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東山也不知道為什么，一順口，他就將那稱呼喊了出來。

    孟希觀回頭看著他，面頰泛紅，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遲東山的手從方向盤上垂落?；璋档能噹?，只剩下一閃一閃的指示燈，紅光打在他的臉上，像是某種危險的倒數。

    最終，遲東山抬頭看向孟希觀，觀察著他的神色，在他緊張而窘迫的閃躲之中，找尋著與記憶相似的部分。是他的羞赧，還是期待，還是興奮？

    “小貓?！边t東山冷冷說，“我們上去，現在可以嗎？”

    孟希觀閉上了眼睛。

    “如果不行的話，就在這里?！?/br>
    老師的聲音像是冰水潑在胸口上，令自己渾身戰栗，是夏日的拯救，但也會令人生病發燒，孟希觀這么想著，輕輕地點頭。

    “說出來，不然我不明白?！边t東山的指尖越過空氣，落在了他輕閉著的眼上。

    孟希觀開口了：“我想……在這里……”

    話音剛落，遲東山就伸長手臂，粗暴地將他的座椅向后調低。隨后，是勒得更緊了的安全帶，仿佛卡在孟希觀的心臟之上，狠狠地按壓著，叫他窒息。

    孟希觀馬上睜開雙眼，眼眶中聚滿了淚水。落入他視線內的，是遲東山覆上來的面容。

    遲東山爬到他身上，在擁擠的座位之上親吻他，撕扯開他的衣服，舔舐去他的淚痕，用安全帶鞭彈著他的雙乳。孟希觀幾乎是大哭起來，心中卻被暢快之感擠滿。

    緊接著的是扇巴掌，扯頭發，推搡著讓他滾動到了后座上。終于品嘗到了疼痛的孟希觀瑟瑟發抖著，趴在后座上，任由自己將埋藏多時的苦澀統統哭喊出來。

    終于，終于，終于！

    然后是從后擁上的遲東山，將帶著些許刻意啃咬的吻，不斷落在他肩頸之中。遲東山大力拍掉孟希觀主動掰開自己雙臀的手，反而將手指遞到他嘴邊。不用遲東山開口下令，四年前的經歷已如條件反射一般，教孟希觀立刻張口含住，濕潤著那剛才才抓破了他臀側皮膚的手指。

    “有找過其他人嗎，小貓？”遲東山一邊輕聲問他，一邊將手指塞入他后xue之中。

    “沒有，老師，沒有?！泵舷Ｓ^啜泣著，“我只要老師?！?/br>
    “嗯?！边t東山滿意地咬住他的耳廓，用自己的yinjing磨蹭他的股溝。

    “老師，我可以的，我——”孟希觀扭著腰，向后翹著屁股，意味鮮明。

    “不行?！边t東山給他一記掌摑，然后握住了他的勃起，毫不留情地擼動，“這事我說了算?！?/br>
    孟希觀的哭聲變大了。他得不到那最劇烈的疼痛，遲東山對他的照顧和體貼，他心里清楚，但卻令他難過。

    “老師，老師！”孟希觀將臉埋在椅背之中，瀕臨高潮時渾身發抖，幾乎要滑落到座位底下去。但遲東山緊緊抱住了他，用拇指來回揉搓他的性器頂端，最讓他失控、最敏感的地方。

    孟希觀的身體，遲東山還記得一清二楚。

    “好孩子，沒關系，以后會給你的?！边t東山一刻不停地在他面頰上落下更多碎吻，“這幾年還沒教會你耐心嗎？”

    孟希觀感覺到有液體順著自己的腿流下來，他這才知道遲東山也射了。他失神地在昏黃的頂燈之下凝視著遲東山，仿佛認不出他是誰一樣，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點細節，全部填入腦海。廉價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與燈光下的懸浮飛塵，與遲東山的面容混在了一起，融化于孟希觀一輩子的記憶之中。

    “為什么……”孟希觀喃喃著。

    遲東山面上的冷峻緩緩褪去，些許愁意和安撫重新上涌，他心疼地看著孟希觀，“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br>
    孟希觀租的房子里，裝潢十分樸素，東西也很少。他們擠在一張單人床上睡了一晚，孟希觀縮成一團，腦袋埋在了遲東山胸膛之中，真如一只貓。

