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和張云白,以及張云白的兩個朋友在酒店里渡過。 媽的帥哥秦予,又高又壯又會唱歌,跳舞機跳的一級棒,吃角子老虎也玩的一級棒;花心爛蘿卜,簡稱爛蘿卜,爛蘿卜李惜觀雖然不是混血兒,卻一副歐洲混血兒的樣,古銅色的皮膚,流利的英文,聽說他總共會十六種語言,最重要他真的很花心,超會釣男人,沒錯,就是男人,他是同性戀,而且腦子似乎不太好,因為不管我怎么跟他解釋,我不是張云白的親弟弟,他看到我還是叫我「白親弟弟?!?/br> 只是,我真的不懂,他們為什么一直叫張云白「小黑」?又一直叫我「白親弟弟」?如果白親弟弟是指我是張云白的親弟弟,那他們應該要叫張云白「小白」而不是小黑啊,問秦天和李惜觀,他們只會笑到捧著下巴喊救命,問張云白,他叫我別理他們,他們腦子有問題,其實我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只是張云白不說,秦天和李惜觀只要一被問就像被點了笑xue,所以我也無從得知。 三天后,他們就走了,一個飛澳洲,一個飛加拿大,我和張云白一起回家。 回房,我才看到那枯掉的蓮花,我才看到于莉的照片,我才想起于莉被我害死了。 我哭倒在張云白懷里,一次又一次問他我該怎么辦,張云白只是抱著我,若有所思的看著于莉的照片。 「你確定于莉死了?」這是我哭倒,然后又不小心睡著,醒來張云白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廢話死人的事,還能搞錯嗎?我又想到那滿床的血跡,床下的美工刀,我真是不敢想像于莉是怎么樣用那美工刀劃開自己的血管。 想到于莉死了,我又忍不住哭出來,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 「嗯…別哭,眼睛都睜不開,人死了哭也沒有用,我只是覺得于莉不像是個會為這種事放棄生命的人?!?/br> 大學的時候,原本要去英國的張云白為了我被車撞,為了于莉的死,留下來。 而現在,他再也沒有任何理由留下來,因為于莉死了,她不可能再死一次,而秦天和李惜觀早就去了國外,失去聯絡,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再次撞到我。 我又恍恍惚惚過了幾天,工作上出了幾次失誤,經理一次又一次把我叫進去訓話,每一次我都以為經理馬上就會叫我隔天不要來上班,但事實上他并沒有這么做,他只是慢慢減少我的工作,使得待在公司兩年多的新人小郭開始做不是只是新人的工作量。 同事品文笑著對我說:「是不是被挖角了?時間到就回家,老是?神做錯東西,現在還有膽子推工作?」 我呆呆的問他「我的工作量有比你少嗎?我的錯誤率有比你高嗎?」我真的不懂他為什么要說這些話?難道只是我不再加班加到半夜,不能再幫他等外國客戶的傳真,確認品項排程。 「你說什么你?」 品文挺胸往我桌前一站,一副要揍我的樣子,而我想,我真的很想被揍吧!因為我又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我問你,我的工作量有比你少嗎?我有比你早回家嗎?我的錯誤率有比你高嗎?」 然后他真的一拳就要揮下來,被小項和李姐攔住,小郭沒有過來攔人,我想他應該很希望我被打,因為造他和品文的說法里,他開始做超出新人的工作量都是我害的,因為我開始會推掉多出來的工作,而這個多出來的認定方法,顯然我們的標準不同。 「干什么?什么深仇大恨要打人?品文,我告訴你,你打漱石,他是可以告你的,到時候法官還是不是你舅舅的朋友?」老闆是品文舅舅的朋友,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沒想到李姐會跳出來為我講話,其實她向來不管間事,不管誰多做,誰少做,多出來的案子分給誰做,只要不妨礙上下班,不妨礙她回家陪兒子,只要不是丟到她頭上就好。 我以為這樣應該要被辭了吧! 可是,也沒有。 不過后來,我自己辭了工作。 因為,我又看見于莉了,這次靠我更近,在我走進公司里男廁時,馀光突然看見她走進女廁,我退了一步想再看清楚一點,一個剛從女廁出來的同事看到我的眼睛不斷往女廁探,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直到我走進男廁才罷休。 而我,雖然沒有再確認,但我心底明白那就是于莉,她脖子上還戴著那個項鍊,她說過那是她mama在她十六歲時給她的。 當天下午我就辭職,因為我想在于莉帶走我之前再見一次張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