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合家歡
鐘輕斐正悠哉游哉地吃著小女傭為她切好的橙子,就接到朱女士的電話。 “回京了吧,晚上回家吃飯,帶上小秦?!?/br> 剛一接通,朱女士完全不給鐘輕斐開口的機會,說完就掛,鐘輕斐嘴里的橙子都還未吞下,要不是手機通話記錄擺在那兒,她都以為剛才是她的幻覺。 鐘輕斐撇了撇嘴,往樓上走去,打開房門,看見所有的器具都已收納完畢,張嘴說:“寶貝,mama叫我們回家吃飯?!?/br> 秦景文轉過身,疑惑地“嗯”了一聲,眨了眨眼,問道:“現在嗎?” “現在,”鐘輕斐上前,伸出雙臂,抱著秦景文的腰,手指撫著他凸起的脊背,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心疼地說,“剛好回家給你補補,除了屁股有rou,其他地方都沒rou了呢?!?/br> 秦景文聽著有些發笑,鐘輕斐真的很在意他的體重。 “那走吧,jiejie?!?/br> 秦景文低頭在鐘輕斐的發頂上親了親。 “嗯,”鐘輕斐拉著秦景文的手腕,往二樓衣帽間走去,“走吧,去換衣服?!?/br> 走進衣帽間,秦景文發現自己之前的衣服都放在原來的位置,眼眶有些許的發酸,抱著人不撒手,小聲地認真道歉:“jiejie,對不起?!?/br> 鐘輕斐被秦景文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搞得有點發懵,瞪大雙眼,下意識地輕拍著背安撫著。 “怎么最近這么多愁善感呀?!?/br> “沒有?!鼻鼐拔牡穆曇魫瀽灥?,低低地反駁道。 “好,沒有沒有,我們寶貝一點也不多愁善感?!?/br> “嗯,本來就沒有?!鼻鼐拔恼Z調微微上揚,不自覺地撒嬌。 “好啦,先換衣服唄,撒嬌鬼?!?/br> 聞言,秦景文松開手,從衣柜里拿了件薄款的套頭衛衣,外加工裝牛仔褲,以及皮衣外套,一整個酷酷的男大裝扮。 “寶貝,你怎么越來越帥了啊?!?/br> 鐘輕斐眼里漾起星星點點的笑意,完完全全一副秦景文夸夸群群主的模樣。 秦景文聽到鐘輕斐的話,立刻羞紅了臉,他真的受不了鐘輕斐打直球??!但是真的好喜歡! 兩人到達西山公館時,恰巧碰到鐘輕然帶著倪蔓可出現。 “喲,這不是我親愛的meimei和妹夫嘛?!?/br> 鐘輕斐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喲,這不是我親愛的二嫂和二哥嘛?!?/br> “你為什么先說的二嫂?”鐘輕然抓到了鐘輕斐話中的重點。 “你管我??!”鐘輕斐握著秦景文的手,和他介紹道,“站在二哥身邊的美女是二嫂,倪蔓可?!?/br> “二哥,二嫂好?!?/br> 倪蔓可在看到秦景文時,就呆住了,內心瘋狂嚎叫,WTF!是活著的秦景文! “二嫂,這是我男朋友,秦景文?!?/br> “喲喲喲,這是我男朋友~秦景文~” 鐘輕然一點兒都不錯過陰陽怪氣的機會,結果被枕邊人背刺,把他撞得一個趔趄。 只見倪蔓可笑顏如花地朝著秦景文打招呼:“妹夫好!我特別喜歡你的電影!尤其是兩年前的那部《雙翼》......” 三人皆未料及到眼前的景象,尤其是鐘輕然。 他活脫脫一個被拋棄的深閨怨夫,抱著倪蔓可就開始假哭。 “嗚嗚嗚嗚,老婆怎么不愛我了,有了喜歡的藝人,就不愛老公了,我好慘啊......” 秦景文和鐘輕斐默契地往后退了半步,將舞臺留給鐘輕然。 “你笑什么?”鐘輕斐瞥見秦景文在憋笑,不由好奇。 秦景文捂著嘴,偷偷湊到鐘輕斐耳邊,回道:“jiejie,你和二哥還真是龍鳳胎?!?/br> 假哭的勁兒都一模一樣。 “你們四個在門口演戲呢?”低沉又熟悉的聲音,在四人身后響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鐘輕緒了。 只是,沒想到,寧沅竟然也來了。 這可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家宴呢。 三兄妹交換眼神,立刻明白了爹媽的想法,擱這兒搞團圓飯呢。 “大哥,寧沅哥,雖然遲了點,但還是,新婚快樂?!?/br> “謝了?!辩娸p緒抬手拍了拍秦景文的肩膀。 “謝謝景文?!?/br> 鐘輕斐見大家像木頭樁子一樣杵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門口多了六個石獅子呢。 “我們六個,別站著了,進去唄?!?/br> 鐘母見烏泱泱一群人走了進來,不禁發出感慨:“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在門口碰上的,不過,mama,是我和秦景文最先到的哦!”鐘輕斐上前挽住鐘母的手臂,親昵地撒起了嬌。 “那我夸夸你和景文?!?/br> “嘿嘿嘿,謝謝朱女士夸獎?!?/br> “小秦,跟我去趟書房?!?