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年輕鬼
阿星恢復記憶之后,三天兩頭往鬼界跑,和老板娘談天敘舊。 老板娘的女裝店早就關門,她四處玩了幾年,還是閑不住,最近在鬼街開了家麻將館,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阿星是麻將館???。 她以前就愛在道觀玩紙牌,對打麻將這類娛樂活動更是興致盎然。 來麻將館的鬼也都喜歡和阿星一桌。阿星和老板娘是密友,沾阿星的光,與阿星同桌時果盤茶水能免費。再者,阿星是個大美女,賞心悅目,哪怕輸了錢也心甘情愿。 阿星牌技一般,贏兩天輸三天的,但癮著實大。 屁股一沾上椅子,纖細的雙手搓搓碼碼,沒有幾小時斷然不會起身。 不過,阿星有自己的規矩。 每到麻將館最熱鬧的晚上,無論鬼們如何勸說著“再來一局”,她也不會停留,笑嘻嘻擺手婉拒,毫不留戀地出門——她不回家,有人會哭鼻子。 徐云書白天要忙觀內各項事宜,阿星去找好姐妹前會和他打聲招呼。 徐云書知道阿星無聊,不會阻攔她,仔細叮囑一句“早些回”,便繼續自己的事。 那是阿星第三次去麻將館,運氣差,連輸十幾局,她一下上了頭,忘記徐云書的話,沒有及時回去,只想著怎么贏一局。 夜幕降臨,平常按時回來的阿星卻遲遲未歸,徐云書的太陽xue出現久違的刺痛感。 即便已經過去很多年,他依舊對此心有余悸,還是不受控制地慌亂。 徐云書連晚課都沒做完,交代弟子幾句,踉踉蹌蹌去了鬼街。他沒發覺到,自己念訣的聲音都在抖。 阿星在屋里熱火朝天地搓麻將,一鬼拍了她的肩,說門口好像有人找她。 阿星回頭,便看見徐云書站在方方正正的門框里。 他穿著干凈的道袍,隔著鬼群望向她,目光淡淡,身形單薄得令人心疼。 麻將館門口的燈照著他伶仃的身影,他像披著清冷冷的月華,滿身寒霜。 阿星看到他的眼神,心臟猛地一揪。 徐云書素來寡言少語,過了四十后,愈發內斂。 阿星太了解他,他是那種就算心理建設崩塌,也會無聲將自己破碎的那一面壓抑在平靜外表下的人。 像此時,身姿挺拔,面色平淡如常。所有強烈情緒,都掩藏在那攥緊衣袍的手指中。 見到她之后,提著的心仍不敢放下,呼吸依舊亂著。 短短幾分鐘,他有種劫后余生的失重感。 于是,眼眶紅了,泛出淺淺一層水光。 阿星趕忙讓那鬼接替自己,出門哄人。 進出麻將館的鬼很多,阿星把人牽到小巷,摟住他的腰,告訴他自己還真實存在。 那件事給徐云書帶來的影響太大,幾乎留下了終生難愈的后遺癥。他總是會做不好的預想,害怕因為自己的疏忽,再次釀成難以挽回的結果。 阿星全都明白,自責檢討:“都怪我不好,忘點了,下次不會這樣了,都怪我?!?/br> 徐云書垂下頭,緩慢地把臉埋到阿星的肩窩,緊緊抱住了她。 “阿星……” 這一聲很輕,阿星還是聽出了啞啞的鼻音。 她一手撫摸著他的后腦勺,一手輕輕拍他的背,小聲地哄:“嗯,我在呢,徐云書,我在呢?!?/br> 肩上的腦袋微微顫動,隨后,耳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徐云書在香客、弟子前面,從來都是冷靜從容的。僅有在阿星懷里,才會展現出極度的脆弱。 她溫柔的撫拍,令短暫失控的徐云書安心地卸下防備。 “我以為……” “我知道?!卑⑿遣幌胱屗萑氩缓玫幕貞?,打斷了他的話,“我在這呢,什么都沒有發生?!?/br> 她反反復復念著:“我在呢?!?/br> 無人的小巷里,他的眼淚再懸不住,一點點打濕她的肩頭。 徐云書哭起來也是很安靜的,克制地流淚,不發出大的聲響。 只有忍不住時,才抽一抽鼻子,發出委屈的悶音。 接著,抱得更緊了。 他不會告訴她,見不到她時他內心中那些絕望的揣測。 更不會責備她的晚歸,像她失憶前那樣約束她的行動范圍。 他只會擔心自己的不安定感會不會讓她產生負擔,感到疲累。 徐云書默默掉眼淚,把嗚咽聲壓在喉間。 阿星聽見,一顆心融化成水,軟得無可救藥。 “徐云書……”她親親他的頭發,叫他的名字。 他們相戀這么久,她何嘗不知道他敏感細膩的心思。 “可以哭出聲音的,沒關系,哭出來會不會好一點?!?/br> “我又不會怪你,本來就是我不對,全都怪我,我太壞了……嗯,以后六點前肯定回去,陪你吃晚飯?!?/br> “但今天不行,今天輸了好多錢?!卑⑿茄鹱骺蓱z,開玩笑道,“你幫我贏回來好不好?” 她完全是哄小朋友的語調,但對徐云書很奏效,他漸漸平復,抬起頭。 哭過的雙眼紅紅的,眼角還濕著,睫毛上也有水跡。 阿星覺得他很可愛,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說:“對不起?!?/br> 徐云書抱著她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道:“……不用道歉?!?/br> “要道歉?!卑⑿怯钟H他一下,抹干他臉上淚痕,撒嬌說,“要不要進去看看?我真的輸了很多錢?!?/br> 道士在陽界不允許沾賭,但鬼街上沒有任何規矩。阿星磨磨蹭蹭,把徐云書說動。 陽間道士進門,眾鬼皆投去目光,竊竊私語。 阿星不在意,給徐云書找空位坐下,看他安安靜靜摸牌碼牌。 有和阿星相熟的鬼問起他們的關系,阿星大大方方亮出手中對戒,然后和抿唇思考的道士說:“徐云書,好好發揮?!?/br> 屋內喧嘩,她是貼著他耳朵說的話,熱氣呼在他耳側,道士老臉一紅,輕“嗯”一聲。 徐云書也不貪心,幫阿星贏回本錢,便起身離桌。 一人一鬼牽著手回到道觀。 夜漸深,四下闃靜,觀中弟子都已沉沉入眠,院落里那只新來的小貓也呼呼大睡。 徐云書坐在床邊,阿星站在他兩腿之間,抱著他的腦袋,和他說著親密的悄悄話。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哭的時候,我心都要碎了?!?/br> “但是……”她彎唇,語調轉變,“又很可愛?!?/br> 徐云書幽怨掀眼。 阿星含笑低頭,手摸著他的后頸,和他鼻尖抵著鼻尖。 “不是那種可愛,我說不出來,就是……”她想了想,“就是看了后想和你親親抱抱,想好好哄你的那種可愛?!?/br> “我又不是沒有良心?!彼洁煲痪?。 徐云書勉強接受這個回答,又聽阿星補充:“不僅是親親抱抱,還想……” 她說了兩個字,徐云書一滯,低斂下眸。 前陣子,他生了場病,在醫院掛了兩天鹽水,消瘦了一圈,身體素質大不如前。 最近幾周一直在養身體,每天都要喝兩大碗濃郁的中藥,在阿星的監督下慢慢恢復鍛煉。 