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那我可以嗎?
如軼毫無竊聽他們商業機密的企圖。 她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坐在這里不太合適。但陳尋沒有讓她走,她也不好就這么自己出去。 只能抱著書假裝讀得認真。 中學時期,她就把文言文學得很好了。加之大學的學習,《浮生六記》這類的清朝筆記閱讀起來毫無難度,一目十行也不在話下。她翻書的聲音便時時響起在兩個男人的商業交談之中。 不過,看得再投入,他們的話語也難免有幾句鉆進如軼的耳朵。 她聽到他們說,山莊先前被勒令停業整頓了一周,原因是有人在山莊里做毒品交易。 有不長眼的小子冒著風險把東西帶了進來,偷偷給會員提供毒品和吸毒的場所。 越湖山莊營業多年,從來都和黃賭毒不沾邊。這次算是觸犯到了陳尋的底線,他沒讓警察抓到那壞了規矩的小子,卻用自己的手段,殺雞儆猴。 如軼聽了就當沒聽見。 這種事太過復雜,黑白兩道都摻和了一腳,知道了太多并不是好事,她只看她的書。 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從林銳口中說出,她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陳尋望過來一眼,她又趕緊低了回去。 林銳沒看見他倆的目光交接,只說著自己的:“尋弟,瑞德那邊的資產交接得趕緊處理干凈。李家,現在連強弩之末都算不上,無非有個跑在外面的。照我的意思,完全不用管外面那一個,他身上那點財產都沒有總資產的零頭多,舍棄了也就舍棄了。咱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br> 陳尋又向如軼瞥了一眼。小狐貍還安分地坐著看書,可惜她的耳朵不會像真的狐貍一般軟乎乎地動彈,不然一定已經豎了起來。 他啜一口茶,淡悠悠地說:“不著急。該是我們的總是我們的。先把李明輝留下的爛攤子處理好了,再說外面那個?!?/br> “李之回那小滑頭,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邊,哪來的錢過日子?!绷咒J忿忿,“說來也是,你看他這名字起的,之回之回,倒是真給我回來啊。上邊有個媽,下邊還有兩個弟妹,說丟在國內就丟了,真不是個東西?!?/br> 兩人喝茶聊天,而另一邊的如軼,已捏緊了書頁。她原本翻書很快,為了不讓陳尋起疑,這一頁沒有看完也就翻了過去。 等陳尋和林銳聊完,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出頭。 從山莊回城里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郊區夜路難行,再聊下去,就要在莊子里過夜了,準備衣物又得麻煩下面人,陳尋便讓林銳先回去。 如軼看林銳出門,弱弱問了聲:“我們也回去嗎?” “嗯?!标悓た此枘璧?,“困了?” “有點…” 他淺笑,推開門與她一道出去。如軼手里的書倒扣在了桌子邊,因為困,忘了放回架子上。 從瀲滟閣到山莊的大門有一段路,她打起精神跟著陳尋往外走。路過白天見到了兩個保鏢的院子,忽然發現那院子的大門開了。 里頭明晃晃的燈光照著,一個醉醺醺的漂亮女人在身旁人的攙扶之下往外走。 如軼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白明雪。 與電視上相比,白明雪本人rou眼看著更白皙高挑,即使喝醉了,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也有著尋常女人無法比擬的媚態和氣質。 也難怪在一眾新晉小花之中,她獨獨被評為了“宅男女神”。 她和陳尋看見了白明雪,而白明雪自然也瞧見了陳尋。 她醉意盎然的目光從陳尋身上游移到了一旁的如軼。小姑娘很漂亮,但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孩子,跟在陳尋身邊完全沒有攻擊性。她的目光又移了回去,甩開身旁的經紀人,朝著陳尋走來。 “尋哥?!?/br> 水蛇般的身體毫無顧忌地纏了上來,陳尋沒有阻止,任由她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尋哥,好巧,你今天也在這里啊。好久沒見到你,我好想你?!?/br> 眼看著兩人干柴烈火就要親起來,如軼只想自戳雙眼,或者找個縫先鉆進去一會兒。她想念起剛才那本書,至少有了它,她還有個注意力能夠轉移的地方。 白明雪很熱情,尤其是喝多了,更是奔放得很。抱著陳尋的脖子就往他唇上親。 她身上的酒味太濃了,弄得溫和的陳尋都皺了眉,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小雪,你喝多了?!?/br> “我喝多了,咱不是正好做事么?!?/br> 白明雪笑著又要纏上來,而如軼實在忍不住,出聲:“哥,那我先走了?!?/br> “……” 陳尋被白明雪纏著,一劑眼神遞向她的經紀人。經紀人很有眼力見,趕緊上來攙扶住她,把她帶遠了些。 他看著喝得像個蛇的女人,又看見了旁邊一路往外小跑的女孩。 “陳總,小雪是因為拿下了那個代言,所以太高興了。您可千萬別跟她介意啊?!?/br> 經紀人看見陳尋臉色不好,趕緊事后補救。 陳尋推了推被白明雪撞歪的眼鏡:“帶她回去休息吧。下次不用來見我了?!?/br> “啊,陳總,小雪真不是故意的!”經紀人覺察不對,語氣也著急起來,“您知道的,小雪就是這樣莽莽撞撞的性格?!?/br> “走吧?!?/br> 陳尋沒有跟她們多說的興趣,眼瞧著那一邊的女孩都要消失在視野盡頭,他也往山莊外快步走去。 等他來到自己車邊時,如軼低著頭,沒看他。 這是害羞,還是吃醋? 勾他都勾得正大光明的小狐貍,看見別的女人纏著他,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剛還因為她離開得太匆匆而生出的些許不滿已經沒了。 他來到車邊,拉開了車門,護著她的腦袋讓她坐了進去,又給她系好了安全帶。 等他上了車之后,小狐貍才看了他,盯著他的唇角。 他用手背一抹,手臂上沾上了口紅,顯然是白明雪的。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動車,想聽聽她想要說什么。 兩人沉默了片刻,終于,如軼開口問了:“那我可以嗎?” 陳尋皺眉不解:“什么?” “就是…”她自己說得都有點中氣不足,“別的女人可以親你,那我…” 陳尋正想笑著說“當然”,卻聽她說道:“那我可以親別的男人嗎?” 有人的臉黑了。 ———— 小狐貍作死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