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
岑晚給謝逸仁展示自己手機的鎖屏壁紙,大吃大喝乖巧地并排坐著,吐著舌頭笑。 謝逸仁還算體面地同意了,沒有多說什么。 岑晚去了趟衛生間,磨蹭了一會兒,打開了監控app,錢繆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打游戲,大吃大喝一邊一個趴在他手臂上,好奇寶寶似的巴望。 錢繆嘴上也沒閑著,給兩只狗當游戲解說,邊說還邊要問爸爸打的怎么樣,棒不棒。 岑晚清了清嗓子,按下屏幕中央的對講按鈕,“大吃大喝?!?/br>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個功能。 比大吃大喝反應更快的是錢繆,他聞聲抬頭,盯著狗窩頂上的攝像頭看。那樣子和與岑晚對視無異,要看向眼底,直接穿到心里似的。 這時兩只狗才終于慢了好幾拍地從沙發上跳下來,小跑了幾步,朝天花板搖著尾巴叫。 岑晚按住按鈕又說,“mama準備回家了哦?!?/br> 錢繆放下手機,笑容逐漸擴大,直至眼睛瞇成了兩道月牙兒,看著比大吃大喝還要傻。 “好?!彼曇艉榱恋卮鼈z回答 謝逸仁提出送岑晚,這次她沒再拒絕,只是當他再想牽手的時候,岑晚裝作無意地撩頭發避開了。 在車上,兩人在后座上端坐,后排中間有個扶手,這給了岑晚極大的安全感。 謝逸仁確實很會審時度勢,路上的交談話題被他從曖昧拉回到一板一眼的工作,岑晚有問必答,狀況不算尷尬。 岑晚讓司機開到小區的正門,說物業管的比較嚴,門口也不好停車,她走進去就可以了。實則有其他方便停車、登記了可以讓外部車輛進入的其他入口,離家距離最近的其實是后門,她怕錢繆看到。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背著丈夫出軌的妻子,還心存些良知和羞恥,打算能瞞丈夫多久是多久。 岑晚想到這兒,覺得可笑,她不是妻子,又何談出軌?更何況這場約會也不是她心甘情愿。 所以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晚晚?!?/br> 謝逸仁出言打斷她飄忽的思緒,岑晚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已經到了。 “謝謝,我回去了,再見?!?/br> 她說著,回身拉車門,在旁邊的謝逸仁卻先她一步下車,繞到她的那一側,從外邊打開,一手虛撐在車頂,紳士極了。 岑晚垂眸下車,只好再說聲謝謝。 “今晚過得很開心,和你在一起很愉快,晚晚?!?/br> 這仿佛是最正式的約會結束用語,岑晚之前只在電視里看到過。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回什么,正思索著,前額傳來片刻溫熱,等到反應過來是謝逸仁親了她,他就已經分開了。 岑晚的身子在那一瞬間自我防御般地向后傾,確實非常不禮貌。 謝逸仁的眼里難掩失望,緩和氣氛地自我調侃,“原來我有這么值得厭惡,不要躲我吧晚晚?!?/br> 岑晚嘆了口氣,“沒有討厭你,剛剛太突然了?!?/br> “對不住,那我下次想要親吻你的時候,事先征求你的同意?!?/br> 她不是這個意思吧? 岑晚一陣煩躁,面上有沒法發作,忍了忍只得點頭。 “晚晚,我現在好想吻你,可以嗎?” 不能罵人,不能打人,岑晚只能跟他講道理。 “謝先生,這是我們第一次非工作時間的相處,一定要這樣嗎?”她沒太忍住,聲色都凌厲的幾分 “……晚晚?!敝x逸仁停頓了一會兒,“你的京腔真好聽?!?/br> “你能不能——” “我認為,在訂婚典禮到來之前,我們有必要認真地培養感情。這其中,身體接觸是非常重要的一項?!?/br> 岑晚腦子“嗡”的一聲,“你說什么?” “兩家已經在準備了,是我個人覺得這樣不妥,所以想要和你約會。在中秋宴之前我就提出過,你那時候都拒絕了,你不知情所以沒關系。后面我被邀請去你家吃飯,你那么聰明肯定明白是不是?只可惜我幾次約你,你還是推脫?!?/br> 渾身的血液不知道都涌向了哪里,岑晚突然覺得手腳冰涼,京市10月初的夜晚,她已經冷得發抖。 “什么時候?訂婚典禮?!彼M量讓聲音平穩 “還未定,但是應該在年底前,越快對合作越有利?!敝x逸仁把岑晚的碎發挽到耳后,她還是不自然地偏頭,被他雙手握住肩膀正過來,“別傷心,晚晚。我們盡可能多地約會,加深對彼此的了解,可以嗎?我們都會從中得到想要的,請你相信我?!?/br> 他低下頭想要親吻,被她不留情面地推開了。 “很晚了,抱歉,我先回去了?!?/br> 岑晚混混沌沌,快步往小區門口走。