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殷為東回來后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生活也開始回到正常步調,會到店里上班了。 只是他似乎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叮叮。 雖然沒有明講,不過看他回來后幫自己調的班表應該是非常明顯了。 「你班真的要這樣調?」老實說,這個班表我看的都不知道要講什么。 凡是有叮叮的班,全都沒有他,少數兩人都有的班,我一定會插在里面。 「你媽有沒有告訴你不可以把私人感情帶進職場?!?/br> 這種班表別說我,就算叮叮自己來看也會看出問題來吧。 「你還不打算告訴她?」雖然我大概猜的到回答,不過我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我已經講了?!?/br> 無視于我的驚訝,殷為東的表現倒是很冷靜。 沒有過多的陳述,他很乾脆的遞給我一包海苔,告訴我他下飛機后就打給叮叮跟她認罪。 「她的反應真的是出乎我意料的平淡,很直接就告訴我她姐已經交新男朋友了,叫我別想太多?!顾o自己沖了杯咖啡,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有點冷漠,冷漠的不像我所認識的他。 「那你干嘛要把班調成這樣?不是沒事了嗎?見面應該也不會尷尬吧?!?/br> 「我沒有刻意要調成怎么樣啊,只是我晚上要上課,這樣的班表比較好配合而已?!?/br> 上課? 我認識他三年了,他什么時候這么有上進心過。 「是調酒課,我想考張調酒證照,所以現在有去上課?!?/br> 好吧,如果是調酒的話可信度可以大幅上升,他的確對這個蠻有興趣的。 稍微聊了下旅行時的事,似乎是很開心的旅程,雖然只有自己一個人,不過去了很多地方,也有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是很充實的旅程。 「雖然還是很希望對方回頭,不過似乎已經可以好好的過日子,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br> 面對他這么說,我笑著回應「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麻煩?!?/br> 相對于他,叮叮處理這件事顯得更加的冷靜,或是說更自然。 「那畢竟是他們的事情啊.老實說我覺得自己沒什么好管的,畢竟他才是姊姊,我是meimei。他才是老闆,我是員工不是嗎?!?/br> 面對叮叮這么自然的態度,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而且得知叮叮的反映后,殷為東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解釋些甚么。 我想這件事情大概就會在這里打住,畢竟雙方都是大人了,要怎么處理自己的感情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沒什么好質疑或是評斷的。 只是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殷為東不放手呢? 如果叮叮她姐回頭呢? 如果,當事者換成我呢? 我會怎么做? 「這是他們的生活,他們有自己選擇如何面對問題的權力?!巩斘疫@么告訴阿協時,他這樣回答我,并摸了一下我的頭,叫我別想這么多。 接著就繼續埋頭在那些他所謂的客戶資料里。 有時候我會問他工作跟我究竟哪個重要,他都只是笑一笑,撥了撥我的頭發「我沒工作哪有錢養你?!惯@樣的回答或許不是完美,不過我很能接受。 有人說過工作的男人最帥氣,認真的女人最美麗,我不得不承認,每次看阿協工作時的神情,我可能真的會犯個花癡,被他吸引。 那種專注的表情,更可以襯托出他白領的氣質。 有點……像哥。 哥啊,我好久沒回家了,大概也有半年多了吧。 「你最近要不要找個時間跟我一起回去看我哥?我好久沒回去了?!?/br> 「如果是最近的話沒辦法,最近公司里在忙一個國外的案子,上上下下每個人都忙得不得了,這一兩個月我應該是很難抽身?!巩斔@么說時,眼神還是直盯著桌上的文件,絲毫沒有要抬起頭看看我的意思,讓我不禁有點惱火。 