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回贈一首,公主求冷面齊大郎君幫忙,被
罵姜昭也就算了,這不是連女大王一起罵了? 女大王何許人也,那是拿人頭當腳墩的人啊,他們不怕得罪齊聞,因為齊聞再牛,他也沒有軍隊支持,頂多有點當初身為光祿勛守衛皇城禁備的密人,只是個捕風捉影的傳聞。 可女大王真的有在廟堂嘎嘎亂殺過,皇后都差點被一劍削斷了脖子,嚴肴敢放屁,那是因為他叔叔嚴伏是平陽郡守,親爹是中軍將領,兩個哥哥也在廟堂有職務。 鄭胗雖然也是士族,家有恒產,祖上出現過大儒將軍,可也落敗過,為了避禍,家里已經很長時間沒太多人做官了。 鄭胗年輕的時候因為名聲大,被敬帝征辟過,但因為敬帝想改革,他強烈反對,幾次三番被皇帝趕走,他最高也做到過御史中丞兼散騎常侍,后來離開朝堂開設學堂,到現在名氣越來越大,但也有很多年沒接觸實務了。 不過,要因此認定他愚蠢,那也是不可能的,鄭胗絕地是個聰明到讓人害怕的人。 畢竟敬帝一生都在和規章制度做斗爭,手底下人才濟濟,想盡辦法突破群臣包圍可惜失敗了,最后還極其諷刺,給他謚號敬。 夙夜警戒曰敬,夙夜恭事曰敬,象方益平曰敬,善合法典曰敬。 人家想改革干活累死了,你說人家干活很勤勉,很守規矩,這不是諷刺是什么? 而敬帝之所以失敗,鄭胗的開炮,后續的暗中支持,是有很大關系的,他曾經舉薦的人很多在廟堂身居高位,而且當時的重臣尚書令高范據說是被他出主意給折騰死的。 他還給皇帝寫信,嚇?;实壅f如果皇帝如此下去必然還是能有一定的美名,但如果違背祖制進行開革,那么成功了他不會被夸,失敗了還要遺臭萬年,罪在千秋。 皇帝最后還給他寫信,請他回來朝堂,被他拒絕了。 所以說,他很討厭,但是他也很強。 不同于嚴肴罵的那樣狠的幾句胡話,他這才是軟刀子殺人不見血。誰會說嚴肴罵得好?畢竟大家誰沒收姜昭送的那些禮物。破石頭?珊瑚和天河石真好看啊。 毛皮大衣不暖和嗎?冬天大家還要不要過??? 可鄭胗借兒子口說的是古人說過的詩歌啊,大家不會罵自己的祖宗,不僅如此,大家還會若有所思,是啊,一直以來,大家誰會讓女子會當皇帝?都認為兒子才當君王,女兒只要不添麻煩就好了。 看看自家的女兒,能想象到這些嬌縱任性的世家大小姐能去做事嗎?只怕她們出門就會遇到危險。 這首歌會被傳唱,會被廣告眾人,會不知不覺影響到大家的思想,動搖姜霞立國的根本。 這才是大儒的狠毒之處,他甚至都不需要罵你,就瓦解了你的根基。他這是在恭喜你,你還要捏著鼻子謝謝他呢。 果然這邊唱完,鄭告和鄭且禮謝完,大家都看向齊聞,等著他感謝。 齊聞卻抬起頭淡淡看了眼兩兄弟,只說了句:“請坐吧,兩位公子辛勞了?!?/br> 到底沒說出來謝謝來。 等兩人落座,鄭胗又上前道:“兩位小兒獻丑了。其實,皇帝愛重兩位公主,想要為公主加封,畢竟身為陛下的姑姑,公主如今的稱號已經不合時宜了。司徒既有足疾不便,可由老夫和左衛率秦將軍一同護送公主回都城?!?/br> 從鄭胗進來,其實就一直在齊聞的雷點上跳舞,但齊聞都表現的并不生氣,可謂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這不是說他心里也不生氣,而是大概率代表著,誰說了不中聽的話,他自然會記在心里,一個也別想跑。 所以面對鄭胗的再次挑釁,他只是冷淡抬眸:“公既有此打算,某何敢不從。只是您如今不過是第一日來,舟車勞頓,還請多加休息,另外公主出行還要預備許多儀仗、物品,人手,車馬跟隨,須得時日準備。少則半月,多則月余,便可備齊,還請公安心稍待?!?/br> 他不僅貼心答應了,還回復了具體的流程和原因,可謂從善如流。 如果還要挑剔,那就是客人的不對了。 鄭胗聽到果然立刻深謝,一副喜悅的樣子,至于心里是不是罵拖延,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齊聞沉得住氣,不僅讓知道內情的人松懈疑惑,也讓跟隨鄭公來的人松了口氣。 就怕齊聞突然來一句,來人呀,全殺了。 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就在大家準備繼續吃吃喝喝的時候,旁邊姜昭拉了拉齊聞的衣袖,抬眼略顯羞意,又有些憂色的看他,齊聞便不再理會鄭公,轉而和她低聲說話:“公主,你有話要和某說嗎?” 夫妻兩坐在上首,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嬌小玲瓏,依偎在一起,猶如神仙眷侶十分般配。 姜昭和他額頭微微相抵,便努力直起身子,在他錯開臉,在他耳邊低聲細語一陣,帶了點哀求之意。 齊聞卻趁機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又借助衣袖的掩蓋穿過她的大腿到了腿根,不住的摩挲,游移。 慢慢地姜昭在和他說話,他卻似乎開始走神聽不到了,只沉靜在一片氤氳的暖香里,眼里浮現出柔和的微光,冷峻的神情微微失神,同自己的妻子依偎在一起。 看他不聲不響,姜昭干脆整個靠近他懷里,兩只手臂攀附他的胳膊上,祈求似得又和他說了兩句,他才輕聲道:“好吧,不過,你身體可曾有礙?” “我無事,不用擔心?!?/br> “既然無事,那我也就不必……” 姜昭聽到他答應松了口氣,就感覺腰上被撫摸兩下摟住,那人忽而抬起袖子,遮住兩人的臉,然后低頭湊上來,飄忽說了一句“忍耐”便銜住她的粉唇,迅速分開她的雙齒,開始唇舌攪動,有些急切沉迷的和她交換著津液。 “你……唔……” 姜昭被他抱住,立刻失去呼吸,“嚶嚀”一聲身體便逐漸軟在他懷里。齊聞這幾日像是發了狂似得,沒了原來的日日親密無間的情事,他難得情緒似乎有點混亂了。不分場合就會被她給迷了似得,總是對著她亂摸一氣。 不過到底是宴會,他也沒親太久,松開喘息的姜昭,便無比自然去端桌上的酒水濕潤冒煙的嗓子。而姜昭則拿著便面(扇子)遮臉,低下頭去,臉色羞紅,不敢看人。 士人們也有人看到了,只以為夫妻兩在說什么私密話,沒太在意。 齊聞喝了酒,忽而一拱手:“諸位,今日是接待鄭公之宴,公主適才說看到鄭公想起昔年鄭大將軍鄭糾,曾從太祖令抗擊胡虜,故特以戰舞宴公,來人……” 不等鄭胗反應過來,齊聞已經一揮手,便魚貫而出一群身穿甲胄的士兵,訓練有素,整齊劃一,鋒芒畢露,揮舞劍戟,在鄭胗不虞的面色之中跳了起來。 眼看這群士兵殺氣騰騰揮舞一陣,忽而低聲歌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歌聲卻是女子的聲音,原來這群身形矯健,全身戴甲的是一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