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夕
卡爾瑞斯來到了后廚的時候,莉拉正穿著圍裙和帽子在和面粉做著斗爭,她將面粉,雞蛋,牛奶和細砂糖一一倒入大盆中,面糊在她努力攪拌之下變得越來越光滑,仿佛絲綢一般。 卡爾瑞斯靜靜站在一旁,陽光透過窗戶,映照在莉拉的臉上,她額頭上的汗珠閃爍著光芒,宛若一顆精致的珍珠,顯得她的雀斑更加可愛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滑膩的糊狀物品送入嘴中,舌尖細細品味著。微妙的甜味和濃郁的奶香在她的味蕾中交織,不過還缺了點什么。 正當莉拉準備再次蘸取香草精時,她突然抬起頭,不經意間與卡爾瑞斯的目光交錯在空氣中。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時間凝固在這一刻。 她的臉噌一下迅速紅了,一動不動,呆在了原地。 你好,莉拉小姐??柸鹚棺吡诉^來,聽說你是王宮里最好的甜點師? 沒,沒有。莉拉往后退了兩步,她還不習慣和男人距離如此之近。 卡爾瑞斯靠在大理石的臺面之上,擋在裝著面糊的盆子前面。我回到維德蘭府里正缺個甜點師,莉拉小姐,我覺得你很合適。 莉拉的心砰砰跳動,卡爾先生和自己說話了,他還讓自己給他做甜點師。巨大的幸福感將她淹沒,絲毫沒注意到卡爾瑞斯將一小瓶透明的液體倒入面糊之中。 辛西婭在如煙酒館與西蒙碰上了面,西蒙已經將難民安頓好了,順便將珍妮大嬸送回了自己的故鄉安葬。 庫里村。 這個名字引起了辛西婭的注意,她記得默克爾說過他是庫里族人。難道珍妮大嬸也是庫里族人。 是啊。西蒙點點頭。 我有個兒子,珍妮大嬸黑灰色的皮膚,敏銳的危險感知力,種種線索在辛西婭腦海中聚起。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難道,難道, 她從空間袋里找出當時珍妮大嬸給她的鱗片項鏈。西蒙,我要你一個月之后去夜影之地,找默克爾,將這個給他。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他母親的遺物。如果他問起你他母親的事,你就如實交代,不過別把我說出去。辛西婭出神盯著這個鱗片,默克爾雖然一向不茍言笑,對她眼底卻總有一抹笑意。 西蒙有些奇怪,但是辛西婭是他發誓獻給忠誠的人,他也不會說什么,只是照做。 對了,叫馬修和伊卡也一起去,他應該能封你們做魔士。 西蒙不大的眼睛此刻大大爭著透露出了驚喜和意外,真的嗎?辛西婭大人,魔士?! 只要別忘了你忠誠的對象是誰。辛西婭將鱗片遞給他,我救了你們的命,給你們一份不敢想的前途,此后不管是什么要求,你們都沒理由拒絕我。 西蒙低頭接過鱗片,大家的性命都是辛西婭大人救的,無論您什么要求,就算讓我死,我也不會眨一下眼。 如果讓你背叛伽藍魔國呢?辛西婭帶著玩味的眼神看著西蒙。 片刻的猶豫之后,我的主人,只有您一人。您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祖國。 好了,說回正事,讓你打聽的帕西法爾的事情呢? 聽說他被貶回了星辰魔法學院。西蒙恭敬得說。 辛西婭回到黑曜神殿的時候,手上帶了個棕色的短毛絨小熊布偶。她知道她要是走了,阿克塞爾肯定又睡不好了,所以她要提前給他再找個安撫物。 摩爾瑪忽悠著瑟爾家族,說阿克塞爾已經被她蠱惑了,只要他們一進攻必能拿到王位。艾琳,瑟爾居然真信了,真的準備圍攻黑曜神殿。 那一天,就是她離開的日子,趁著混亂,她要死遁離開。 她看著熟悉的宮殿,心里難免有些不舍。 辛西婭。莉拉活潑的聲音傳來,她揮舞著手臂,眼睛亮晶晶。 辛西婭笑了笑,她總是這般有活力。 我和你說,莉拉激動得都有些話都說不出來,卡爾瑞斯先生邀請我去他的府邸做甜點師。她拉著辛西婭來到了餐廳,這份公主蛋糕就是卡爾瑞斯先生指定我做給辛西婭你的。 粉色的蛋糕上面精致的點綴著草莓,看上去十分誘人。 辛西婭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準去。 莉拉低下頭,可是,我想去。 辛西婭知道她從小缺愛也沒有接受過教育,事情想的淺,天真率直是優點也是缺點,怎么說你都是第四魔將的女兒,是貴族,在王宮里做甜點師算是女官。給他做甜點師算什么。 我,覺得在哪里,也沒有差別。莉拉搓著裙邊。 他在勾引你,你看不出來嗎?辛西婭將裝飾著草莓的粉色蛋糕塞進嘴里,你難道想這樣無名無份跟著他? 莉拉的臉紅了,他,他,是正人君子,不會的她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她如此卑賤,如芝如蘭的卡爾先生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 辛西婭知道在男女之事上,越是阻攔越讓人生出來反叛之心。 她摸了摸莉拉的腦袋,如果有一天,我說的話應驗了,卡爾先生想要玩弄你的感情,你一定甩他一巴掌,罵他一句渣男,然后帥氣得離開。 辛西婭換了一個空間袋,讓莉拉在上面滴血認主。這里面有五十金幣,你如果開甜點店一定能看開一家最棒的,連鎖店會開滿整個承月大陸,無論是魔國還是奧都帝國都能吃上莉拉甜品。辛西婭知道勸她離開不可能 ,有些傷只能自己受過,有些路只能自己走,自己能給的只有一條后路。 辛西婭,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莉拉一把抱住辛西婭。 晚上,辛西婭抱著小熊躺在床上,等著阿克塞爾,這段日子,阿克塞爾對她態度算得上溫和,只是仍舊每天等她睡了才會來內室。 房間里彌漫著微弱的燈光,昏暗的氛圍中,阿克塞爾悄悄躺下,抱住均勻呼吸的辛西婭,過程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在他閉上雙眼的時候,一個女聲悠悠響起,你晚上要抱著我睡干嘛非弄兩張床啊。 阿克塞爾迅速收回了手,一個彈射起身離開床鋪,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辛西婭的幻覺,他有種被抓包的尷尬感,沒,沒有啊。 辛西婭側過身,她的美貌在昏暗的環境中猶如夜明珠一樣耀眼,瀑布般的長發披散在床上,她眸中的光芒山閃爍不定,猶如寶石一般,你明明就是喜歡我。 阿克塞爾心里紛亂不堪,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發現不管如何辯解在此刻都顯得十分蒼白,他思量了一番,聲音低沉:那么,我和默克爾你選誰。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選?辛西婭白皙的手指卷著金色的長發,媚態十足。 論地位,論魔力,我都想不出你選默克爾的理由。阿克塞爾看著辛西婭松垮垮的衣服領口下漏出的春光,那日的情景又回蕩在腦內,一縷鼻血又流了下來。 這樣都流鼻血,王上大人你是不是太虛了。辛西婭站起身來,右手扯著阿克塞爾的衣領,將他那高傲的頭顱拉低,那我先得驗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