    天亮時，孟希觀還在夢里悄悄流著淚，想翻個身，卻被遲東山抱得牢牢的，動也動不了，然后才醒來。

    “不如你跟我回去，把你調去總公司?！痹跇窍鲁栽绮偷臅r候，遲東山這么提議。

    孟希觀搖頭，“我不想在你手底下干活?！?/br>
    遲東山啞口無言，但很快就能想到，孟希觀心里肯定還有過不去的地方，沒必要為難他。

    “那，我過來？”遲東山試探性地問。

    孟希觀這才抬眸，正眼看他，依舊沒有回答。

    “四年了，我……”遲東山嘆了口氣，低聲坦然，“我沒放下過?！?/br>
    孟希觀覺得有點鼻塞，但還可以掩飾過去，“如果你過來，接下來打算怎么辦？你當你的股東，我打我的工，跟以前一樣，偷偷摸摸地，還是玩游戲？”

    “你想玩什么游戲，我都可以陪你，但我不是那個意思?！边t東山察覺到了他的抵抗，便收起了剛才一瞬間偷溜而出的情緒，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我尊重你，不過，我是真的想和你認真試試?！?/br>
    孟希觀還沒來得及回應，遲東山已經站了起來，正要朝外走，又回過頭來，平靜地看著他：“你心里清楚，你自己需要什么，而我又能給你什么。我能向你保證的是，在我們之間，我會一直把你當成你自己。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br>
    遲東山離開了。

    孟希觀看著手里的包子，忘記了自己還餓不餓。

    星期一，孟希觀如常去上班，聽同事說，接待專家的事情算是結束了。孟希觀沒有表現出異常，直到開完周例會之后，收拾東西時，領導隨意地對他提了一句：“遲教授回去了，你們周末有沒有出來敘敘舊？”

    孟希觀手抖了抖，杯里的咖啡差點潑出來，“呃，他回去了？他說什么了嗎？”

    “回去了，你倆也有點奇怪，他說你之前選過他的課，成績還行。就算當時不是很熟，見到恩師，你怎么也沒啥反應？”領導笑著看他，話里倒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像是在說什么普通的八卦。

    “他還有說別的嗎？”孟希觀追問。

    “……沒有了?！鳖I導這才有點好奇起來，“怎么了，該不會以前他給你不及格，你懷恨在心吧？哈哈哈?！?/br>
    “不是?！泵舷Ｓ^站在會議室門口，心里千百種情緒忽然呼嘯而過。

    遲東山沒有向他的領導說任何好話，自然也沒有提起過以前的交情，既沒有讓他去總公司，也似乎沒有打算要過來。

    選擇權在自己手里。遲東山說的是實話。

    “我想辭職?！?/br>
    領導懷疑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轉過身來，看向孟希觀。

    孟希觀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眸中有閃爍晶瑩，“抱歉，我，我想辭職?！?/br>
    四年以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綻開笑容。

    “那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考幼師證?！?/br>
    “你確定？別就自己以為好像很有意思，很喜歡，你得想清楚，其實很辛苦的?！?/br>
    “我知道辛苦，但我一直以來想做的就是這個，從一開始就是。實在不行，出國留個學，就讀這個專業，應該能堵住他們倆的嘴巴了?！?/br>
    “唉，年輕真好，就算以后后悔了，應該也不至于失業?！?/br>
    “那當然，有手有腳的，還怕餓死自己？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嘛?！?/br>
    “我可提醒你，你那點小嗜好……要真想當老師或者進體制，可得小心著點，別讓人抓到了?！?/br>
    “我那點小嗜好，只有你一個能看見，你不說，誰會知道？”

    “那哪天你把我給踹了呢？”

    “我怎么可能把你給踹了，只有你能選擇，收留我，還是拋棄我。我已經做了我的選擇了，剩下的是你的了?！?/br>
    “……傻貓?！?/br>
    遲東山吻了吻孟希觀的額角，握住他的手。

    溫和而有力的心跳聲之間，有鉑金輕微相碰的聲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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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更新潘教授和小何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