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5抱緊他 p o1 8uu. com
老婆們,抱歉沒有提醒。這是一個很短的精神病院自殺事件。畢竟《少祈》是言情不是懸疑,擔心嚇到你們。要是不想看可以直接跳過喲。事件是很早擬定的,為了呈現一下沉醫生的日常。我朋友的朋友在精神病院做醫生,有一點參考,但只能算二手信息,不必當真。 ???????????? 現場的混亂非常短暫,尖銳的警笛聲急促而來又匆匆離去,救護車從醫院開往另一個醫院。伍桐忙著安撫邀請來的藝術家與攝影師,雖心有驚恐,不得不與各經紀人和團隊交涉,在不打擾病人的情況下,將嘉賓們安全送回。一切不安都壓抑心中,不能示人。 令她意外的是,這場雙胞胎自殺事件對外來人來說駭人聽聞,對醫護人員卻如家常便飯。他們個個神色冷靜,聯系警局、人民醫院。沉泠向警方告知兩位病人病情與死因,提及兩位病人從前有過叁次自殺經歷,分別是吞金屬、割腕和互掐。 嚇破膽的郁林詢問護士,他們才知,幾乎每周醫院都有人自殺。只是他們來調研這兩周此類情況少。醫生們早都習慣,每日也在服用安眠藥或抗抑郁藥物,以保持情緒穩定。病人們自殺方式五花八門,若是天天都為他們一驚一乍,怕醫生生涯也要斷送了。 “我剛來時也納悶,大家怎么都這么冷漠?,F在——只理解他們的應對cao作,熟練得讓人心疼?!比肼氁荒甑哪凶o士將伍桐與郁林引導至會客室休息,講起病人的故事也像講八卦。 “你們真不容易,也真樂觀?!庇袅指袊@,又見沉醫生自廊道盡頭走來,順口道,“負責的兩個病人發生意外,沉醫生還能臨危不亂,把現場處理好,這就是專業性嗎?!?/br> “哈哈?!蹦凶o士與迎面而來的沉泠點頭示意,沉泠頓了頓腳步,向他身后人看了一眼,露出一個安撫的笑,隨后轉手打開辦公室的門,帶了幾位病房護士進去。更多免費好文盡在:p o18qb. “我年紀比沉泠大,但他真是我的職場榜樣。平日里看著溫溫潤潤的,一有緊急事件,該說他處事果斷還是殺伐果決,不僅辦事高效,還能坦然面對,毫不為之內耗和動搖?!蹦凶o士將伍桐和郁林安頓好,說,“要是心理或生理有不適現象,及時和我們說,我們會安排醫生為你們舒緩。我就在本層,有需求就摁鈴?!?/br> 周燾的醫院總是服務滿分。 伍桐心內喧嚷,此刻也未消停。她望向門外,幾位方才進沉泠辦公室的護士出來了,對面的門又很快緊閉。她喊住正要離開的男護士:“發生這樣的事,會向自殺病人的醫生追責嗎?” 男護士回頭:“按醫院規定其實是要的,只是院內沒有這樣的文化。大家彼此都明白,失去病人,最難受的是醫生自己,自省可比他人追責痛苦,有的醫生會給自己定罪?!?/br> 郁林見伍桐分明掛心,還問得委婉,立刻替她打探:“那沉醫生沒事吧?這幾天還要繼續處理那兩位病人的事嗎?病人家屬會不會來鬧???” 他一副積極又憂心的模樣,男護士只當他們作為合作方擔心行程:“沉泠可不同常人,別的醫生可能會申請事假休息半天,沉醫生在辦公室待上二十分鐘,出來就神色如常,還能笑對家屬,將醫患問題一并解決?!?/br> 門關上,郁林疲倦地癱倒在沙發上:“天,那血淋淋的畫面還在我腦子里散不去。做醫生的都是魔鬼嗎,尤其是你的沉醫生,竟然還能冷靜地把哥哥殺弟弟的前因后果和時間線,跟警方推理清楚。這種為了求死讓哥哥掌刀的心理也太變態了,醫生都能理解,是不是也都變態?” 他為了緩和氣氛,嘻嘻哈哈,卻見伍桐一直凝望著緊閉的門,心不在焉道:“嗯,你說什么?” “我說,醫生能理解精神病人各種心理,是不是也會得精神病?!?