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一】沉醉(晏待時H,慎)
隊伍排到王宮。 親迎前,騅發為文鳶結褵。文鳶無處放手,緊張當中又給扯開了。晏待時來,見她在整理,便避視。 兩人隔一人的距離,待在一起。宮外喧嘩,樂聲高過屋頂。 文鳶忽然發現他。 “恩人?”她背了手,難為情,片刻以后說累,竟然往地上坐,想掩蓋佩巾和衣帶,晏待時牽她過來,幫她系。 “對不起?!彼耦^。 潤過的發,染過的口與面,向地不向人。晏待時系好,屈膝問她是否冷。文鳶依偎他:“不冷,重緣袍是荀大人所贈,木屐也是他從省中帶來?!彼涞貌恍?,鉆到他懷中。 殿外多少人急著看新婦,最后只看到晏待時懷抱一個小人,露一袖的彩衣,一只彩木屐,又隱在車上。 他駕車,她乘坐,向兩人的新家,王宮以北、代山以南的泉宮去。 泉宮是義陽王與執憲王后舊居,在夏有水草,在冬有溫泉,執憲王后在此受夢,有鷹四時翱翔,因而得子,是故這周圍又被稱為鷹苑,祭祀處又得名四時祠壇,平日莊嚴肅穆,今天種種喜悅。 土人除冰鋪路,少年吹笙與篪,黢黑的男子,還會打小鼓,在好日子里流淚:“殿下?!蹦┗璧南贾?,晏待時經過他,認出了,笑一下,那人拜三拜:“殿下從今天起忘了我吧?!北闳恿斯?,也去討新的生活。 小雪結薄冰,文鳶走一步滑一步,晏待時要抱,她紅著臉搖頭,他便牽她的手,兩人慢慢走。 下車前,有人來結衣帶。兩人像披一匹婚服,并肩而行。路過人眾,少年踮起腳,去看晏待時,去抓他手;少女便抱了冬青,塞給文鳶,用茀挑起芳澤,悄悄為她滋潤,至于文鳶晚上不得不先洗頭發。 有小女喊她:“公主!” 文鳶片刻后驚惶,去看晏待時。 晏待時以口型示意:他們已知道了——已知道了,卻像花團一樣迎接她。 文鳶接不過來禮物,試著向她們笑:“多謝你,但我拿不下,多謝?!鄙倥@嘆她真美真姝,文鳶拂面又拂眉:“是嗎,或許,或許眉毛不大好,是我自己畫的……” 宮中,厲績和荀揺落為新婚鋪張。 兩人一邊是男方,一邊是女方,在省中又相識,看新人沒到,先談起話。 厲績問候賀子朝與公孫遠:“二位大人好?” 荀揺落笑說好:“新帝之初,大人們越累越精神,令人敬佩?!辟R子朝在省輔政、教學,為改正朔,和群經博士辯論;公孫遠曾走半片國土,如今兼管屬國與舊朝貴族,來往后梁、外境之間,這次婚禮,原本是他參加,只因南越變事,王軍在楚地作亂,公孫遠抽不開身,才換成荀揺落…… “他呢?”厲績無禮。 荀揺落沒有指責:“陛下一切都好?!?/br> 這時親迎的隊伍到了,兩人出去,獻辭獻歌,主持共牢合巹之禮。文鳶喝酒時,看到荀揺落,有些不安。厲績便站到她身邊。 有人說:“錯了,小王子,你把荀使的位置占了!快過來,你應在殿下這邊?!眳柨儾宦?,護著文鳶,輕輕搡她:“你緊張什么,笑啊?!?/br> 文鳶被酒腥得咳嗽:“這,這是生酒嗎——” 厲績嫌她,暗抓她肘,往上一抬。文鳶傾杯了,不久后昏頭轉向,被晏待時扶住。 晏待時也覺得酒腥。 他喝第一口,嘗出是什么,要攔文鳶,發現她已經喝光,便也傾杯,這才轉頭,不滿地看騅發:騅發帶女部落長揮手,讓新人結發。 文鳶臉色微醺,去摸他的手。