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鬧鈴響了，白玄伸手把吵鬧的鬧鐘按掉。

    阿......又過了一天了。

    他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紅筆，走向掛在墻上的日歷。

    看著日歷上一個又一個的紅色叉叉，心就一陣抽痛。

    緊握紅筆的手顫抖著，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手舉起來，然后在上面畫一個叉叉。

    是第幾天了?他不敢數。

    自從和黃子杰開始交往的那天起，每一天的早晨不再是賴床，而是畫一個又一個的叉叉。

    嘆口氣后他開始梳洗、換制服，等一切用好后緩緩走到一樓。

    「阿玄，早呀?！乖趶N房忙的白媽對白玄說。

    「媽，早?！勾蛲暾泻艉?，他默默拿起餐桌上的早餐吃。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最近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醫生?」

    「我沒事，我去上學了?！顾镀鹨荒ㄎ⑿?。

    「欸，等......」白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走掉，這孩子最近怎么了?什么事都不說。算了，找時間再跟他談談，她嘆口氣后繼續整理廚房。

    不能再讓媽擔心了，白玄看著自家大門幾秒后，轉身離去。

    「早?！共盘]幾步路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子杰，早?！?/br>
    自從他們開始交往后，黃子杰便每天陪白玄上學和放學。

    他們和一般的情侶一樣，會牽手、擁抱，當然有時候也會親吻，每次親密的舉動都會讓白玄羞紅了臉。

    而黃子杰喜歡看白玄臉上的那抹紅暈。

    但他卻發現一件事，每當他對白玄說"我愛你"時，都會看見棕眼閃過一絲痛楚。雖然只有短短一秒，可他知道又傷了他，更讓他想揍自己的是白玄接下來的舉動，因為白玄會笑著對他說"我也愛你"，可他微微顫抖且哽咽的聲音都沒逃過黃子杰耳里。

    每次都不經意地傷害到白玄，而每次的傷害白玄心痛，他也心疼。

    原來，他的存在就是對白玄最大的傷害。

    「你還好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裹S子杰擔憂地看著白玄。

    「阿、我、我沒是?！顾镀鹨荒ㄐθ菹胙谏w臉上的表情，卻不知道這樣的笑容更凸顯他心事重重。

    黃子杰緊緊握住拳頭，白玄又在瞞他了，不過他也沒有資格說他。

    這樣做是錯的嗎?那怎樣做又是對的?每一天，黃子杰都這樣問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不會傷到白玄?

    「子杰?」

    「......」

    「你心情不好嗎?」是因為我嗎?白玄差點也把這句話說出口。

    自己是黃子杰的負擔嗎?跟他交往造成他的困擾了?只要黃子杰露出受傷的表情，白玄就會這一問自己。

    他還記得黃子杰曾嘶吼地問他"為什么要答應"，他明白他開出交往條件是想逼退他。2個月也好，2天也罷，不管是交往幾天后分手他都答應，因為他已經喜歡黃子杰到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既然你不愛我，那為什么你要把"我愛你"說得如此真實?

    好討厭這樣的自己。一方面喜歡他，一方面又討厭他把情人扮演得很好，好到有時候他會忘了黃子杰并不愛他。

    自己真的好矛盾。

    「白玄，對不起?！惯@句話很小聲，小聲到白玄差點沒聽到。

    「你說什么?」白玄轉頭詢問，怕自己聽錯了。

    「不，沒什么?！?/br>
    再多的對不起，也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

    但是真的，對不起。

    我不會奢求你的原諒，但請你在我離開之后，保持一樣的笑容。

    懷著心事的兩個人各自走到自己的班級，不約而同地嘆氣。

    －－－為什么愛一個人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