/br> “哦……”伍桐微屈指節,將沙發布刮出指痕,“你說什么來著?” 郁林猛地坐起,將身子一彎,臉擋住伍桐望去的視線:“桐姐,這么關心,不如直接敲人家的門。順道騙去吃個飯。你不說,對方永遠不會明白你在想什么,哪怕只是簡單的關心?!?/br> 伍桐目光閃了閃,說:“你這個建議不錯?!?/br> 轉眼她就站起,果斷地向門口走去。 扣響沉泠的門扉需要勇氣,伍桐敲了叁下,忽然理解從前沉泠站在她房間門邊的心情。他總是等在門口,卻從不冒犯地走進去,只是告訴她:要吃飯了;或者問她:要不要一起下去散散步?總待在房間里學習會很悶。 她曾帶著幾分報復心思,將在愛情里受的傷痛,回加在他身上。 ——我問他為什么無法去找你,他說,你不想讓他去找,他就不找。 ——你與其他男人一起,他為什么不避開,看不見就可以了。他說,你要他看的,所以他看。 沒錯,有好幾次,都是她故意要他看。 這么多年,她總會想,如果當初她沒有撿沉泠,他遇到了別的好心人,或者她沒有強制地逼迫他留下……他就不會在高中時心理出問題,不會浪費時間復讀,也許會遇見一個與他相愛的人,陪他克服父母愛的缺失…… 敲過幾下,門依舊緊閉。 路過的護士提醒她:“伍女士,沉醫生剛才說了要休息二十分鐘。一般這種時候他不會為任何人開門。你這樣可能會打擾到……” 只聽“咔”一聲,伍女士面前的門鎖開了。 護士小聲對同事道:“沉醫生今天什么情況,以前院長敲門都不開。害得我剛說完就打臉,嘖?!?/br> “你不是就愛在他那里找虐受的嗎?”同事笑。 “什么呀,那都是以前了。誰知道這種清雋溫潤笑起來能要你命的,拒絕人這么不手軟啊。我換對象了哈,別造謠?!?/br> 室內昏暗,唯有落地窗有半面銀灰的光投進來。 門開得這么快,伍桐竟沒有見到沉泠人。像是誤入電影,要找的人忽然消失,伍桐心漏了半拍,視線掃過整個房間,才見到他坐靠在墻邊,塌著頭。 他單腿曲著,伸直的那條長腿邊放著一把剪刀。 伍桐驚慌地將剪刀踢開,看見沉泠身上的白大褂衣擺散落在地上,被剪得稀爛。而他胳膊肘支在腿上,正怔然出神,望著地面,仿若魂魄已失。就算為她開了門,他好像,也完全不知道她進來了。 如有螺釘旋扭進心臟,亦從她的心刺進靈魂,痛極了。伍桐從前難以區分,這是因愧疚而生的自虐,還是因為愛。 在這一瞬間她有了答案。 她小心地蹲下身,小心地喊他的名字:“沉泠?” 沒有回應。 她又湊近了些,借著晦暗的柔光,看清他冷白色的面頰上,竟然淌著透明的眼淚。自無神的眼眶中,生理性地、不可控地下流,像一條清淺的窄溪。 ——這些年,他的病情不比你輕。 ——沒關系,慢慢說。我是你的醫生,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跑掉。你也要接受全部的自己,不要跑走。 ——與你聯系的第一年,是他抑郁情況最好的日子。直到他從北歐回來,病情又惡化了。 ——你付出、心疼對方、感到愧疚,任何一種感情都是愛。你有愛的能力,弗如說你是很會愛的人。 ——對他來說,你才是心理醫生。 耐心地喊了幾遍他的名字,沉泠都只是木然地,一動不動。 伍桐抬起手,輕輕地、輕輕地撫摸他微微凌亂的頭發,好像在對待一件玻璃制品。她又喊:“泠泠?” 沉泠才猛地動了動胳膊,慌亂地抬起眼,撞進她視線。 她摸去他頰側的冷淚,雙手自他的腰側深入,擁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