晏待時呼吸變重。 酒勁上來,他的喉嚨里留有腥味,一具身體如遭炙烤。 “還好嗎?”他反握住她,嗓音像滾沙。文鳶也差不多:“很好,就是……”兩人都不能開口,燒得四肢要化。王臣在兩人當中,打開囊,請放結發,忽然覺出左右喘息像獸,無論哪邊,眼里都是欲望,嚇得轉頭商量:“盡快成婚吧?!?/br> 厲績不經人事,還以為酒有異常。 他看晏待時,又看文鳶,最后去聞酒器,跟著上勁頭,不得不坐下。 濃酒,以野物熬制、混釀,端給新人前,又加入雄鹿的鮮血——騅發帶領女部落長,邊討論,邊嘗試,直到前夜還在準備,終于得出強力的配方:“文鳶看形容,就像虛弱的人,沒想殿下也,唉,這一對還需進補?!?/br> 如今,酒在兩人體內作用,文鳶已經暈倒,猶然叫恩人,為免失態,由女君長送去寢室;晏待時為主人,還得在宴上敬酒;聽人祝歌時,他忽然轉頭,大股鼻血涌出,淋在衣間,嚇人一跳。 “吔,”索盧勝之忙為他擦,“這是怎么了?” 晏待時少有尷尬的時候:“沒……”他身體遠勝常人,苦痛折磨不能消減,大補卻讓他吃不住。見索盧勝之強抑笑,他知其也有參與。 晏待時用杯三足撐開好友的嘴,讓他笑。 龍文小將去救:“殿下!”晏待時轉去一邊,吃些苦菜,卻壓不住念頭。 他在想文鳶,無法不想文鳶。 原本在想她受不受得了這酒,難受該如何,熬不住該如何,就要去找她;但起身,看到新傳的燈火,卻想起她的小段頸項,想起她手背——撫摸自己時,她裸露的、白生生的手背——再回神,他已經把禽獸行想了個遍,不得不坐下,飲一些涼水:“文鳶……” 文鳶同樣難受。 寢室有香,大榻為人撒帳,她躺在谷實上,婚衣彩屐都不脫,等人走了,立刻撲進被子。 室內響起小的呻吟,她臥在榻中央,手在衣內,腿并起,身體里有浪,稍一翻攪,便打出來,床榻都被噴濕了。 她又轉向另一邊,手指更深,眼前更混淆,朱色的縷,烏色的漆,白色的象牙飾,在一起,成為她的恩人:是她初見他的樣子,玄衣,褾紅色的腰帶,一片蒼白的胸膛。 “恩人?!蔽镍S低聲呼喚他,身體一陣接一陣,一根指堵不住,用了兩根,水液還是飛濺。 幻視的他,復為過去的樣子,冷淡又沉寂,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但文鳶知道他過后會救她,為她死,愛上她,于是不膽怯了,向他去,去得越近,手指動得厲害,身體疾走一般起伏,終于傾瀉。 “我這是在干什么……” 文鳶紓解幾次,清明了。 遲來的羞恥讓她離榻,去庭另一邊的溫泉沐浴,走前,她太渴,喝了室內的酒,差點吐出來:“還是腥的?!?/br> 溫泉不一會兒有水花,文鳶靠在石壁上,仰頭嗚咽,洗好的發在外,泛紅的身體在水,水氣盤旋,落在她舌面。 酒很厲害。 文鳶現在猜出她為什么會這樣了,她一邊后悔,一邊卻想把所有的酒灌給晏待時:“想看恩人,想要恩人……”她在水中戰栗,不知第幾次高潮,下沉,剩一個發頂。 晏待時撈起她,抽出她的手指,帶落動情的水。 “恩人?” “文鳶?!?/br> 文鳶嚇醒,晏待時卻沉醉,抱住她。 夜半宴畢,送別后梁使者,他被眾人簇擁,來到寢室,索盧勝之要聽房,騅發要指導,都被他趕走,他渾身發燙,靠在門上,終于還是去了溫泉。 