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 心腹重患 (5)
今天是個下著大雨的日子,明明是白天,天色卻異常的昏暗,交加的雷雨、狂躁的暴風,宛如戰爭開始前被吹響的號角。 雨聲稀里嘩啦,落在玻璃上的聲音大得讓葵覺得雨其實是直接撞擊在自己的心臟上。 她睜開眼,黑色的緊身衣襯托出那婀娜的曲線,梳成高馬尾的黑發與那張精緻且白皙的瓜子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靴子里各放置了一把匕首,她彎下身子,從床底拖出一只皮箱,里面是兩把槍以及彈匣。 她拿起有些沉重的槍,放入特殊設計的腰帶當中。 「……本來以為不會有用到的機會?!固ぴ谀狙u的地板上,鞋跟敲擊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不一樣。 她停下腳步在踩著的那塊地上摸索,終于摸到了缺口。 掀開木製的地板,映入她眼簾的是通往地下的樓梯。這是在她最初來到chess就開始挖掘的,原本的用途是逃生,現在……呵、其實也大同小異吧。 她回頭,眸光雋永地看了兒會房門,最后躡手躡腳地走入密道。 一片幽暗中,她的手貼在冰冷又潮溼的墻面上,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前進。如果沒有猜錯,白楓應該是被關在地牢…… 「咻——」 在這不該有任何氣流的地方,一陣短而急促的風擦過她的臉頰,溫熱的液體就這么順勢滑落,在白皙的臉上勾勒出線條。 「哎呀,失手了?!孤曇舻闹魅舜竭吪噬弦唤z笑意,手上的物品正閃著森冷的白光。 葵沉下臉,拔下剛才差點奪走自己小命的東西——飛鏢。 「新任bishop是嗎……」她冷笑。 這個傢伙就是替補上江梓楠的人?看來實力也沒有多強啊,今天換作是江梓楠的話,她肯定已經一命嗚呼了。 不過,她倒是很慶幸是他來阻礙自己。 他們兩個人基本沒什么交集,他加入chess的時候她已經在岳家了,也只有從king那聽聞找到了新主教,對于他的為人根本不得而知。 ……但這也意味著她并不清楚他擅長的攻擊距離以及模式。 「是king派你來的嗎?」抽出其中一把匕首,將其反握在手中,她像疾風那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去,握住匕首的手臂猛力向前,由右向左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卻被對方一個下腰躲過。 「很遺憾,并不是哦?!顾首饔圃盏匦Φ?,滑過臉頰的冷汗卻出賣了剛才那千鈞一發的閃躲,有多確幸。 葵頓住,就在這時,又一枝飛鏢筆直地朝她飛來—— 糟糕! 血珠一滴滴沿著手臂落下。 「那個男人真的非常能影響你啊?!顾麛Q起眉,有些不悅,「要是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說什么?」冰冷的聲音讓bishop乍然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打住。 「嘛、沒事?!?/br> 「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身世?」對于打從小時候就認為自己是孤兒的葵來說,身世向來是她的逆鱗,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到底是什么,但她還是格外討厭這話題。 「欸,你就不能當作——噗嗚——」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扔插著一把匕首的腹部,在無光的情況下,血的顏色不再是鮮艷,而是帶著神秘的殷紅。 是什么時候……男人抬頭,映在瞳孔當中的除了疑惑,還有她陰鷙的目光。 「就你這種貨色,想取代梓楠也太異想天開了。還有,雖然我不曉得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但我必需鄭重告訴你,我的家人自始至終只有『chess』和岳家?!雇耆侵庇X脫口而出的話使葵一愣,爾后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家人…… 如果她的推斷無誤,倪晏出車禍就是這傢伙造成的吧?江梓楠還刻意提醒過她。 接著,刀光劍影取代了一切談話。 同一個時間點,男人正在陰暗狹窄的通風口里匍匐前進。 他已經將梓楠畫給自己的地圖深深記憶在腦中,目前正循著標記過的路線,前往地牢。 不過這地方還真是他媽夠擠的……雖然比不上與超市大嬸們搶折扣那么可怕。 「喀啦?!挂黄o謐中,再怎么細小的聲音都會變得格外突兀清晰,岳飛心中警鈴乍響,立刻朝前方有光的地方爬去,身后剛才剛經過的地方立刻被子彈打穿。 「該死?!顾淞R,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離開了通風口。 完美的著地,腳踝并沒有傳來任何不適或者麻痺感。 「真是的,干嘛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馆p佻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他沒有任何訝異,而是白了一眼,感嘆這個低調的計畫失敗。 「大姐,b計畫開始?!辜热蝗绱司烷_始高調的吧。他對著通訊器說完,不耐煩地回頭。 「混帳,你把老子的女人怎樣了?」岳飛瞇起眼,憤怒的氣焰彷彿使密閉空間里的溫度節節攀升。 「除了拴住之外,我可沒干什么啊?!筴ing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冤枉,但幸災樂禍的成分卻遠遠更多。 他彎成月牙型的雙眼睜開,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笑容也停滯、逐漸消逝。 「拴住……?」對方低沉的嗓子復述了一遍,king瞇起眼,嚥了口口水。 這男人……是怎么回事?雖然他向來認為唯一能夠稍微與自己抗衡的「人」,全世界就只有這傢伙,但這種過度夸張的氣勢……不妙,他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有那么大的勝算。 「老子捧在掌心上疼的女人,不是你能夠這樣恣意妄為的?!逛J利的鳳眼彷彿可以直接削下他的皮膚,岳飛現在的情緒真的只能以抓狂來形容。 他怎么有膽這樣對她…… 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