「我知道工作很重要,不過不能想想辦法嗎?就算只有一兩天也可以,我至少想讓哥看看我現在是跟什么樣的人在一起,是跟什么樣的人一起努力著,我已經改變了喔?!棺詈笠痪湓捨矣弥挥凶约郝牭牡降恼Z氣說著,彷彿是為了催眠自己而說出的話語一般。 「嘿,我也是為了我們在努力不是嗎?也是很拼命的不是嗎?還是說你無法認同這樣努力為了我們未來的我呢?」他放下手上的文件,用手按了按太陽xue,并沒有抬起頭,只是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這么反駁著。 聽他這么說,我也不好反駁些什么了。 如他所說,他現在努力的也算是我們的未來啊,那我又怎么能以自己的理由去成為他往上爬的阻礙呢。 「我還是很想介紹我現在的生活給我哥認識一下?!?/br> 并不是我有多注重兄妹之間的關係什么的,我只是想證明給我哥看,媽過世后,我確實有改變自己的生活。 我變了,說不上變好變壞,但確實有改變了,我想讓我哥看到我的改變。 「那帶阿岳去好了?!拐f完,他再度把頭低下。 阿岳,他到底是怎連想到這個選項的?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的思考邏輯是我無法介入的,也太難連結了吧。 「他也算是你生活中的角色,并參與了你的生活對吧,那就讓他陪你回去不好嗎?他陪你我也安心,你也可以分享你的生活給家人,這樣很好?!?/br> 「你覺得讓另一個男人陪你的女人回家見家人這樣很好?」我到底有沒有聽錯,這個人的思考邏輯到底是怎么跑的? 「恩?!?/br> 當語音落下,我掌管理智的那條神經也一起斷裂了。 懶得多講些什么,僅用一個累了的理由,我拎起包包就離開。 沒有爭吵,沒有溝通,因為有人根本連溝通都不會將眼睛移離文件,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每次都將我推給阿岳,難道他就不怕我會跟阿岳日久生情嗎?到底是多有自信,還是根本沒想過,我已經搞不懂了。 「喂,怎么了?」 我拿起手機,習慣性撥出,但當那頭接通后,我卻像是突然醒悟似的不知道該講什么了。 「女人,干嘛不講話?!?/br> 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自己的這種習慣。 只要心情不好,只有有話想說,只要一吵架,只要……想找人聊聊。 都是這男人的錯,沒事接電話干嘛! 是都間間沒事做嗎?怎么會無時無刻都能接電話??? 我看著那已經接通的電話,嘆了口氣,掛斷。 殷為東回國時就將車子徵調回去了,不過沒有跟我計較撞凹了左后方的板金,不過也讓我重回騎著車亂晃的日子。 只是最近晚上天氣有夠冷,本來打算如果天氣太冷就叫阿協載我回去,明天叫殷為東來載我,下班再來牽車就好,看來這個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天氣如預料般冷到不行,不過我可沒辦法厚著臉皮再上樓去。 10點多的臺灣大道依舊川流不息,也稍稍緩解了冷風的肆虐,不過到大里后,我開始考慮以后都要在車廂里放件外套了,簡直跟只穿著一件薄上衣騎車沒兩樣。 當我停好車后,背后傳來汽車的聲響。 奇怪,我記得室內停車場的入口在巷口不是嗎?巷子里只停的下機車吧。 回頭,那個男人就將個變態般的下車看著我。 「你怎么來了?」這傢伙是笨蛋嗎?我記得他住在大雅吧。 「痾,你打過來又沒講話,我擔心你出什么事了?!?/br> 我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胸口「你有事我都不會有事好嗎,我可沒有這么嬌弱?!?/br> 說完,我回過頭,走去放那方才還來不及脫下的安全帽。 當我再度回頭時,他還站在那。 「你是木樁嗎,一直站著干嘛?」 「對喔,都確定你沒事了,我在一直在這邊還蠻像變態的?!顾敌χ猿傲似饋?。 我拿起包包,直接往他的方向丟去。 這傢伙腦袋不靈光,手腳倒是挺俐落的,至少他沒讓我的包包掉到地上或撞上他的車子。 「你這白癡,還不快把車倒出去停一停,上來聽我plain?!?/br> 雖然這傢伙的舉動讓我有點小感動,不過照這反應來看,關于浪漫,這個笨蛋要學的恐怕還很多。 *我有感動,當有你陪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