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出擊【壹】
章叁十.出擊【壹】 一場大雨來勢洶洶,本來悶熱的天氣也被雨水一并帶去,這場雨來得突然不說,也極為急迫,雨勢驚人。 這雨,將夜里的熱鬧也澆滅了,原本應該熱鬧無比的瓦肆,此刻也沉默了下來,吹拉彈唱被雨聲取代。嬌艷的美人也只能在高樓孤獨地喝著冷酒,熱過的酒在等待的過程里,慢慢變涼。 都城里的人,本想依著這雨聲入睡,卻不料,在這雨里,被掩蓋住的馬蹄聲,帶了了一個堪比驚雷的消息。 宮墻內。 “報!”來者一身雨水,濕漉漉地奔過長長的甬道,連身上的甲胄都來不及脫去,引路的太監亦是不敢怠慢,在前引路。 皇帝方才還在和愛妃顛鸞倒鳳,大太監聽了使者的消息,立即在殿外小心地說道:“陛下……使者有事稟報?!?/br> 正是情欲最濃時,皇帝并不想抽身,只含糊道:“讓他等著?!闭f罷,他還用力地頂撞了身下的嬌人兒幾下,那婉轉的呻吟聲,連殿外的人聽了都面紅耳赤。 茲事重大,太監也不能繼續遲疑下去,索性繼續說道:“陛下……使者要稟報的……是……水報?!?/br> 水報,與軍報同等地位,若是耽擱,后患無窮。 一聽此事,色欲上頭也會退去七分。 這身居最高位的男人,此刻也冷靜了下來,前些時日的南方水患尚未徹底解決,適逢陰雨連綿天氣,南郡又發水患,實在是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待他穿戴整齊,外面的使者跪下:“事發突然,還望陛下恕罪?!?/br> “免禮,到底哪里發生了水患?” “陛下,南郡大水,春夏大水溺死人畜無算?!?/br> 聞言,陳政和大怒:“前年才在南郡興修水利,怎么才過了兩年,就有了水患?”他本以為今年雨季,再怎么嚴重也不會牽連到南郡,南郡物產豐富,南方地區大部分的收入都來自南郡,如今南郡也受災,今年的糧食收成定然減半。 南郡的水災,也正是在兩年前才解決的,本以為能從根源上處理這件事,可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年,水災就再度爆發。 那前來的使者不敢多語,只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現今南郡情景危急,還望陛下……”他話還未說完,陳政和就打斷了他。 “好了。你先退下,朕隨即召大臣入宮?!闭f罷,他揮手示意使者出去。 待兩人走出殿外,陳政和才長長嘆了一口氣,北疆的軍糧缺漏尚未處理,又來南郡的水患爆發一事,他不禁有些疲憊。 ****** 這一夜,林知意毫無困意,依她的想法,宮里那位圣人應當已經知曉了水患一事,他會如何裁定?又會如何處理?她一整夜都在思考此事,圣意難揣,如何能讓這位帝王徹底對柳正死心,她難以琢磨。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水患能給柳正有力一擊。 至于這一擊能否置他于死地。 她不能妄下決斷。 輾轉難眠,她起身點燈,鋪開信紙,研磨舉筆,片刻沉思之后,秘密地寫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不長,寥寥數字,卻帶著一股狠意。 《下陳州》可已排好? 就算這秘信被旁人拿到,也不能說出什么道道,《下陳州》本就是國都城里最有名的戲,有時候大家族宴請來賓,也會特意點名要看這戲,一是因為排這戲的幾大家都特別用心,各家都有各家的特色。而是因為,這部戲,極為正統,傳唱清官不畏權貴,剛直不阿。不正好,也變相地夸贊管理者的清明正直。 恰好,再過幾日就是林夫人的生辰,屆時宴請各家,自然也會請戲班子唱兩場戲,算是取個熱鬧。 可剛剛撂筆,林知意又覺得不妥,將那信紙點燃,看著它因為火的灼燒,而蜷縮,最后一張信紙,燒成了灰燼。 雖然信沒了,她要傳的話,還是傳到了程睿那里。 寒酥親自去了程家班,問道:“過幾日林府的《下陳州》可已排好?我家林姑娘特意派我前來詢問?!?/br> 那小廝自是點頭哈腰說道:“自然,自然,姑娘您可以讓您家主子放心,程公子親自排戲,您就放心吧?!?/br> 程睿聽聞小廝的傳話,已然明了林知意的意思。 她這是要不留余地地將柳正扳倒了。 可思及那至關緊要的人物——司裴赫,他又有些頭疼,本就柔美的臉上終究有了一絲裂痕。 那日,司裴赫在他離開之前,用他那深灰色的眸,緊緊地盯著程睿:“讓你身后的人來見我?!?/br> ——未完待續。 橘枳: 知意meimei抬眼:天涼了,該讓柳氏破產了(霧) 《下陳州》寫的是包公在金龍橋鍘國舅的故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古代的水患報告簡稱水報,是真的和軍報等同地位。 司裴赫該不該出場了(托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