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虞抵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放棄了掙扎，看著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尷尬在空氣中游走，有點心虛地移開眼。

    “我爸跟你說什么了？”

    “說想要提拔我去金控的頂樓，還是做量投，暫時沒有職位，先跟著秘書辦學幾年……”

    方舟抓著她的手引到自己頰邊，摸了摸那個開始紅腫的印子，刺痛感讓他皺了下眉，但他仍然執著她的手。

    “你放心，我還沒跟他說我跟你的事情?！?/br>
    方舟想的挺周到，他得先做出實績才有資格跟她父親談條件?？赡菀宦牼椭?，秘書辦都是莫高卓的心腹，這是讓方舟接近決策中心的意思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por.

    這就是父子連心么，這還不知道方舟的底細呢，就這么大方！

    “我不想你去?！?/br>
    她賭氣地揉他臉，“你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莫嵐的事情現在也結束了，你回來，還給我做傭人。不準去?！?/br>
    白嫩的手按在他臉上揉的有點重，方舟抽緊的眉心現出痛苦之色，莫虞又心虛地撒了手，但手腕還是被他緊緊攥著。

    他喜歡她。

    不論這層喜歡深淺，養狗初有成效，莫虞總算愿意給他點好臉色了。

    她抱著他腦袋，唇瓣輕輕落到他紅腫的臉。

    “別去嘛……方舟，我爸這是把你當廉價勞力使呢，你就跟著我，我會給你很多錢的?！?/br>
    方舟給她扣好衣服，把她抱下了車，莫虞摟著他脖子小聲地哄，方舟聽著，臉上一個巴掌印頗為滑稽，面色卻很平靜?！蹦愫芘履惆职?？”

    “還好啦……他可兇了，你沒有聽說他以前對下屬的事情……”

    和方舟討論這么接近真相的事情，莫虞含含糊糊地咕噥著，心跳砰砰的，也不敢和他對視，生怕自己出汗的手心、慌亂的視線會暴露些什么。

    方舟對她心情敏感，見狀便不提這個了，穩穩地把鵪鶉姑娘裹在懷里，站在電梯里，纖長睫毛擋著若有所思的銳利眸光。

    她怎么會有心虛這種反應？阻止他去中達，也是她“預見”的未來的一環嗎？可是和她父親有什么關系呢？

    許多看似不相干的細節在方舟腦袋里如走馬燈放映，似乎能通過什么串聯起來，破碎的拼圖勉強能看出圖形了，但還差了點……

    方舟想到分開這些天，那些昏亂頹唐的夢境，始終沒有對莫虞松口，四兩撥千斤擋回了她的請求。

    他低聲輕笑，蒼白臉色失落：“虞虞還愿意跟我有未來嗎？我以為你的未來里，只有章謙和?！?/br>
    提到章謙和，莫虞的緊張加倍，大小姐罕見地局促得rou眼可見，咬著嬌艷的唇瓣跟他再三立誓保證，還說了不少好聽話哄著他。

    方舟約莫知道這些天她跟章謙和見過面，雖然剛剛反復確認過她沒有跟別人親熱過的痕跡，還親自澆灌過她……勉強能安心一些，但胸口還是壓著一股巨大的不適。

    好在這個話題引開了莫虞的思緒，她也知道他是發現了，明明沒什么，做賊心虛似的磕磕巴巴跟他解釋。

    方舟摟著她輕輕地撫，占有欲密密實實纏繞著骨髓，他卻能分毫不顯。

    至于這半個月頻頻入夢的那些……逼真得仿佛是平行時空發生過的她和他的事情，他更加一個字也不會跟她提起。

    自從那天發燒打開了某個開關開始，他夢里出現她的次數與日俱增，近半個月尤甚。

    第一次的香艷反而不常出現，每每在夢中見她，他能感覺到自己那股躁動不安的渴望，但夢里他們的交集很淺，連單獨的見面都少有。

    更多的時候只是某些公開場合的活動中，他隔著人群瞥向她的一眼，而她身邊總是陪伴著看不清臉的其他人。

    方舟形容不上來夢里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似乎遠不如現實心緒強烈，如果是在現實看到她……一定會忍不住上前引起她注意吧。

    可又分明是在意著的，哪怕只是跟她握手這樣簡單的接觸，也是夢中少有的，但他都能感覺到肌膚觸碰的瞬間，體內激素釋放水平的異常，即使他能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掩蓋那幾秒的不適。

    方舟只能把這些時間凌亂、看不出前后關聯的夢境歸結于分離時他的思念，至于那種怪異的真實感、和現實錯軌的強烈突兀，則懸停在他心上，完全無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