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沒有興趣(07)

    七月29日，星期三。

    午后，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卻是驚天地的架式！

    日婆來了以后，天珠兒變得格外乖巧，不敢太撒野！﹙老柏火箭船出品﹚

    「老爸！你們今晚還要問問題喔？」

    「對！」

    「不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喔？」

    「不會！」

    「他只不過是個小男孩，25歲不大不小當兵剛回來！您不要太苛責他！」

    「好的！」這是一種女性母愛的光輝。我懂！

    「小弟弟嘛！」

    「喂！他比你大兩歲！」

    「嘻嘻嘻！感覺上只是個小弟弟！」

    「哦？」我摟著她摸青兒。

    「不許入洞！」她咬我耳朵。

    「好啦！」

    雨又下，很大，響叫成一片！

    在雨中，心開始甜甜蜜蜜起來。

    一放松我們就都睡著了！

    下午，淑麗去買了一盆萬年青回來。說：慶祝日婆進駐溫馨屋。

    五點多，山穌帶來土托魚羹麵。來跟大家分享晚餐。

    她跟我說：「黑色蝙蝠是一個很乖的男孩，不會搞事的！」

    「我知道！」我沒問她他沒錢的事！

    「跟在他身邊的都是些山上善良的靈魂！」

    又來了！

    吃完飯，呆了一下下，山穌就告辭了！

    山穌回去以后，日婆在陽臺澆花，我走近，說：「她對你不錯嘛？」

    「不！我們是世敵！她們家是巫師的后代，我們則是暗傳的一支！母親因此免去被賣到平地的命運，在山上看??；我們只是朋友，不許結婚！」

    他開始講很多山上的故事。

    比方出草殺人！

    部落之間的世仇。日本人利用世仇消滅山地人。

    國軍在民國36年37年大量徵召山地人去當兵，然后丟在東北，來不及撤退！這些人只好投降當共匪去了。后來，很多人也不肯回臺灣？就在大陸娶了太太，生了下一代。

    他們認為出生做山上的人！動物！都是有道理的！

    祖先靈與動物靈一直守護著他們。

    可是日軍的大砲，槍，打碎了他們的驕傲與意識至今尚未恢復！

    他說：「我們要勝過人家，一定要學會打電腦才行！光靠蠻力的時代過去了！」

    「對！對！」

    他突然說：「山地女生不好吃，身體散放著蛇的腥臭味！」

    「喔？」

    我倒沒有這個感覺？

    他笑了笑，不再說下去！彷彿他是個中老手！

    我突然想起鐘喬來，這個詩人，曾經風靡整個戰地831帶給她們高潮。這是不簡單的一件事！他的詩原味而野美，深入心靈深處。

    我問他：「你對于女體的看法如何？」

    「不好！那東西不好！」

    「怎么會？」

    「從小mama把我的胃口搞壞了！她管太嚴，不讓我親近山上的女生！又常說，男人不要整天喝米酒，和只想作愛！這樣會沒出席！

    天下的女人比mama好的太多了！

    所以我一直提高對女人的品味！我以為好的女體太少了！」

    他邪惡的說：「您的女人，我一個也看不上！」

    我不理他。

    他打鐵趁熱的說：「下一次，我帶您去找正點的女人！」

    「不！不！我不愛這一道！」

    「??！以男人對男人的身分，我才這樣邀您的！」

    晚上，我們又開始進行問答。

    從20頁開始到40頁。

    日婆問：「什么才叫涅槃？」

    「離開第六意識的分別與執著就是涅槃?！?/br>
    在第六意識中，根塵識離分別執著，即是進入真心世界，即是涅槃。

    修行人莫要搞太復雜！

    捨識用根！

    去妄契真。

    也不要貪愛涅槃會帶你到什么奇怪的境界去？

    涅槃不相在！無我，你在高興什么？

    沒了！

    日婆很乾脆的說：「這答案我滿意！」

    我說：「恆河之迷，我來說，眼睛里面有真心，真心它不老不死，所以它看到的東西，保存下來，也不會老去？五歲看到的母親的臉，到了六十歲，還是不會忘記掉！那年母親26歲的模樣！

    這樣才對！

    真心不壞，不發黃。

    而不是恆河千年不變？」

    生命的不生不滅使死亡只是一個轉換站。

    死后，不生不滅的生命依然存在，等待另一次投生。

    日婆問：「真心是什么？」

    「是神識里的真心的力量！」

    「為什么叫真心？」

    「真的力量，依存于心，常住真心?！?/br>
    「哦？」

    這地方就難了。

    不生不滅的良知良能，入于人心而起作用。

    「是本然的！隨識前來投胎的能力！」

    「喔？」

    日婆又問：「不生滅的東西？」

    「物化？法物？」他又問。

    不生滅的神識，有入心，包容的力量。

    如空慧入心，便指導心識里的萬千世界。

    我說：「你在定中所看到的靈物皆是真心之物！不另有心！不另有物！」

    日婆急了！

    「等一等！它們不是在外面飄泊嗎？那些祖先靈！山物之靈！老鷹！」

    「塵相，因根與識而有！是你的真心所見！非我真心所見！」

    所以日婆看到的，不等于是我看的！

    他心所召感的，不是我心所召感的！

    日婆說：「靈物，靈活靈現的，又會說話，又會教你法術，怎么只是真心之物？」

    「這些東西因你而在！對我而言只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又說：「這些東西叫做自性相?！?/br>
    「真心所出？」日婆問。

