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線番外(7)審訊大會
伍桐伸了個懶腰。窗簾沒拉,大好的晴天早晨,萬物恬適,陽光澹然流淌在皮膚之上。她放下胳膊,忽覺寒意逼人,一左一右兩個男人都坐起了,越過她,彼此視線交戰。 昨夜陸梓楊說什么都不肯離開她房間,說是要防狼。許戈也在她一邊躺下:“司馬昭之心。我看要防的是你?!?/br> 伍桐覺得困,腦子里還在想第二天的視頻腳本,沒空理他們,貼上枕頭就睡覺了。 現下看來,昨晚只有她睡好了。許戈和陸梓楊眼下都有淡淡烏青。 伍桐瞥了眼陸梓楊腿間,往他腿上丟了個抱枕:“你今天不上班嗎?” 陸梓楊還在惡狠狠盯著許戈:“我請了探親假。他怎么不上班?什么乞丐,在這里賴吃賴睡!” 伍桐到床尾舒展了下胳膊與腿,聽見許戈說:“今天是周六,教師享有周末法定休假權利?!?/br> 陸梓楊立刻警惕起來:“有編制?什么學校的?” 伍桐落了地,許戈的語氣還是平淡:“f大?!?/br> 陸梓楊思索了一番,得出結論:“還不如周叔吧,他職稱高。我記得你們剛入職工資不太行,小乞丐?!?/br> 許戈手里有不少企業項目,但他無意與幼稚的人爭嘴,目光落到女人彎下腰時滑墜的肩帶。她的鎖骨浸于光影相交處,蜜色的渾圓乳rou因動作微微抖動,被光照得極為清晰,幾乎看得清上面細膩的絨毛。 他斂目低眸,紅暈自顴骨暈到耳尖。 一個枕頭立馬砸過來,砸得許戈耳朵生疼。 “他媽的眼睛放干凈點!”陸梓楊怒意升騰,想把這個窮色鬼拎出去丟了。他也真打算這么實踐,在動作前,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 又有人來了。媽的,這里真不方便,他帶的東西要怎么用?要不還是把伍桐拐到酒店去? 一入眼便是極為整潔的客廳,帶著刻薄的審視目光逡巡,周燁精準地判斷出這份整潔中的詭異。只有事后現場消抹痕跡,每個東西都才會被擺到最好看的角度。 這無疑是伍桐的手筆。 他很快將目光投向垃圾桶,瞇起了眼。 兩個。 說不出心里的滋味,有點苦也有點慶幸,總之從次數上看,要么小姑娘對新的rou體沒有太多興趣,要么這男性功能平平無奇,要么,昨晚陸梓楊適時進行了阻止。 周燁又想起昨晚電話里聽到的內容,驚覺自己忘了她房間里的。以姓陸的那點智商,后來被帶著叁個人一起了也說不定。 伍桐走出房間,所見正是周燁肅穆的側影。他若有所思地盯著茶幾邊她的新畫。 “你也對纖維畫感興趣了?” 她走上前,周燁投來的目光極為落寞。 湛藍的眸子憂郁又游移。他手指向的不是畫,是畫旁邊的盒子。 周燁聲音似有千斤重:“你們昨晚……玩的這個?” 伍桐看不清楚,只見那形似桌游的盒子上面,有大大的“飛行棋”叁個字。 審訊大會由姚景提議、沉泠cao刀運行的。 某日姚景拍完廣告過來,見一樓沉泠的房間敞開,里頭叁個人糾纏在一起。 伍桐的身體如蛇一般蜿蜒,橫跨在床上,陸梓楊在她身下,動作迅猛。她的長發垂墜著落到床邊周燁的膝上,口中銜著男人的指。 那一刻姚景變成了被隔絕的旁觀者。 他為工作,無法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在這所房子里預留兩個房間,都整整花了半年時間,境況岌岌可危。又不能在家里裝監控。孤軍奮戰,很難對抗其他人。 他很快想到了沉泠。沉泠在這個家里地位微妙。 甚至姚景能在這里住下,也有沉泠的推波助瀾。只是呆了半年姚景才發現,自己是被沉泠用來牽制另外兩人的。 陸梓楊最不要臉,周燁時間最多??傆心苊曰笪橥┑拈L處。 