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儀式
黑漆的夜里,偌大的空地,四處都架起火把讓光明照耀在黑暗里,陶膩夢在空地上劃出八個方位,他將許德娘的身軀放在方位中心周圍還擺幾盞蓮花燈,將八個極度恐慌的孩子分別放置在八個方位,每個孩子的腳上都綁住鉛塊,有的嚇的嚎啕大哭,有的被嚇的失去六魄,每個人都不曉得接下來的命運是什么,只能不停的掙脫著。 待他將孩子都放置好后,遂回到許德娘身邊,在子時開始第一刻,他雙手持著符令,口中唸唸有詞、腳也踩著儀式的腳步,突然手中的符不知為何燒了起來,孩子們都嚇壞了,只見他雙手舞動非???,咒語也唸得越快,而地上的人也開始急促抖動,當火快燒到他手指時,他將灰燼灑向她,從桌上拿起鈴鐺開始搖鈴,又是一串的咒語,聲音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而那咒語若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他唸得是什么話。 他將許德娘立坐起來,在她背后打了幾個關節,地上先前畫的線在此刻全點燃了,那線直直達到孩子面前,每個人看到火光都忍不住想往后移,陶膩夢拿起令旗有模有樣的在許德娘身邊揮舞著,照著長老說得咒語一字不漏的嚷嚷著。 「陶膩夢向天地借命,若有惡果自有承擔,望天地聽聞憐悲膩夢,將膩夢愛妻的魂歸還,并此血誓立誓,屠殺萬人以祭天?!拐f完空中雷聲四起,嚇的孩子們都哭了出來,他們每人都哭喊著要爹娘,但陶膩夢卻狠心沒聽見。 「回生,起,」用令旗在許德娘的頭上打一下,她左肩動一下,再喊:「回,」再打一下,她右肩又動一下,「降,」又一下換左腳動,「生,」換右腳動,「長,」他將左手打直讓指甲迅速增長變銀白,「還,」換右手的指甲變得尖銳可怕,「魂,」她突然將雙手撐向天,一股氣流由背后竄出將她發髻都弄亂,而發色也從烏溜的黑絲瞬間變成白發蒼蒼,「開?!顾龑㈦p手收了下來,以禪坐方式受令旗指揮旋轉,孩子們都不知道她會變成什么樣,只知道他們即將成為她回生用的祭品。 「許德娘,叫你三聲便收魂,許德娘,叫你三聲便歸魂,許德娘,叫你三聲便回魂?!固漳亯粲们寰葡蛩闹茳c露著,而一旁的火苗應著酒精將兩人圍繞成圓圈。 不可思議發生了,許德娘蒼白的臉像是被異物侵入般胡亂抽畜著,她張開爆紅的雙眼,張牙咧齜的好不嚇人,她兩排的牙齒異常的巨大,大到撐開她的臉,臉也異常的萎瘦,好像是骷顱頭包張皮般的狹小,兩個眼睛凸凸的異常顯眼,她的脖子和身影都略微窄小,好像整身成了皮包骨,她轉動的身子都會發出「喀、喀」的怪聲,她轉了頭看了東方的小女孩一眼,她露出欣喜的樣子,馬上就衝了過去,用指甲活活插入女孩的手臂里,痛得女孩哇哇大哭,而后她就張開她的大嘴直直咬住女孩的脖子,慘烈的尖叫聲就傳遍整個大地,不一會女孩成了一副皮包骨,她便丟下又往東南方的男孩看去,那男孩一看東方的女孩慘樣,馬上就嚇的暈厥過去,但許德娘并未就這樣放過他,她連著剛才的方式痛醒了昏厥的男孩,照著對東方女孩的對待,吸乾了男孩的血,其他的孩童一見她這般血腥無不恐慌至極,每個人都想逃跑,但腳上的鉛塊逼得他們不得不待在原地,他們都嚇壞了,但恐怖的事才正要上演。 當她一個接著一個將所有孩子的血都吸乾后,她的身體稍微恢復點rou樣,但她還是不滿足,竟將腦筋動到陶膩夢身上,她反過去撲向陶膩夢,陶膩夢知曉她已不再是他以往愛戀的女子,只能出手和她對招。 「德妹,是我,我是陶膩夢?!顾脛跸滤械墓?,現在的她見人就殺、看人就咬,她非常餓,需要非常多的人血來止飢。 「德妹,是我,是我?!顾贿厹厝岷霸?,一邊擋下她的攻擊,她的指甲就像利器,剛硬的不得了,而身體也像石塊般,刀槍不入,他只能喊話,希望能喚回她一點記憶。 「德妹,是我,是我,陶膩夢,你的夢哥哥?!顾么旨t繩緊拴著她的手,用力的嵌著,「我是陶膩夢,還記得嗎?那個曾與你許下三生的陶膩夢?」 「鬨……哥……哥……?」由于牙齒過于巨大,以致于她說話已成了漏風,但勉強聽得出她已有些印象。 「對,我是夢哥哥,我們要報仇,記得嗎?殺了宮承天,替我們報仇?!?/br> 「報……仇……?!乖S德娘不再掙扎了,她要殺光所有人,要他們給她做祭品。 「對,報仇,我們進宮報仇?!?/br> 「進……宮……報……仇……?!顾穆曇舯纫郧吧韵拥统?,但已有些記憶。 「對,進宮報仇?!顾碾p眼爆出憤怒,他等這一天已等了三年。 原本應該平靜無奇的天象,卻突然颳起夜風和雷電,將庭園中的花草吹得亂鄒鄒的,甚至吹倒了幾面窗和門,搞得瑯琊府中人仰馬翻。 「這時怎會颳起焚風?」學疏淵怪異的看著這股怪風,這風不僅吹壞門窗,還擾得屋內的桌椅倒成一遍。 「這天象出現異象,太陽星被大片烏云擋住?!刮讗迕銖姄P頭看著天外的星空,好像有些主星已經被大片烏云遮擋。 「大人,是不是宮中出了大事?」學疏淵緊張的問,現在已算中秋節的頭時,子時也剛過沒幾刻,但卻在這時颳起焚風和雷電,的確不尋常。 「擺轎進宮,知會七王爺一同進宮?!狗o情異常嚴肅的命令著,而眾人也喊著:「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