    「自性能生萬法！」

    「真心，它長怎樣？」日婆問。

    我說：「修行人一心內觀見到自己的自性時，它是無相的存在，是細細密密顫動的顫動，一種不生不滅的能量，無時無刻的顫動著，你看過?！?/br>
    明心見性的人一定看到過它的真面目。

    它就是那德性，只是細細密密顫動著。

    然后才知覺，何其自性本自清凈！何期自性能生萬法！何期自性不生不滅！何期自性本自俱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

    心是潮水隨境而潮來潮去！真心自性是本心，不受外緣所動自如如！

    日婆說：「是不是？我在山洞，一心靜處，它跑出來跟我對話，安慰我的那個神奇的東西？跟神一樣尊貴！」

    「對！對！」其實還未見到本來面目！是自見自性的威德相，是化身了！不是那個細細密密顫動！

    日婆能見此相就很了不起了！

    而我是在高一下時見到那個神的。

    日婆補充說明：「是有，沒有形體，卻聽得到，也是無聲之聲！」

    「沒錯，那就是你的自性本體所化的神力！」

    他說：「凈潔、真誠、高超，而且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無量無邊的，對不對？」

    「對！」

    「哇！它就是我的自性！」

    當然要見到本來面目，沒那么容易？

    我在12年前方得見！距離十七歲有33年之久了！

    好比你知一女生，相愛了，卻一直無法見到她的rou體與深切的靈魂一樣！

    「沒錯！」我又說：「見到自性的人，心會發光，有非凡的自由與自信！」

    「哦？」

    日婆想了一想說：「我們應未深交！」

    「什么是第二月？」日婆問。

    「自性只是一種能量，它加入意識中，形成了兩種功能，一是分別的力量，一是成長的力量！分別，分別一切法意；成長，使自己長大成人！

    這個妄想自性相，跟因緣結合，叫第二月。

    因為第一月不是月，是本心，第一義，智因。

    自性攀緣而出就自性相。是第二月！」

    「人皆有自性的自性？」

    「對！」

    「真妄交蘆的東西？」日婆問，日婆是很有善根的修行人，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弄懂什么是：真妄交蘆。

    「對！」

    日婆問：「業力的世界使心得不到自由！比方原住民的原罪等？

    好像一悟真如自性，則業罪消亡是真的嗎？」

    其實高砂族并不是原住民？

    他們是印度尼西亞人，印尼人，坐船來到臺灣就住了下來，以打獵為生。

    真如是自性法身，只是細密的能量！

    能量即涅槃。

    沒有因緣果報，也沒有業力的糾纏？

    進入其中無因無果無作無受。

    何來元罪？

    我說：「在真心的世界里，沒有因果論！沒有語言符號？沒有恩怨情仇！沒有大自然！沒有六根四大！rou體精神！也沒有生死涅槃！

    只有靈覺的神識，它猶如虛空，法身，不生不滅，不一不異，不增不減，無來無去，只在當下。

    心悟真如，藏識里的罪亡滅，自己徹底的原諒自己！

    得到非凡的自由！

    一切眾生，從無始以來，迷己為物，失去本心，為物所轉，放于是中觀小觀大！

    若能轉物，則同如來。

    身心圓明，不動道場。于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國土！」

    「老伯，我們念到45頁了！」

    「好！好！休息！休息！」

    這里有一個千古的問題：大修行人負不負因果？

    佛負不負因果？

    佛到后來有沒有老死？

    有！

    所以他是負因果的。

    六祖得了衣缽為什么要逃亡？

    因為他雖開悟，而得五祖衣缽，但是在現實中，他必須先逃亡！此即眾生的業力！無法容忍他得到衣缽！

    這個問題是：自己原諒了自己！別人卻不原諒你！

    這很簡單，易懂的問題！

    業力乃在！但佛已無業識在！

    想當年在跑路的時候，內心悔恨到了極點，就是饒不得自己！

    起初感覺連吞口水也會沉溺而死？溺水而死！

    就不敢喝水！

    更不敢大口喝！

    屋宇和墻壁四周，頓時成了銅墻鐵壁的地獄之相。自己的心，已入地獄，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只有整理佛經翻譯佛經抄寫佛經，才能得到片刻的自由與安寧。

    后來整理到這里，楞嚴經45頁，方為心開！一時，屋宇霹的一聲，那聲音很大，還有馀震，人真的進入一個異常的世界，一個異次元的時空！頓時屋墻飛滅，人浮了上來，有光包圍著自己，暖和不刺眼。心得大自在！不再自苦如是？

    自此一個月內，觀五百年前，五百年后之樹，頗有領悟，心大開，不受時間空間的束縛！

    后來了悟這還是真心之物！

    開悟自性是內開而非外至！

    內開！

    內開就很嚇人了！

    霹！四周飛滅！馀震一波一波至，人浮起來，見光。

    剎那間。

    得大自在！苦苦追逼的業力，一下子不見了！

    也就是說：真心的力量足以超越業力的束縛！而得到大解脫。

    而且開悟如同實戰，是有攻進去而不是理論言說！

    是實戰，實際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