姚景沉默地回到自己房間——那好,就讓所有人都互相牽制吧。 誰都別想多拿一點。 沉泠收到姚景的消息似乎并未生氣,那晚回來將自己房間清理干凈就沒了下文。叁個男人都在等伍桐翻牌,晚上伍桐卻進了沉泠房間沒有出來。 門鎖得死死的,也沒發出什么聲音。 第二天早上,伍桐心情舒暢,專心在創作房間工作。叁個男人在客廳都占一角、各懷心事,姚景推了工作在這耗著,盯著還在從容做咖啡的沉泠,后悔自己輕信了他。 一杯咖啡移到他面前。姚景抬眼,看見每個人都有。 “談談?”沉泠對叁個人說。 這一談就從籃球賽車談到了麻將,其實是賭。每一局輸了的人要說一個和自己伍桐有關的秘密。雜七雜八的比了一整天,贏得最多的陸梓楊面對不善運動的周燁和不求勝的沉泠,反而被惹惱。 因為這秘密總會涉及某年某月某日偷偷上她的床,跟蹤她,或是取了她內褲在宿舍里存著——當然取內褲這事只有陸梓楊在干。這些秘密都被剝了個干凈。 但每個人的親密都會引起另外人的不滿。后來不知不覺比賽就變成了“誰更有能力上伍桐的床”。 陸梓楊沒想到周燁這個病秧子曾因干出齷齪事,已經不被伍桐允許插入的性行為。他就這么熬著硬是住了進來,還在論文和實踐上下苦功夫,以謀取去她房間地機會。 最好的例子是上個月伍桐和一些藝術家在網上做了一個數字展覽,主題是“節育騙局:女性失去的性與繁衍權”,便是由周燁以f大教授的名義牽頭高校合作的。 過分的是姚景一個沒文化的十八線明星也聯系朋友帶了廣告進來。 每天在宿舍擼鐵、營地訓練的陸梓楊不敢置信看向沉泠:你也幫忙了?都瞞著我??? 沒想到他仿佛能“上天入地”的黑心哥哥,只是無奈地搖頭:“我無法在所有地方,都恰好能給她她缺少的?!?/br> 饒是陸梓楊也聽懂背后的意思:那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都是伍桐的一種資源? 只要對準伍桐的需求,發揮好自己作為資源不可或缺的作用,就不會被伍桐趕走了。難怪沉泠之前處處防范,后來卻能接受他們。 陸梓楊又細思極恐:莫非一開始租這棟房子,他就有這種算計?可是伍桐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天這么反常,是昨晚沉泠和伍桐說了什么? 沉泠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伍桐? 周燁搖晃酒杯,陷入沉思。老男人裝深沉是老有的事,陸梓楊將目光投向姚景:這小白臉平常都忙得沒時間睡覺,今天在這里這么久圖的什么? 姚景在伍桐面前裝腔拿調,其實就是個野痞子。他戴著墨鏡口罩鴨舌帽,姿勢極不優雅:“沉泠,你到底什么意思?” 但他也不容小覷?;鞀蕵啡Φ倪€是不好惹,沒文化的小白臉下圍棋還能跟沉泠打個平手。 很快沉泠談笑著說:“我的意思,今天大家也看見了,我們各有長短處,也沒人真能獨占她。姚景昨天想了個辦法,像今天這樣的會我們可以每個月都開,彼此也能交換信息。既是為了公平,也為了別讓她再往家里帶別的男人?!?/br> 可如今都有野男人被伍桐睡了,還留在家中禍害,竟然將這飛行棋也帶來了。周燁瞇起眼,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這“飛行棋”叁字后面還有括號,里面寫著“不限性別多人版”。 他氣血上涌,胸口和額間都疼起來。沉泠不在,審訊大會也不是不可以開。幸而他昨晚也通知了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