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
“叩叩?!?/br> 敲門聲響起時,安嵐正在書桌前畫畫泄憤,沉浸其中,充耳不聞。 她自小喜歡漫畫,比起文字,她認為這種方式記錄生活更有趣味性,也更自由。 “叩叩叩?!?/br> 敲門力度加重,刺耳聲成功敲碎靈感,她煩躁地扔開畫本,起身沖到門口。 “阿輝,你吵死了?!?/br> 門一開,她整個人愣在原地。 站在門前的人不是阿輝。 暗黃的走道燈柔柔灑在他身后,襯得身形修長挺立,本就妖孽的五官搭配一副做作的無框眼鏡,簡直是行走的斯文敗類。 她詫異,“怎么是你?” 蔣逸風皮笑rou不笑,“阿輝叫不動,還得我親自來請是吧?” 安嵐回想起不久前在車里的那一幕,耳根發燙,“你有什么事,在這里說也一樣?!?/br> 他沉默幾秒,忽然往前一步,她心跳聲如雷,跟著退后。 “你躲什么?” “沒、沒躲?!?/br> 安嵐慌得口齒不清,伸手推了他一把,“女孩子的房間,你不可以隨便進來?!?/br> 蔣逸風摁住她的手,目光從她發紅的耳珠上晃過,眸色沉了點。 她心頭一跳,想掙脫,他死活不讓,控得死死的。 “給你半個小時,洗澡換衣服,帶上你的作業來書房找我?!?/br> “...” 安嵐驚到無言,荒唐至極。 “語文、數學、英語、文綜,卷子各兩張,一張都別給我少?!?/br> 他面無表情補了句,“做完才能睡覺?!?/br> 安嵐嘴唇抽搐,失控大叫,“蔣逸風,你神經病吧?” 他扶了下眼鏡,溫文爾雅地笑,“你再說一遍?!?/br> “我說...” 安嵐很想酣暢淋漓的罵他一頓,可那家伙氣場太嚇人,很多時候還沒開始,她已經沒出息地敗下陣。 “您可真是全世界最負責任的好叔叔?!?/br> 蔣逸風聽懂她的陰陽怪氣,冷臉甩開她的手,平淡的語氣,威脅的口吻。 “10點,你沒出現在書房,我就把你丟到海里喂魚?!?/br> * 夜里10點,換好睡衣的安嵐準時出現在書房門口。 她看得清局勢,絕不會蠢到同一個不講道理的變態硬碰硬,兩敗俱傷這種事,永遠不會出現在安嵐身上。 她是個很愛自己,也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人。 蔣逸風這個幼稚鬼居然用唬三歲小孩的話來威脅她,她對此嗤之以鼻,完全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還沒學會游泳,她才不會這么聽話。 * “咚咚?!?/br> 她假模假樣敲響房門,等了半天,里頭沒動靜,想都沒想直接推開。 書房內沒人,男人正在外頭的陽臺打電話。 她放下書包,悄無聲息靠近,剛走到窗簾處,蔣逸風聽見動靜回頭,眸光落在她身上,面色一沉,語氣極不耐煩,“誰讓你進來的?” 安嵐被兇得一愣,唇瓣動了動,想辯解什么。 聽筒那頭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ethan?” 男人的注意力還停留在安嵐身上,敷衍地“嗯”了聲,隨后用英文說了兩句,直接掛斷。 他走到安嵐跟前,一臉長輩的嚴肅,“進屋前先敲門,這是最基本的家教,不用我教你吧?” “我敲門了,是你沒聽見?!?/br> “我沒聽見,等于沒敲?!?/br> 安嵐快要氣炸了,追在他身后碎碎念,“本來就是你的錯,你還強詞奪理?!?/br> 蔣逸風沒理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剛要打開筆記本電腦,追到身邊的人忽然出手摁住。 他身子僵硬兩秒,沒動,緩緩抬眼看她,幽暗的眼底閃爍著凜然的冷光,看得人心驚rou跳。 “蔣逸風?!?/br> 安嵐喘息急促,垂在兩側的手倏然握緊,“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男人靜靜看她,沒說話。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挺為你高興的?!?/br> 她垂眼,嘴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你年紀也不小了吧,要是再不找女人,以后就找不到了?!?/br> 人在心慌意亂時,聲音也抖得亂七八糟,怎么聽怎么別扭。 蔣逸風瞥過她微顫的肩膀,勾唇微笑,臉色緩和幾分,“你挺關心我?!?/br> 這不是問句,這是肯定句。 安嵐傲嬌地說:“萬一你沉迷戀愛不管我了,會影響我學習的情緒?!?/br> 蔣逸風扯開她的手,漫不經心道:“你放心,在你高考之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br> “那之后呢?” 他眸光緊鎖著她,輕蔑哼笑,“之后,和你有關系嗎?” “沒關系?!?/br> 她被他那輕佻的語調輕易惹火,懊惱沉不住氣的自己,賭氣似地放狠話,“過去,現在,以后,我們都沒有關系?!?/br> 蔣逸風聽得眉頭緊蹙,還想說什么,撒完氣的人兒絲毫不給他機會,拎著書包走到不遠處的小沙發,卷子書本文具一股腦齊全倒在茶幾上。 她洗完澡后換了干凈的粉色格子睡衣,隨手扎起丸子頭,露出白凈秀氣的脖頸,盤腿坐在地毯上,赤裸的雙腳格外惹眼。 蔣逸風瞧見了,但不想管。 說過無數次都不聽,管了也是白費力氣。 * 兩分鐘后,有人敲響房門。 “進來?!?/br> 憨厚的阿輝出現在門口,直奔安嵐而去。 他兩手一邊拎著一雙拖鞋,毛茸茸,粉嫩嫩,少女喜歡的款式。 “我不穿?!?/br> 安嵐板著臉拒絕。 “你不穿,我不好交差?!?/br> 阿輝面露難色,回身看向辦公桌前正在進行視頻會議的男人。 他戴著藍牙耳機,聽為主,鮮少說話。 即使開口也是森冷的語調,德語法語英語隨意切換,冰冷的字符從他嘴里蹦出來,周遭的氣溫都要下降幾度。 安嵐的注意力隨著阿輝的視線緩緩轉移,僅過一秒,觸電般收回。 “我要兔子的那雙?!彼?。 阿輝長吁一口氣,盯著小祖宗不情不愿的穿上,憨笑兩聲,又是圓滿完成任務的一天。 * 阿輝離開后,空曠的書房只剩他們兩人。 安嵐奮筆疾書地做題,完全把蔣逸風當空氣。 辦公桌前的男人優雅地抿了口咖啡,耳機里還有人在匯報工作。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映入眼簾的是高清監控畫面,拍攝角度被切割成很多塊,主角只有一人。 書房有監控。 他說過的。 * 12點,午夜鐘聲準時響起。 整棟別墅都蕩漾著低沉的撞擊聲,有種直擊人心靈的重力感。 阿輝端來熱牛奶,安嵐剛好渴了,捧著杯子咕嚕咕嚕一口喝光,最后那口還沒下咽,空氣里飄來男人清冷的聲音,帶了點戲謔,“這么大了,還沒斷奶?” “咳咳?!?/br> 安嵐生生嗆一嗓子,噴出的白色奶漬險些弄臟睡衣,她沖他怒目而視,對視后又敵不過那股強勁的壓迫力,嗓音軟下來,透著小姑娘的嬌嗔。 “我還在長身體嘛?!?/br> 蔣逸風似乎很受用她虛偽的那套,特別喜歡看她氣急敗壞又不敢發作的憋屈樣,唇角一勾,視線悠悠落在她胸前,意味深長道:“發育不良,是該補一補?!?/br> 她順著他的目光下移,盯著挺立的某處愣了兩秒,雙手捂住胸口,臉頰爆紅。 “變態,你往哪里看?” “沒看?!?/br> 他笑著摘下眼鏡,稍有興致地欣賞她紅透的耳根,“也沒什么好看的?!?