謝逸仁說的沒錯,她確實早就明白事情的走向,也懂得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怎么樣從中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她只是沒想到進度會這么快。 岑晚一邊理智地分析,一邊感性地難過。由于總體上過于理智和通透,顯得感性的那一邊格外無助和瘋狂。 她腳上穿著厚底的樂福鞋,走路鏗鏘,煩躁得用手抓頭皮。 “怎么了?” “??!——” 岑晚走進小區里,旁邊冷不丁有個男人發聲,嚇了她一跳。 是錢繆。 他抄著手站在走道邊不知道等了多久,趿拉著步子靠過來,斜著眼睛睨她,“你干什么虧心事兒了?” 岑晚本就被他嚇著了,現在被這樣一問,更加心慌。 “你有什么值得我虧心的?”她嘴上不饒人,被他伸手牽住,并肩走,“我帶八個美男回來你又能說我什么?” “嗯,行。你多厲害呢?我能說什么啊?!卞X繆哼哼,陰陽怪氣 “你出來干嘛?” “就吹風唄。我有病?!?/br> “你怎么知道我從正門回來?” 錢繆的手怪暖和的,牽著很舒服,岑晚不自覺地心情都放松了下來。 其實她想知道錢繆看見什么了沒有,感覺是沒有,按照自己的分析,還有看他等的這個位置,都應該沒出小區。 “掐手指頭掐的?!?/br> 岑晚這人總有距離感,抗拒和別人走近,如果假設她今天確實和某個男人約會,那么結束后出于禮儀,大概率那人會送她回家。而岑晚大概率應該不會讓他進入自己的生活區域,所以車停在外面,她會從大門走進來。 錢繆不知道她今天去了哪兒,從岑晚在監控喇叭里喊話開始計算著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開始慢悠悠地換衣服出家門,沿著去小區正門的步道走,果然遇到了。 岑晚被錢繆猜得準準的。 她沒說話,被他牽著,連路都不用看,只是腦子里恍惚地想,他們上一次牽手散步是什么時候。 岑晚記不清,這種在以前來說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不知道以后會是什么樣。 “錢繆?!?/br> 他轉頭,眼神示意詢問。 “我冷,你抱我?!?/br> 錢繆“嘖”了一聲,掌心先覆住了岑晚的腦門,“你不是發燒了吧?” 她手也涼,現在喊冷。 錢繆摸完她又來試自己腦門的溫度,還行,好像差不多。他又開始哼哼,一邊哼一邊快速把自己外套脫下來,裹在岑晚身上,攬著她的胳膊走,“讓你穿這么少?!?/br> 錢繆脫了外套就剩一件白色短袖t,岑晚看了一眼,便就勢靠在他懷里,乖得不正常。 到了上電梯,岑晚還是賴唧唧地歪在他身上,錢繆覺得奇怪,怕她真生病,捏她的臉搖晃,“跟大街上約會的?高中美男???他零花錢多嗎?帶沒帶你吃點兒好的?” 他還在套話,捏的岑晚臉疼,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去,“少貧?!?/br> 電梯入戶,岑晚走在前面,按了指紋開鎖進門,大吃大喝歡快地跑過來迎接。 她沒蹲下陪狗玩兒,現在心思不在這兒,只略敷衍地揉了幾下。岑晚腦子有點亂,也確實頭有點疼,說不定真像錢繆說的是發燒了。 換鞋換得心不在焉,左腳絆右腳差點摔一跤,被身后的人抓著胳膊扶住。 “過來,你量個體溫?!?/br> 錢繆想把她往客廳拽,岑晚不知怎么想的,兩條手臂直接環上他的后頸抱緊。 “你低頭,我親不著?!彼衷谒X后的發絲里抓弄 錢繆喉結滾動,手柔柔地搭上了岑晚的腰,嘴上卻還在調笑,“八個美男沒滿足你?” 他說著,已經情不自禁地靠近,后幾個字是唇瓣擦著唇瓣含吮著問出聲的。 “也還行?!彼麄円幌乱幌碌刈分鹩H吻,眼睛盯著彼此,氣息和心跳也交織在一起,“但是我覺得你出來接我還給我穿外套,應該有點兒獎勵?!?/br> 岑晚說得義正言辭,把錢繆都逗笑了。 “這么有禮貌?”他說著,把她摟在懷里更加貼合,唇舌糾纏著吻得更深,他嘗到了她口腔里的酒味,淡淡的,卻能麻痹神經,“看來你這約會不怎么樣?!?/br> 岑晚沒回答,沉醉在這場親吻里。沒多久她就已經被抵在了玄關的墻面上,錢繆暫時松開一點縫隙。 她氣喘吁吁,聽見錢繆低聲問,“是美男嗎?” 他用鼻尖親昵地頂蹭她的鼻尖,沒等岑晚說話,重新問,“是「男」嗎?是不是約會?我真的想知道,寶貝兒你告訴我吧?!?/br> 岑晚覺得自己真的是發燒了,頭昏腦漲的,不然怎么還能從錢繆的話里聽出那么幾分祈求的意味。 聽得她心窩里熱熱地脹疼。 “不是?!贬頁е募绨?,抬腿向上跳,輕而易舉就盤在他腰間掛住,主動親了錢繆一口,貼著說,“是工作?!?/br> 錢繆笑的開心,說好。 ---------- miu:我家乖寶兒不會騙我。 你們都潛水看文,真的要把我的心傷透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