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幫人幫到底差點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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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暄妍一路奔至樓下的大門口,所幸帶她過來的那個年輕侍者負責的就是客房這片區域,他沒有離開。 “幫……幫幫我,”白暄妍一把抓住年輕侍者的手臂,她喘著氣,慌不擇言道,“樓上有個男的,好像要殺人?!?/br> 聞言,年輕侍者也是變了臉色,忙跟著白暄妍返回樓上。 他的資歷尚淺,還輪不到在前廳服務貴客,只被安排在相對偏僻的客房。這也是為什么他會輕易相信白暄妍夸張的說辭,隨她前往二樓。 只要他稍加思索,或是更沉穩一些,很快就能發現問題所在。 既然有人要殺人,難道不該先報警嗎?而白暄妍為什么又要返回兇手所在的位置呢? 不過好在并非有人真要行兇,施暴的男人也是名流貴客之一,為了自己的臉面,他不得不先放開沙發上的女人。 于是,他的怒氣轉移到了阻止他的年輕侍者身上。既然不方便動手,罵幾句泄憤總是可以的吧。 白暄妍并沒有出面,她躲在拐角處,默默觀察著局勢,見那個女人脫離險境,她也跟著放下心來。 侍者代表的是莊園主人,施暴的男人再憤怒,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得罪主人。即便是真要動手,雙方看起來勢均力敵,他也討不得什么便宜。 接下來就沒自己的事了。 白暄妍轉身回到房間,順手掩上門。她長舒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想再看看凌宇安帖子下的評論。 新評論還沒來得及刷出來,她身后的門卻發出了一聲被推動的輕響,隨即是關門落鎖的聲音。 白暄妍一驚,迅速轉過身,只見剛才被壓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闖入了她的房間。 她背貼著門,披散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沖白暄妍搖搖頭,滿臉滿眼寫滿了懇求。 白暄妍的心一軟。 既然幫了,那就幫到底吧。 而門外男人的怒罵聲也如期而至。 客房外不遠處就是樓梯,男人遲疑了一瞬,似乎是在判斷女人究竟是跑下了樓,還是進入了房內,可下一秒,他還是一拳砸向房門。 “許蘇葉!給老子滾出來!” 房門震了震,這一拳仿佛也砸在白暄妍的心門上,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年輕侍者也跟著他到了客房門口。 總不能砸門進來吧? 白暄妍下意識掃了一眼周圍的家具,似乎是想挑選一件堵門的工具。 “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吧?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br> 白暄妍硬著頭皮朝門外撒謊。她很緊張,連帶著聲音都微微發顫。 與此同時她注意到那個陌生女人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白暄妍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那個女人竟然想著跳窗逃跑。 這可是二樓! 白暄妍忙沖她搖頭,然后指了指靠墻的那一排衣柜,用口型無聲道:“躲進衣柜里?!?/br> 陌生女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依言拉開了衣柜門,將自己藏了進去。 “哼,開門!”門外的男人冷笑一聲,又用力地拍了拍門,“我看見你進去了!” “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不是你要找的人?!?/br> 白暄妍本想等那女人藏好后再開門自證清白,可她又想起這男人施暴時的情景,實在是不敢以身犯險。 可這門真的不會被砸開嗎? 她不安極了。 此時顧不得什么葬禮不葬禮,什么禮貌不禮貌,白暄妍迅速給凌宇安打去了電話,而等對方接電話的過程漫長得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喂?” 手機里傳來凌宇安的聲音,白暄妍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凌宇安,”白暄妍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聲音里的恐懼和顫抖,“我在客房里,外面有人在砸門?!?/br> …… 等凌宇安和另一名引路侍者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好看到施暴男人一腳踹在門上的場景——年輕侍者不是沒有好言相勸,他畢竟資歷尚淺,情急之下亂了方寸,或許他比房內的白暄妍更為慌張。 “你干什么!” 手機和門外的走廊里同時傳來凌宇安的一聲呵斥。 他終于到了。白暄妍緊緊捏著手機的手指放松下來。 “凌宇安?”門外的男人竟叫得出凌宇安的名字,“你們凌家人都這么陰魂不散的嗎?” 凌宇安冷笑一聲,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門前,“陰魂不散不是你馮懷仁嗎?” “老子沒空跟小毛孩子斗嘴,趕緊開門,不然我告你們非法囚禁?!?/br> “非法囚禁?囚禁誰?”凌宇安挑了挑眉,他沒料到馮懷仁竟然會用這個說辭,“我女朋友在房間里,你想闖進去干什么?” “你放屁,明明是我老婆在里面!” …… 凌宇安這一路走得急,白暄妍還沒來得及向他解釋清楚,與馮懷仁的這場沖突可以說發生得莫名其妙。不過他也顧不了這么多,新仇舊恨積累在一起,他和馮懷仁見面必然不會愉快。 而門內的白暄妍一心只想盡快結束這場風波,凌宇安的到場對她來說減少了大半的恐懼,“你們別吵了,現在我可以開門?!?/br> 聞言,門外四人的目光都落在門上。 白暄妍定了定神,握住了門把手。 她不熟悉門鎖,轉了好幾圈才打開房門。 馮懷仁正對著房門站著。見門已經開了,他這才收斂了剛才暴跳如雷的神情。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馮懷仁抬高了頭,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刻意做出一副不耐煩又不在乎的矜貴樣子。 門后的白暄妍先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圈走廊里的情形,尤其多看了馮懷仁幾眼。馮懷仁年紀并不算大,雙頰的rou卻略有些下垂,襯得他眼窩凹陷。原本這會讓人顯得憔悴,可馮懷仁的眼睛卻十分有神,透著精明和算計的意味。這二者出現在同一人臉上十分違和。 在客廳時馮懷仁幾乎是背對著她的,她只記得馮懷仁的穿著,并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凌宇安知道她害怕,他守在門邊,見門打開一條縫,忙伸手接應。他們之間那點小矛盾似乎早被拋到了腦后。 白暄妍握住凌宇安的手,這才從門后滑出,她又邁了兩步,滑至凌宇安身側。 “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br> 這句話是她對馮懷仁說的。說完白暄妍便移開了目光,只用余光觀察馮懷仁。無論是恐懼也好還是心虛也罷,她都不敢直視對方。 她的聲音很輕,在這安靜的客房樓內倒也能聽得分明。仔細聽的話還會發現她的尾音發顫,正如此時的她本人一般,肩膀微微顫抖。 凌宇安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皺了皺眉,松開白暄妍的手,將她攬進懷里。 這是他的妍妍,他平時把她當作易碎品捧著供著,馮懷仁又算什么東西,讓他的妍妍受驚成這樣? 這下凌宇安只當是馮懷仁單方面來找茬,可如今是在別人的葬禮上,他不好發作,只得極力壓住自己的怒火,“你還有什么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