/br> 說完,他喝光杯里剩余的酒,幾杯酒下肚,緊繃的神經浸泡在酒精里,眸光渙散,呼吸放緩,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你什么意思?” 安嵐一躍而起,那輕描淡寫的調調成功激發她的勝負欲,吸著兔子拖鞋火速奔向他。 在她靠近之前,蔣逸風提前掐斷正在進行的視頻會議,耳機隨手扔在桌上,身子微微后仰,耐心等待前來找麻煩的人。 橙黃色的頂燈在辦公桌上畫出小小的光圈,微光柔和不刺眼,照亮她光潔的額頭。 她雙眸閃爍火光,挽起睡衣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架勢。 “你把話說清楚,你剛才那是什么眼神,你是不是在說我???” 酒后的蔣逸風仿佛變了個人,毫無平時的兇狠毒辣,說話之間還帶著點調情的味道,“我只是陳述事實,何必惱羞成怒?!?/br> “你才惱羞成怒!”安嵐最受不了被人質疑,故意挺胸收腹,小公雞似的傲嬌,“本小姐前凸后翹,豐滿得不要不要的?!?/br> 蔣逸風淡定地看她一眼,沒吱聲,伸手去摸酒杯。 她氣不過被人忽視,用力摁住他的手,埋在心頭的話脫口而出,絲毫沒察覺字里行間的酸氣,“蔣叔叔,你是不是在國外待太久,看多了豐胸肥臀,口味也變重了,不懂小巧玲瓏的美感?!?/br> 男人哼笑,抬頭對上她略帶幽怨的眼神,冷靜地說:“別鬧了,回你的位置,做你的作業 ?!?/br> 直到現在,安嵐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胡話,那些話怎么聽怎么酸。 她揪著那顆想要殺死自己的心,后退一步,離開時有些氣不過,“我是大是小也和你沒關系,反正又不給你看,享福的是我以后的男朋友?!?/br> 身后的呼吸忽然變重,打碎深夜的沉靜。 她剛邁出一步,手腕被人死死圈緊,順著慣性轉身,猛地貼近他懷里。 還沒來得及尖叫,男人摟著她的腰抱上身后的實木書桌,涼颼颼的寒意穿過輕薄衣料,直往骨頭縫里鉆。 安嵐猝不及防,雙眼瞪圓,“你...” 男人面色陰翳,鼻息捎著濃郁醉人的酒香,他粗暴地分開她的雙腿,親密靠近的同時,掐住雙手鎖在身后,迫她昂頭挺胸。 “蔣逸風!”她尖叫起來。 “——嘶啦!” 工整的睡衣被人暴戾扯開,幾顆衣扣砸落在地上,宛如彈落一地的玻璃珠。 胸前的春色裸露大半,鑲嵌著蝴蝶結的粉色內衣包裹住誘人的軟白。 他低頭盯著那抹誘人的白皙,燥熱的血液翻騰燎原。 他知道自己必須停手。 可前一秒想著放過她,后一秒又鬼使神差地摸上鎖骨。 微顫的手指下移,緩慢滑過細膩如水的乳rou,最后落在小小的蝴蝶結上,指尖撥動,仿佛握住她的命門。 安嵐身體猛地一顫,臉紅透了。 酒后的蔣逸風多了幾分放蕩不羈的妖氣,他沉沉喘氣,近距離凝視她的眼睛。 她眼底氤氳水汽,唇瓣咬得血紅。 “你不是說我不懂么?” “嗯?” 他笑里勾著幾分壞,“小巧玲瓏的美感?!?/br> “...” “綿綿,我不介意幫你未來的男朋友試一試手感?!?/br> 微涼的唇瓣緊貼她的耳尖,低醇的誘惑,“不用謝,這是叔叔該做的?!?/br> 安嵐頭皮炸開,啞著嗓,“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他眉眼浸染輕佻地笑意,壞心思地摩挲她的耳珠,溫柔又強勢的威脅。 “再抖一下,我就真的吃了?!?/br> ———— 阿巴阿巴,今天全是大哥大嫂的對手戲,喜歡看就吱個聲,喵多寫,哈哈。 偷豬偷豬,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