欲望不受控制,不能這樣見她,他想,轉入泉中就看見文鳶。 往常文鳶是文鳶,今天開始是妻,不但高于他的一切,還屬于他。 晏待時抱緊文鳶,嘴唇已經印在她頸側,又分開。 “先送你回去,”他捧她臉,“我洗一下,我,才下宴?!?/br> 文鳶貼他,聞他,他僵硬,放這馨香的身體在懷中親熱。文鳶便大膽了,抓他的發,拽他入水?;榉跍乩锸?,滿庭都是深紅,文鳶埋在中間,說悄悄話:“恩人,你喝了那種酒,會難受吧,你可以用我,恩人你用……” 她蹭他庭面,偶然與他對視,覺得陌生,才說是胡言,卻被按上池壁。 他總是在下,在她腰腹間,這次壓著她,以身形籠罩,且眼里黑白不明,盡是男子赤裸的情欲,文鳶害怕,同時像被勾引:“恩人?!?/br> 她去抱他,隔著濕衣服盤上他的腰。 腹中酒在幫忙,兩人一親,險些出事:他撕開自己的衣服,就要進入她,拼命忍住,將她放在溫泉石上,用koujiao,用手指,總之不傷她。 但她向他敞開,他因此看到她動情的程度:溫熱的水,已經滿溢。石頭很快滑得坐不成,兩人到岸上,文鳶拽一點帷帳,承受他兩指的抽插,他便將帳拽落,墊在她身下,一手還在她體內,一手舉她腰,將她放身上舔。 文鳶鼻子熱,也流出兩股紅來,竟這樣去神,一下子躺倒。 “摔到了?” “沒有,恩人你快,”他幫她擦洗,她不要,抓他兩指,推入身體,猶豫半天,再加自己的一根。 大小兩只手擠在入口,并進體內。晏待時要抽手,文鳶便按他。 水潤的rou,絞緊手指,疼中的快感讓她咬著唇哭,努力張開腿:“恩人,沒事的,沒有出血,恩人?!彼屗纯此?,要他進來:“怪恩人,是你的錯,所以騅發誤會,制了這樣的酒?!?/br> 她大著膽子罵他,說他不好,說他是個光害羞、無情義的壞男子:“我一看恩人,還以為是,是我女傅來了,來照顧我的身體,卻不要我?!?/br> 今夜為夫的人在聽,像被帶刺的舌頭舔舐,便將手抽出,扯斷春水,按了她的手,下身相合,直入她體內。 文鳶尖叫一聲,他已伏在她身上,挺進又抽出,撞得她晃。 胸脯被含住。他咬了幾口,沿乳rou向上,親到她下巴尖。文鳶仰起頭,斷續地叫,發間多了只手。 他捧她頭,讓她枕他手臂,另一只手捏住她大腿,深而重地插入。 文鳶與他接吻,體內有何處被沖撞,她掙扎起來,兩腿盤住他,又為他進出之間的力分開,終于軟了,搭在兩旁。 腿間的小口擦過男子物,百十次以后,文鳶變得只會叫恩人,體熱而發顫,他知道她在臨界,一次深入,頂得她小腹隆起。 文鳶忽地咬在晏待時肩上,眼前蒙白,一處的水出,又被性器堵回,另一處的水噴在他腰間。 “唔,恩人,”她為失禁而哭,他為她而動情,抱了她去寢室,還沒到,抵在門上抽插,連冬夜都無感受。 文鳶四肢都在他身上,下體為他開辟,已經失魂,嗓子也壞了,沙沙地叫恩人。晏待時問她冷不冷,她說不冷,要恩人親,晏待時便親她肩頭,親她雙乳,挺動越快,越能感到她的熱。 這回她發抖去神時,他出來了,將她雙腿架在肩膀,以口鼻埋入腿間,給她愉悅。 文鳶推他鬢發:“不能這樣?!?/br> 她因為無顏而掛淚珠,擺動腰,求恩人,卻被他抱得很緊,到后來,他竟咬她柔軟處的挺立。文鳶終于忍不住,啊地別去一旁。 