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殺過,以后會殺人么
或者說,前世莫嵐的死,和方舟有沒有關系? 莫虞腦子里飛快地過著這幾個問題,前世的陰影如影隨形,她保持著胳膊環在膝頭的姿勢僵硬住。 她知道方舟的可怕之處,但這種直面陰暗的恐怖感還是打破了她的心理防線。 “莫虞?” 方舟皺眉,蹲下身看她低著的腦袋。 莫虞感覺到他的接近,腳趾抓緊了身下的沙發。 想尖叫,想痛哭。 崩潰的情緒差點把她擊垮。 可偏偏對著眼前這個還什么都沒做過的方舟,她不能表現出來這些屬于前世的恐懼。 “我……我好怕啊?!?/br> 莫虞輕輕的一聲哽咽,眼淚掉在了他手背上。 方舟以為她是被莫嵐的事情嚇到,緊了緊心神,隨后壓低肩,松散開眉頭放松眼肌。 那是一種讓人不會讓人感到壓力的無害表情。 他低下臉附到她腿邊,放低姿態看她。 “不怕,虞虞,你有我呢?!?/br> 他把她落下來的發絲從耳后綰上去,手掌蓋著她濕潤的半邊臉。 “不怕,我答應過你,我會站在你這邊的?!?/br> 莫虞仰頭吸了吸鼻子,抽泣不止,嗓音里全是困惑無助:“莫嵐也是,你也是,為什么你們都能做到這么狠毒,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 “為什么??!” 莫虞猛錘了下沙發,肩膀劇烈顫動起來。 方舟愕然,不明白她對自己怎么會是這樣的認知。 他低聲為自己辯解,也有些屢屢被仇視的悲哀:“我不是,我沒有那么壞?!?/br> 莫虞被他真真假假的無辜表情騙過許多次。通常床上真的時候多,但床下一律可以判斷為假。 她抹了把臉,腳從椅子上滑下去,頂在他胸口用力踹了一下。 “你就是!你可壞了,一肚子壞水!現在只是沒有動到你的利益而已,動了你比誰都狠?!?/br> “那你為什么要為沒發生的事情怪罪我?!” 方舟情緒到頂,拳頭死死握緊,又無力地松開。 冷靜下來,思忖起她這個評價,應該又是那個靈媒搗的鬼。 他確然不是什么好人,混街頭巷尾的時日長了,跟西區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心眼怎么可能是多清白干凈的? 方舟閉了閉眼,只能妥協道:“好,就算我壞,也絕不會對你壞的,莫虞,你要我怎么保證?” 莫虞依舊不買賬,瞪著眼睛問他:“你會殺人么?” “……” “我知道你沒殺過人,我的意思是,現在沒殺過,以后會殺么?” 莫虞一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無害的狗狗男在不遠的將來,可能陰謀暗殺掉另一個高中男生,就覺得心驚rou跳,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方舟在她腿邊靠了下額頭:“不會,我怎么會做這種事?!?/br> “如你所說,我是個看重自身利益的人,不會做這種嚴重危害自己的高危行為?!?/br> 方舟邊說邊捋她的卷發,學著她平時那樣手指卷著發端一縷,娓娓道來的語氣聽著還真像那么回事。 莫虞還是沮喪地蜷縮著。 這樣保證也是無效力的,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而且比起莫嵐的死活,她其實更害怕的是…… 萬一將來東窗事發,方舟會怎么報復自己。 得罪他最深的人,是她啊。 不行,還是得找個機會讓他離開峯池,走得越遠越好,不僅隔絕他和莫家人接觸發現端倪,同時杜絕后患。 一石二鳥。 方舟不知道莫虞趴在沙發上眨巴著淚眼想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到這個長毛貓似的嬌氣公主吃藥的時間了。 以前他沒來她身邊就算了,現在他日日看著她,絕不可能縱容她肆意妄為消耗自己。 莫虞身上風寒還沒好全,方舟起身倒了杯熱水,熟練地拿出抽屜里她的藥盒。 “你今天晚飯不回來吃,現在先把藥吃了,一會司機該來了?!?/br> 莫虞神情恍惚,手腳還有點受驚后的細微痙攣,張嘴吞了藥片,就著水咽下去。 方舟揉了揉她的發尾,又叮囑:“家宴上盡量別喝酒,聽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