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殊途同源的血脈
耀琴看到大家終于肯開始聽了﹐于是她開始解釋當時她去偷取【靈曜】時﹐在學院地下室的【煉火瑤洞】看到的資料。途中眾人訝異地頻頻發問﹐包括弄清了那些資料中提到的葛蘭特大陸就是現在的中國﹐或是包括整個歐亞大陸﹐梅格尼斐森特島就是臺灣﹐而桑瑞斯群島就是日本整個國家涵蓋的島群時﹐以及波羅的海、地中海那曾經出現了古代高科技文明般的﹐中文英文那樣早就出現過。 這些都顯得很不可思議﹐要不是親眼看到那奇怪文字﹐聽著耀琴講著另一個世界的事﹐初柳等人還以為在看科幻片呢。 在他們講話的當下﹐眾人一一醒來﹐看到耀琴他們沒什么動作﹐都坐著聊天﹐而何簡也表示沒有什么事了﹐可以走了﹐于是有受傷的人耀琴停下來幫忙擦藥﹐而沒什么事的人離去﹐最后店里只剩他們。當耀琴敘述完畢﹐靖簫、夏笙努力地吸收了解﹐比較有邏輯概念的何簡跟映流也邊思考邊討論。 耀琴看看他們大概能接收了后﹐就開始講她偷竊的過程﹐靖簫、夏笙屢次打斷她﹐表示絕不相信校長梁頌蓮和余果居然攻擊她﹐而且還好像等著她解開密碼偷出【靈曜】﹐但他們也聽說過一些關于【靈曜】的不利傳聞。雖然他們想拿到【靈曜】是為了榮譽﹐但心里不免有點擔心﹐為什么擁有【靈曜】的大部份人都被殺或病死﹐但在梁頌蓮上任后得獎的人都沒有事﹐他們也覺得很怪。 接著耀琴講了為什么左老大非要她偷這個的理由﹐就是這個寶石盃有著源源不絕的 魔法﹐靖簫、夏笙也深感震驚﹐表示完全不知情。聽完耀琴的解釋后﹐靖簫、夏笙覺得比較能夠相信耀琴了﹐畢竟這么大的事情﹐很難掰得出來﹐就算掰出來了也跟偷竊【靈曜】無關﹐所以應該是真的﹐而且的確語言互通。最后耀琴講到自己被追捕﹐墜落懸崖﹐就這樣了。 耀琴講完后﹐靖簫耳語了夏笙一下﹐于是也講了評比大賽上三龍幫下手搶奪的事﹐以及他們墜落懸崖﹐當然耀琴聽了是對他們被打到墜落懸崖的事毫無歉意﹐反正那就是幫派的‘工作’﹐她倒比較介意靖簫、夏笙拿刀威脅自己父親的事。 夏笙問﹕『耀琴﹐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就在人界一直躲下去﹐不回去了﹖』 耀琴嘆了口氣﹕『哎﹐我也知道這間pub不是長居之地﹐而我人生地不熟﹐什么技能都沒有﹐怎么活下去﹐可是我回去拉普它不就是自投羅網﹐梁校長、余會長不知道有沒有死﹐而且那些被我潑汽油放火的警察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喜歡犯罪﹐但我不愿被抓﹐而且如果這其中有人死了﹐我可是要被槍斃的。雖然道義上來講﹐是該認錯自首﹐可是死了以后什么都沒了﹐我寧愿在這里跟你們拼了也不要回去?!徽f完立刻起身﹐擺好架勢。 靖簫拉著耀琴坐下﹐說﹕『你把【靈曜】帶回去還給梁校長跟警方﹐這樣就會減罪 了?!?/br> 耀琴搖頭﹕『不﹐你們不了解。我剛剛跟你們說的那些﹐歷史課本上沒提的﹐關于拉普它的歷史﹐這么長的歷史不被寫進課本是有理由的﹐一定是禁止被知道的。梁校長他們曉得我知道了﹐告訴警方、告訴政府﹐我回去會被當作政治犯的?!痪负崯o話可說﹐連夏笙也講不出話來。如果硬用武力﹐可能可以把耀琴架回拉普它﹐但他們畢竟沒有那么狠心﹐也會想替耀琴的處境想想。 靖簫吶地說﹕『哎﹐怎么會這樣﹐你看到了那些文件也不是故意的啊?!?/br> 這時映流一拍大腿﹕『啊﹐我想到了﹐這件事的邏輯要這樣看。那些文件﹐又不是你的﹐是你不小心發現、看到的﹐既然是不想被發現的歷史﹐那當初就該全面銷毀這方面的資料。從你剛剛的話來看﹐那些文件部份是官方的﹐那當初官方就該銷毀啊﹐既然不銷毀﹐還特地藏在你們學院的地下室。要藏就藏好﹐埋入地底什么的﹐完全密封起來﹐干嘛還弄個房間存放﹐還有門勒﹐擺明就是給人來發現﹐要怪也該怪私存這些文件的梁校長跟余會長等人啊?!?/br> 夏笙猛然醒覺﹕『對噢﹐那些文件﹐當初怎么會在我們學院的地下室呢﹖』 耀琴回想著那些文件﹐突然想到了自己翻到歷代校長名冊﹐早期是畫像﹐現在是照片﹐她想到了歷史課本上﹐創校校長羅浸晨與她jiejie羅詠映﹐說﹕『啊﹐你們記得嗎﹖課本上創校校長羅浸晨與她jiejie羅詠映的畫像﹐上面寫她們長相特異﹐兩人都一頭紅發﹐茶褐色眼睛﹐課本上的畫像也是如此﹐是不是﹖』 靖簫想著剛剛耀琴說的話﹐說﹕『說起來﹐那跟我跟夏笙一樣﹐發色與眼睛顏色都跟大部份人不同耶?!?