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那個房間 之二
偌呂實在覺得,在熱得要死的下午談事情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利伽,不能進屋子里,一定要在花園嗎?」 撐著傘,站在樹蔭下,他拿著扇著不斷搧風,很擔心不知道又要花多少精力來保養皮膚。 要曬黑容易,但要白回來可就有得忙了。 洋鬼子都特別不怕曬是吧? 「可以呀,但如果被高洛聽到了什么,你就負責去處理?!?/br> 找他出來,順便在花園澆水的友人冷笑一聲。 「那你就開個屏障……」 「你確定要因為你的關係而趕你家的地基主出來曬太陽嗎?」 友人持續冷笑著。 這時他才想起,今天早上他總算又見到他家的地基主了,在剛才才現身的地基主還抱著一大堆東西,據說是看到有客人所以跑出去買東西要招待。 偌呂當場臉就黑了。 不談白不白擔心,地基主跑去買的那堆眾生的小物品他怎么看都是人類無法消化的熱情,而且真的買太多了。 收到一堆禮物的高洛看上去也是一臉黑線,不是很想收下的樣子。 最后高洛是在小女孩滿心期待的眼光中被尤利伽強迫收下,雖然估計是用不到。 「那就改去陰涼處或咖啡廳……」 他不死心。 「然后把那邊乘涼的眾生或地基主趕出來嗎?」 尤利伽哼了聲。再次承受友人的鄙視,偌呂默默的吞下了含著的眼淚。 「都在樹下了還不夠涼?好了,別跟我廢話?!?/br> 尤利伽關了水龍頭,將水管隨便纏繞上去。 「焰艷被綁架過,在九歲時,三年后又好端端的被放回來?!?/br> 「嗯?勒索?」 偌呂打了個哈欠,拿著扇子搧風。 「高洛,十二歲,三年后出現?!?/br> 「???」 他停下了搧風的動作。 「項少白,十三歲?!?/br> 「等等,這個是……」 然而友人卻完全不理他的繼續念。 「邵骨瓷、達希爾、偌菈、鄭紹萩、謝振雷、晨夢、陳閔曜、鐵裂、海燕、達爾西、逤云、羅煥、陳精、靜靈王、冷宮慈、冷宮玥敏、藍水曜、邵白凌……」 「東西兼具,上下都有啊……」 聽的一愣一愣的,偌呂忍不住說了一句。 「還要我繼續念嗎?」 尤利伽平靜的說著。 「不,夠了?!?/br> 偌呂揉了揉頭,一整個感覺都復雜化了。 「唔,那個,項少白不是那個很有名的鬼屋主角嗎?」 「喔,是啊。那棟項家大宅據說是兩百年前,族長項少白突然發瘋殺光全族,據說到現在還鬼影重重,在臺南還是很著名的鬼屋觀光景點呢?!?/br> 靠在樹上,尤利伽想了一下。 「項少白是十七歲時發了瘋,被關起來后就一直是空掛族長名義,直到二十四歲,八年后,不知道怎么跑了出來,見人就殺,最后他好像是用爆炸的方式殺光所有人。據說能穿土穿墻有什么穿什么,活著的時候就夠像鬼了?!?/br>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穿什么,那的確是很像鬼。 偌呂呼了一口氣,又開始搧風。 還古今都通哩。 連1些名人都上榜了,世界果然暗淡。 上至天上界下至凡間,百分百不是人類,如果是的話,那他還真想去跟他們討教一下是怎么到空島去綁架的,又不是演航海王,還可以靠水住衝上去。 一踏上去不被抓或不被打下來才奇怪。 接著就直接被拖到研究室研究一下了。 他偏了偏頭。 異能者還是眾生?或是兩個都有? 而如果說到橫行在表里異三界的犯罪組織的話…… 「偌呂,你那邊有查到什么?」 「喂,尤利伽?!?/br> 沒有回答,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糟的事情。 「啊,是啊?!?/br> 他看著友人微微低下了頭說著。 在尤利伽說要再找高洛來了解那間房間的事后,整個氣氛仍持續低迷。 跟著尤利伽,他走到了房門前。 「門鎖著?!?/br> 試著轉了轉門把,偌呂皺眉。 「拿鑰匙開門啊?!?/br> 尤利伽有些莫名其妙。 看著友人皺起的眉心,他尷尬的笑了兩聲。 鑰匙八百年前就消失了。 「嘖!你退后?!?/br> 伸出手,一手貼著門,尤利伽另一手的掌心上騰空出現了一本經書的影體。 「天父,我不畏懼任何障礙,因為禰會給我勇氣、給我力量?!?/br> 尤利伽貼著門的手的四周,開始出現了腐蝕的現象,淡淡的光開始從手心向外擴散出去,在被光籠罩的地方,隨著光芒消失,鐵門連同玻璃一點一點化成煙燼散去。 「以前怎么沒看你用過?」 居然用禱告,他在一旁看得很新奇。 「這不是我的,只不過本源相同所以借用一下,這是用矇混的。禱告不具黑暗與光明之分,是以心為主?!?/br> 友人看了他一眼后就直接進了客房。 「人不在啊……」 空蕩的房里,偌呂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總覺得這兩個都出問題的人都該綁起來比較安全。 「做什么?」 被突如其來的嚇一跳,他一回過頭才發現高洛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他后面。 他怎么會沒發覺? 就算自穿越到這個世界后生活不再充滿危險,也沒什么練習,但有至于退步那么多嗎? 人果然安逸就會松懈。 「別嚇人好不好!」 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卻看見尤利伽在一旁皺了一下眉頭,然后轉過頭用眼神詢問他。 不會吧??? 「房門呢?」 高洛掃過來的眼光帶著疑惑,微微皺著眉頭。 「融了?!?/br> 友人的回答很絕。 雖說剛才高洛就去過一次,看看有什么發現卻了無所穫的回來,但在高洛被尤利伽強行要求再去地下室一次而被迫答應后,偌呂就跟著他們到了地下室。 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大。 其實他還滿想提醒友人在人類面前表現的像個人類點,畢竟以人類的觀點來看,在自家情人的前任男友面前應該不是這樣自然般相處……但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反正高洛也已經知道不是人的事,何況也不是沒說過。 「這跟現在有什么關係?」 這是尤利伽當時很爽快的給的回應。 到了下面,水已經清到只剩一點點,工人在中午的時候都出去吃飯了。修復得差不多的地下室,焰艷竟站在最里邊的房間里,由于光線不佳,因此看不出來他在做什么。 奇怪了,他什么時候跑下來的? 尤利伽真該像以前一樣綁起來的。 偌呂暗中皺了下眉,然后看著尤利伽往焰艷的方向走去。 「那個櫥柜里,是一根手指?!?/br> 迅速的回過頭,他看見高洛的臉上又帶上了一種熟悉的怪異,彷彿是毫無意識的說著。 「那里,是所有生物生存的地方?!?/br> 高洛緩緩的舉起手,雙眼逐漸的空洞。 不好…… 一時之間,他說不上這是什么感覺,只是無法移開視線。 「這個房間……」 不遠處,尤利伽突然爆出了非常難聽的臟話,打斷了高洛的話。 偌呂這時才回過神來。 「偌呂!你和他繼續待在這里看看有什么,我要去動手術!」 粗魯的扯著焰艷,突然暴怒的友人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在高洛適才說的地方,拉開柜子看了一眼就往后摔,連續摔了幾個之后,才拿了什么東西走人。 在摔壞的抽屜中,1些貓啊狗啊的尸體曝露了出來,散著一種很難聞的臭味。 感到些微噁心,但隨即偌呂的視線被腥紅吸引。 焰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