水澆了晏待時滿臉,順他下巴,打在起霜的石磚上。 他接落入懷中的她。她像羽毛,被沾濕了。 就著濕潤,晏待時分開文鳶雙腿,再次進入她。文鳶哼一聲,貼著他,輕輕地打戰。 “累了?!彼曀?。 “不累?!?/br> 文鳶抓他肩膀,聳動幾次,連喘幾次,最后靠著他:“我渴?!?/br> 兩人回寢室。文鳶就要喝酒,晏待時剛為她斟,聞到味道,又倒掉,扶了她的腰退出,想給她端清水。 “恩人?!蔽镍S紅著臉,將他坐回體內,“我喜歡這酒,今夜只想喝它?!?/br> 她以多情的眼直視他,下巴抵他胸膛,作一些平日罕見的撒嬌,他垂眼看,親一親她的額發,倒了杯酒,卻不給她,自己喝掉了。 文鳶以為做無用功,正沮喪,被他端起下巴親吻。 兩人很快深入,文鳶吮他的舌,得了酒的濕潤,這才明白,呆呆地看他:“我,我今夜只想喝這酒……” “就這么喝?!彼﹃齑?。 濃酒好盡興,但不適合她,晏待時記得剛才她也流了鼻血,現在看她雙頰的紅退了,不讓她再碰。 “要喝?!蔽镍S鬧他,說渴,晏待時便喝下,去滋潤她;她再渴,他再喝,渡給她一點,不會傷身,而他胸口像被洞穿;壺越輕,他越熱,她越急迫,“恩人我渴”之后,是唾液交纏的聲音;最后一滴酒,由他喂給她,她吮吸,想把他吃干凈,而他抱她,眼前蒙紗一般,心上也是。 文鳶偷看他,靦腆地笑一下。 恩人這樣真好,只想著和她行男女事,癡迷進入她的身體,片刻后,或許連兩人是誰都不知道——他還會流鼻血嗎,會不能自己嗎,清醒以后,身體會有損壞嗎。 想到可以損壞他,她吞咽口水,身下也吞咽,兩人同時喘息。 她靠在他胸口,咬他舔他:“恩人,你必須是我的,哪怕受損,也是由我?!?/br> 他只是吻她,壓她入錦被,提起她的腿。 平旦有人掃地。 泉宮飛起雪子,變得干爽。 數殿當中,只有一間寢室,仍然蒸騰水氣。 文鳶被晏待時翻個身,跪伏在榻上。他從后進入,捅到最深處,破開宮房。 溫暖的女體包融他,他覆上她的身體,咬她耳朵,說“文鳶”,帶了整夜狂放的狠,撞進去又抽出來。 文鳶已經不行了,手腳不是手腳,除了支起身體讓他上,沒有別的作用。 一臂的吻痕,延至腋下,rufang腫,腰腹也青,深的唇印,淺的牙印,沒入兩腿。腿間狼藉,她充血的rou,填入他的性器,掛著jingye和水液,抽插時帶出,弄濕錦被。 床榻斑駁,只有兩具交合的身體是純白。 中途,晏待時曾退出來,檢查是否出血,文鳶拽他小指,最后將他壓在身下做。 他愣著,看她騎他,咬一綹發,支支吾吾,最后說“夫君”,便摟她的腰,將人放倒。 兩人不再有醉意,依舊不想分開,到門外掃雪人去,又過一刻,文鳶在晏待時身下高潮,只吐一點水,盡是白液。 他拔出來,她便向一邊去,被他護住身體。 “恩人,”文鳶枕他手掌,“婚姻如此?!?/br> 她“如此”很久,抵他下巴:“和你一起,或許還有比這更好的事?!?/br> 這是她的真心話,因為喜歡他,所以不說,怕自己害羞,怕令他人rou麻。但這回她困極,說完就睡了,留晏待時一人。 他親她濕潤的眼,明白她的愛意。 ? 正文結局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