/br> 這次何簡反應比較快﹐他說﹕『一看到你們進來就覺得你們有歐洲人血統﹐剛剛耀琴不是說了﹐你們祖先部份是歐羅巴人﹐從那個敘述來看﹐那就是現在的歐洲人。雖然早先歐羅巴人被亞細亞人所滅﹐但女性的血統還是有留下﹐只是造成你們后代沒有一個人姓歐羅巴人的姓氏﹐也就是現在白人的姓氏。所以你們兩位﹐以及你們創校的校長與她jiejie﹐應該都是有歐羅巴人的血統﹐雖然過了這么多年﹐有這種血統的人應該很少了吧?!?/br> 耀琴接口﹕『對啊﹐全校就他們兩個長這樣﹐其他人都跟我一樣﹐黑頭發黑眼珠﹐跟人界這里的人無異?!?/br> 夏笙說﹕『聽說學院創校后﹐內部建筑很少新建、更動﹐幾乎一百多年來都是如此﹐所以那些地下室的房間、倉庫﹐是當初就有的吧。既然如此﹐那些資料是創校校長存放的吧﹐理由的話﹐我想可能是因為看到、得到了這些資料﹐知道歷史的真相﹐所以想偷偷存放起來﹐希望以后有同樣是歐羅巴血統的人會去找尋、了解﹐自己跟別人長得都不一樣的緣由。偏偏像我跟靖簫都沒想過為什么﹐這些還是耀琴發現的?!?/br> 靖簫說﹕『雖然這樣對創校校長有點不敬﹐不過耀琴如果被當作政治犯﹐就只有反駮說當初存放這些文件的學院有錯了?!?/br> 看到初柳不舒服的情況﹐靖簫問﹕『耀琴﹐你給紫簧喝了【靈曜】嗎﹖』 耀琴點頭﹕『嗯﹐喝了四杯?!?/br> 靖簫大驚﹕『那.......那酒很烈﹐濃度非常高﹐雖然我沒喝過﹐不過課本有寫﹐而且光看就知道﹐耀琴你不知道嗎﹖』 何簡想到了什么﹐嘴唇欲動﹐但又沒說什么﹐被初柳眼尖看到了﹐她雖然沒太多力氣思考﹐但她眼力向來銳利﹐她說﹕『何簡﹐你剛剛想說什么﹖怎么不說了﹖』 何簡趕緊搖頭說沒有﹐但夏笙知道初柳眼力很準不會看錯﹐于是他進一步逼問他﹐終于耀琴說﹕『都走到這一步了﹐有話就說吧?!恍睦飬s暗自好笑﹐自己雖然現在似乎是如此﹐但倒不是有話就說。 何簡只好說了﹕『耀琴﹐你為什么要給初柳倒四杯﹖你給別的客人都只倒一杯﹐一個晚上當然也只倒一杯。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其實有比較主動跟初柳攀談﹐你不是會主動跟第一次來的客人攀談的人?!?/br> 耀琴還沒想到怎么回答﹐一旁快睡著的左漸突然想到了什么﹐仔細端詳靖簫、夏笙﹐恍然大悟﹐跳起來指著兩人﹕『啊﹗我想起來了﹗果然沒錯﹗剛剛事出突然﹐沒反應過來﹐我現在想到了﹐你們兩個之前是不是有在外面仁愛路二段八線道上面跳舞﹖對﹐就是你們﹗那個時候好多人圍觀呢﹐耀琴也有噢﹗』 耀琴無法當眾制止他﹐只好暗自懊悔。 夏笙愣住了﹕『啊﹐你說那次﹗』夏笙、靖簫、初柳、映流四人互望一眼﹐一方面想起了當時的瘋狂﹐一方面慶幸現在沁笛不在這里﹐不然一聽到有人提﹐他又要抓狂了。 映流反應過來了﹕『所以耀琴你那時候就已經看到靖簫、夏笙﹐知道他們來人界了﹖心里有鬼的你﹐一定也留意到初柳了﹐所以看到初柳來﹐已經認出她﹐所以才盯上了她﹐跟她裝熟﹐反正你就是要殺她對不對﹖』 這時初柳似乎又變得虛弱﹐她勉強地笑著﹐話語含糊不清﹕『沒......沒關係......反 正......當.....當時我......也不想活......了......』 夏笙立刻跳了起來﹐抓住初柳雙臂﹕『你怎么了﹖一點都不像你。有事可以跟我們商量呀﹐你為什么心情不好﹐誰讓你傷心了﹖告訴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幫你﹐不要說想去死﹐死亡很痛苦的﹐很痛、很痛的?!?/br> 初柳本來想像平常那樣嘴硬辯駁﹐說死了就不會痛了那種話﹐但剛剛那些問句徹底問倒了她。她一向有話直說﹐心里才痛快﹐現在因為感情的因素﹐煩惱都不能跟別人說﹐她心里痛苦到爆炸了。平常有愿意聽自己說心里話、訴苦的對象固然是很好﹐但當那個對象是你自己喜歡上﹐但不能去喜歡上﹐甚至不會喜歡上自己的人時﹐就連吐露心情的對象都沒有了﹐那種感覺﹐太孤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