/br> 在沙發上假裝看報紙的鐘父突然發了話,秦景文忙不迭地應下,鐘輕斐卻好似如臨大敵,斜睨著鐘父,像護崽的老母雞,將秦景文擋在身后,一臉嚴肅地問道:“爸爸,你干嘛!” 鐘父沒說話,自顧自地往樓上走去。 秦景文捏了捏鐘輕斐的手指,以示安慰,而后抬腿跟了上去。 鐘父背著手走到了書房,在沙發上落座,見秦景文乖乖巧巧地站著,無名火也消了一大半。 “坐吧?!?/br> “謝謝叔叔?!?/br>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嗎?”鐘父聲音中聽不出喜悅,倒含著些不滿與慍怒。 秦景文坐直身體,和鐘父對視,點了點頭,說:“知道?!?/br> “那你說說?!?/br> “我以后絕對不會再讓阿斐傷心難過,不會讓她流一滴淚,會永遠愛她、敬她,一輩子只對她一個人好。她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她說的話就是鐵律,我完完全全臣服于她?!?/br> 秦景文字字句句,擲地有聲,是承諾,是保證。 “哼,”鐘父輕哼一聲,端起架子,問,“沒別的想說的了?” 秦景文站起身,特別認真地對著鐘父深深地鞠了一躬,說:“我會用我的行動向您證明的,請您相信我一次?!?/br> “你別這樣,等下被囡囡知道,還以為我為難你呢,”鐘父擺擺手,接著說,“好久沒下棋了,贏了我再說?!?/br> “好?!?/br> 樓下的鐘輕斐毫不緊張,和此前簡直判若兩人,悠閑自得地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似乎剛才的事情并未發生過一樣。 “你不擔心秦景文?”鐘輕然和鐘輕斐說著悄悄話。 鐘輕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你又不知道老爸那德行,有什么好擔心的,左右不過是被說兩句,一點實質性傷害都不會有的?!?/br> “那你剛才護雞崽似的,干嘛?” “要想男人愛你愛得深,你得會演戲啊,而且老爸板起臉的時候,的確挺唬人的?!?/br> 鐘輕然醍醐灌頂,好像打開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門,大拇指自動豎起,發出一聲大大的感慨:“哇哦,還得是你啊,meimei?!?/br> “囡囡,景文和你爸上去這么久了,你去叫一下,等會兒開飯了?!辩娔缚戳搜蹓ι系氖冀K,對著鐘輕斐說道。 “哦,好的?!?/br> 鐘輕斐打開書房門,果不其然,看到秦景文在和老爸下棋,趴在秦景文的后背,觀摩著棋盤上的局勢。 “爸,你要輸了,別下了,下樓吃飯?!?/br> 鐘父抬起頭,怒目圓瞪,他能不知道自己要輸了嘛,還用得著說出來。 “jiejie,你來啦?!?/br> “嗯,”鐘輕斐無視老父親快要殺人的目光,對著秦景文的嘴,吧唧親了一口,說,“mama說要吃飯了,讓我來叫你們?!?/br> 鐘父一整個沒眼看,以前在一起也不這么黏糊啊,怎么現在黏黏糊糊的,讓他看了就想把兩人扒開。 “這盤棋沒下完,不算,下次再下?!?/br> 鐘父撂下一句話,也不管女兒了,再多下兩步,他就輸了,先跑為妙。 “我爸什么意思?” “他讓我下贏他?!?/br> “那你要贏了啊,我幫你把他抓回來,不差這兩分鐘的,死老頭跑這么快,一定是知道自己要輸了,在這耍賴呢?!?/br> 鐘輕斐撩起袖子說干就干,被秦景文笑著制止:“jiejie,下次我也會贏的?!?/br> “行吧,先吃飯去?!?/br> 一家人這么齊整,也屬實不易,大家的職業釋然,不是在工作就是到處亂飛。 秦景文掃視四周,鐘家帶給他的,不止有親情,還有平等的愛。哪怕是愛屋及烏,他們愿意為了鐘輕斐,來接納他,來愛他,足夠了。 酒足飯飽,該玩樂的玩樂,該睡覺的睡覺。 這還是秦景文第一次和鐘輕斐在南山公館同床共枕,以前他倆來,都是分房睡的。 鐘輕斐雙手撐在秦景文的兩側,居高臨下地和他對望。 “我爸和你說了什么?” 秦景文抬起腦袋,在鐘輕斐臉頰上印上一吻,繼而回道:“沒說什么?!?/br> “沒為難你吧?” “沒有,怎么可能為難我啊?!?/br> 聞言,鐘輕斐卸了力,倒在秦景文身上,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臉頰蹭著臉頰,嘟嘟囔囔地說:“這倒也是,他們本來就很喜歡你?!?/br> 窗外的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進屋內,秦景文銜住鐘輕斐柔軟的唇瓣,溫柔地吮吸,極盡纏綿,認真地凝視著月色下撩人的風景,也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 用力地擁住她,像擁住了整個世界。 “阿斐,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