雖然痊愈了個七七八八,但在那件事上,他必不可能與從前相比,漸漸力不從心。 年輕時精力旺盛,也曾有過徹夜的瘋狂,可現如今不得不屈服于現實,徐云書心頭苦澀。 而阿星在清云山靈氣的滋養,和道士的細心照料下,魂體越發充盈,膚如凝脂,美得攝人。 徐云書的心被他擠壓到地底下,自卑得抬不起頭,悶悶不做聲。 他的頭輕輕抵在阿星胸前,阿星笑說:“壓到我胸了,是想做的對不對?” 她調侃的話令他一霎耳紅。 “我……” “我什么我?!卑⑿切σ鉂u濃,“徐云書,抬起頭,讓我親親你,我們都好幾個月沒做了?!?/br> 徐云書于是熱著臉抬頭。阿星吻了上去,貼碰他柔軟的唇瓣,又用拇指揉搓他的耳垂。感覺到指尖下的皮膚寸寸變燙,便探出舌尖,撩撥勾纏。 徐云書喘息變粗,喉嚨里溢出一聲“嗯”。 阿星離開他的唇,故意曲解道:“同意了?” 徐云書仰著臉和她對視,不吭聲。 他已不再年輕,皺紋加深,白發頻生,身形清瘦。唯有一雙眼清澈如初,干凈得沒有任何雜念,看向阿星時,溫柔似水,就算在這樣曖昧的情境下,也不帶齷齪欲望。 阿星看入了神,跨坐上他的大腿,繼續親他。 徐云書這人,非常簡單好懂。阿星想了一個最貼切的詞來形容他,那便是“純粹”。 做事,他只做一件;愛人,他也只愛一人。他不會彎彎繞繞,也不三心二意。他是浮躁善變的人世間里,難得的至純至善,專一與永恒。 阿星握住他的敏感處,用手心揉磨搓弄,細細感受他不加掩飾的小反應。 發覺有液體沁出,笑一聲,對他說:“幫我脫?!?/br> 徐云書照做,鼻梁抵上她的綿軟,小心翼翼嗅著。爾后伸舌尖,舔吻雪山的輪廓。 濕潤后,阿星坐進去一截,舒服地哼出聲,他也被刺激得低叫了一聲。很久沒做,發出這種聲音依然羞赧,只好笨拙地去含她的乳,閉口吞下難耐的喘音。 阿星動作停住了,揉他半白的頭發,看他吮奶。 看了幾秒,輕聲細語道:“……寶寶?!?/br> 徐云書心臟狂跳一下,松唇,濕著眼睛去吻阿星,聲音悶悶的:“別笑話我……” 阿星忍俊不禁,將整根都吃進去,很壞地問他:“奶好吃嗎?” 徐云書被這一下弄得說不出話,緩過來后,眼神帶怨地注視著阿星。 在床上被她言語調戲是常有的事,這么多年來,他還是沒學會反擊。 阿星最愛看他無可奈何的模樣,動腰吃吐,流著汗在他耳畔問:“寶寶,怎么不吃奶了?” 她用的氣聲,甜中帶媚,徐云書頭皮發麻,又硬了幾分。 低頭,如她所愿,再度含住渾圓的那團。 阿星滿意地挺胸,下身含著那根,慢吞吞前后搖晃。偶爾重重坐下,絞緊夾住他,把他欺負得渾身戰栗。 阿星眼光挑剔,以前喜歡唇紅齒白的年輕小道士,因為足夠養眼??扇缃窨粗心甑朗恳卜滞鈿g喜,她覺得現在的徐云書也很帥。 尤其,含著淚求饒的時候。 阿星偷懶不想動了,環著徐云書脖子,讓他自己往上頂。 徐云書堅持不了多久,最后一下,掐住她的腰,顫抖著射精。 平息后,阿星靠在他肩上說情話。 兩人相擁躺下。 徐云書總擔心能力不足的自己會讓阿星不盡興,進被窩后又鉆到她腿間,用舌頭含弄一遍。 徐云書的口活是阿星手把手教的,阿星很快泛濫。 她用手指擦了擦徐云書的唇,又吻了吻他。 歲月改變了他的外貌與身體,但改變不了兩顆真心。什么都變了,但又什么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