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炮友關系
蒲聿爍的生日宴聲勢浩大。 舉辦地選在家族企業旗下一間星級酒店,門口一排豪車列隊,會場布置得高貴華麗,各界名流富商齊聚一堂,場面好不壯觀。 誰想到這是一位少年的成人禮,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舉辦慈善晚宴。 上官嵐一襲緞面魚尾裙,長發收光綰成發髻,她沒佩戴耳飾項鏈,就以這樣清爽簡約的面貌示人。 蒲聿爍也不高調,深色西裝搭配她的雅白長裙,胳膊內搭著她的纖細手臂,兩人徐徐走動于席間,他時而為她整發,時而幫她提裙,舉止紳士體貼,前來敬酒的賓客微笑中含著艷羨,那種氛圍微妙得不像慈善晚宴了,倒像他倆的婚禮現場。 上官嵐面部微微僵硬,生怕對面的人吐出一句早生貴子。 心中隱隱有種落套感,她想從那種氣氛中脫離出來,借口說去洗手間,蒲聿爍又牛皮糖上身,非要跟著去。 上完洗手間,上官嵐跟他直說,她認為女伴的職責已履行到位,可以功成身退,蒲聿爍討價還價,要她陪他切完蛋糕再走。 “就十分鐘的事,完事馬上送你走?!?/br> 上官嵐指頭在胳膊點動兩下,松口:“你說的十分鐘,多一分鐘都不行?!?/br> “好?!?/br> 返回會場,沒多久侍應生推著蛋糕進來,宴會廳響起生日歌鋼琴曲,眾人投來祝福目光,蒲聿爍靠到她耳邊,問她有什么愿望。 上官嵐指指手腕,提醒他注意時間。 他繼續在她耳旁說:“幫我許一個,許完放你走?!?/br> 她輕嘆口氣,妥協般閉上眼,雙手合十默念一個最簡單的愿望: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她誠心誠意為他許著愿,忽然間嘴角落下一枚輕吻。 大腦霎時一片空白,周遭響起陣陣掌聲,上官嵐后脊僵直,驚恐睜眼看向蒲聿爍,他撫著她的后腰,氣定神閑提醒她:“笑一笑,都看著呢?!?/br> 上官嵐沒笑出來,黑著臉走完接下來的流程,而后從人群中退出去,提起裙擺大步離開。 “嵐嵐?!?/br> 蒲聿爍在后面叫她,上官嵐越走越快,高跟踩得快起火,事實上她現在整個人都是燃火的狀態,生氣,被耍被騙的那種氣憤。 “嵐嵐!” 蒲聿爍緊追不舍,眼看要追上,上官嵐一轉彎,鉆進女廁所,蒲聿爍剎住腳步,隨手招個女侍應生過來,叫人進去看看。 兩分鐘,侍應生出來告知他里面沒其他人,蒲聿爍掏小費給她,叫人守在門口別讓人進。 上官嵐藏在最里面的隔間,原本是想等他走了再出去,哪知道那家伙女廁也敢進,在外面拍門叫她出去。 她將門抵住,“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br> “別生氣了,我今天生日誒,你就當送我個禮物不行?” “蒲聿爍你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你先出來行不行?” “你給我出去,別再煩我了!” 每一句都帶著火氣,蒲聿爍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自覺玩過火了,溫聲細語哄著她:“我的錯,你出來打我,我讓你打,隨便打?!?/br> 上官嵐無動于衷,仍是叫他出去。 “你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好好好,我走?!?/br> 腳步逐漸遠離,以她對蒲聿爍的了解,這人肯定會在外面等,上官嵐放下馬桶蓋坐上去,給江檸打電話求助。 號碼將要撥出,一通來電插進來,靳寧楷在手機那頭問她在哪里,聲調沉沉,聽上去情緒不高。 上官嵐當下沒空去管他的心情,也沒告訴他自己在哪兒,只說現在有事等會回電給他。 掛斷電話繼續撥給江檸,江檸正在某個派對嗨天嗨地,聲音從哄鬧的電音中擠出來,說沒聽清叫她大聲點,上官嵐直接掛了電話,轉撥給虞昕冉。 虞昕冉來得快,她性格沒江檸沖,不冷不淡說了蒲聿爍幾句,叫他先別煩上官,等她進去看看,把人勸出來再說,有什么事過后打電話告訴他。 蒲聿爍聽勸,走時特意強調一句,叫她記著給他電話。 等他走遠,虞昕冉進女廁,叩響門板:“上官?” 上官嵐聽到好姐們的聲音,唰地把門拉開,虞昕冉看見她一臉憤然走出來,“你倆這是又鬧什么?” “蒲聿爍那神經病竟然耍手段強吻我,還當著那么多人面,真是氣死我了!” 虞昕冉淡呵一聲,“他出息了啊,都敢強吻了?!?/br> 上官嵐走到洗手臺開水龍頭,擠一泵洗手液揉搓,“他最近跟瘋了一樣纏我,還在我爸跟前獻殷勤。我真搞不懂他怎么這么執著,舒舒服服當他的花花公子不好嗎,干嘛非要抓著我不放呢?!?/br> “誰叫我們上官大小姐有魅力呢,不止蒲聿爍執著,還有個靳寧楷哦?!?/br> 上官嵐吐口濁氣,“別提了,我現在聽到男人就煩?!?/br> 這話剛說完,有人推開木門進入,上官嵐側頭望去,慶幸不是蒲聿爍,但來人的陰沉臉色也沒讓她放松。 虞昕冉拍拍她肩,小聲講:“抱歉姐妹,剛才來的路上他打電話問你,我不知道你跟蒲聿爍的事,就告訴了他你在這?!?/br> 上官嵐心有預感,靳寧楷多半是知道了,她關上水龍頭,語調平穩:“沒事,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br> 門關上,靳寧楷沒動身,站在門口。 氣氛說不出的怪異,不憤怒不平靜,是一種風雨欲來前的沉悶。 上官嵐抽紙巾擦手,聲音略顯疲憊:“你知道了吧,剛在會場我看見宋均塵了,他告訴你的是嗎?” “腳踏兩只船,不怕玩出火?” 這句話語氣還算平和,而他的眼神已然竄起蓋不住的怒火。 上官嵐不喜歡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好似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也不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給她判下“腳踏兩只船”的罪過,憑什么。 她把紙巾揉成團,丟進垃圾桶,口氣壓得淡然:“怎么叫腳踏兩船,我們什么關系不是早就達成共識了么?” “什么共識?炮友的共識?” 上官嵐沉默,沉默就是認同。 行,靳寧楷上下點頭,嗓音冷漠:“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是跟我玩是嗎,叫我給你當情人也是真心話對嗎,家里配著一個,外頭玩著一個,大小姐的私生活真是豐富多彩?!?/br> 直白,尖銳,字字如刺。 這種情緒上腦的時候說出的話都是狗屁,上官嵐只當沒聽見,提起裙擺往外走。 但是她低估了男人對這種事的認真程度,靳寧楷把她拉開的門砰地甩上!擋住門不準她走。 “說清楚?!?/br> 他的脾氣徹底上來,臉色陰森可怖,他本來不笑的時候就很有壓迫感,現在更是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上官嵐脾性算好的,但在這種針鋒相對的情況下也是不肯示弱,她保持勻速呼吸,斜額對上他的視線。 “對呀,我就是這樣的人,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