自己這個幺弟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雖然嘴角抽搐兩下,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而嚴肴看著齊聞不為所動的樣子,面色不由微微疑惑,但他也沒有看透過齊聞,事前對此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成功。只是看準時機,決定鋌而走險,當然七成的概率還是有的,所以他還是很快恢復了平靜,等候裁決,不說話了。 齊聞沉默幾息,才冷著臉緩緩開口:“你說完了?” 嚴肴猶豫一秒,還是說了:“您非讓我下獄是可以,但阿兄必須與我同去?!?/br> “來人?!?/br> 齊聞果然下令,嚴肴便被兩位兵士進門來,夾住咯吱窩,拖了下去。 嚴仲看著這一幕搖搖頭,又轉向齊聞,眼神閃爍,嘆息道:“我相信六郎的智慧不下于我,可我遠不如鄭公矣?!?/br> 齊聞卻忽而道:“我會讓人送文書與官服來,自明日起,你去管理刑獄,他不住滿三天,挨十五鞭,不能放?!?/br> 嚴仲錯愕,還想說點什么,齊聞已經起身,嚴仲只能行禮恭送。 行完禮,他甚為頭痛,又招來府內的管事吩咐:“打開庫房,找一株年份最好的老參,若有美容養顏的補藥也一并備齊,我親自去送?!?/br> 管事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唯唯諾諾,趕緊答應下來。 …… 年輕的司徒公匆匆回到府上,就看到一身深淺綠變色直裾,外面罩一身黃色素紗袍,渾身透著清新的公主,她腰佩美玉,楚楚纖腰,雙袖攏住小手平舉,滿頭雙股烏頭金釵,鬢發高聳,眉如臥蠶,妝容淺淡清透,滿臉透著嬌羞,正掀開帷幕看他,仿佛是畫卷走出來的神女,一眼萬年。 男人立刻把臂上前,兩個人交握雙手,一個迫不及待,一個滿是無措,便站在一處,緊緊相擁。 他本想是把那些說壞話的人全都殺了的,可他的公主,一點錯處都不能有,保護她不僅免于口舌還要免于血光。且留嚴六一命,看他能有什么造化罷。 只要是能保護她的事情,他何必吝惜那一點不耐,那一點殺生欲。 男人冷著臉卻依然低頭深情嘶?。骸肮?,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姜昭被他抱在懷里,貼著他的胸膛,聽到情話,臉紅了,身體也酥軟了。 男人這一個時辰不見,都如隔三秋的勁頭,美好都讓她有些怕了。 上輩子越冷淡,這輩子就似乎越發熱情似火,像是要把他點著了。偏偏他還時不時冷著臉,只一雙低頭看她的眼眸里,透著悲傷的深情,似乎害怕,把她嚇走,又似乎不如此,不知拿她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