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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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館朝市有如臺灣的魚市,可自己平時對于臺灣魚市的認識少之又少,函館的朝市外圍都是一間間的餐廳,再往里頭走就是一攤攤擺著生猛海鮮的攤販,而且上頭都會直接標明了價格,而最里頭的乾貨市場則是領隊千交代萬交代別進去買的地方… 「里頭那些魷魚絲的都是大陸製的…」依稀記得領隊是這么交代的。 聽完領隊這么說,我也只是聳聳肩不以為意,畢竟自己對于那些乾貨沒有多大的興趣,總覺得海鮮就是得吃新鮮的… 「我們先去逛逛吧…等等再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點東西」方靖雅走在我前面還不忘轉頭對我說。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對于自由活動我實在是沒轍,肯定要抓著方靖雅才會有安全感。方靖雅領著我往朝市里頭走去,走沒多久,她就在一攤水果行前面停下,并且對老闆說了幾句日語后就捧著一片哈密瓜放在我面前… 「嚐嚐…來日本就吃吃這里當地的哈密瓜吧!」方靖雅請老闆切好一片一片的,正好是一口的大小。 「你竟然會說日語…」我有些驚訝的看著方靖雅,并順手拿起牙籤插起一塊哈密瓜放在嘴里。 「恩…學過一點!」方靖雅點點頭說,也插起一小塊哈密瓜放進嘴里。 「滿好吃的…」我點點頭,品嚐著口中的哈密瓜。 「明天帶你去吃更好吃的…」方靖雅似乎對這個哈密瓜沒有太滿意。 方靖雅又領著我繼續走,總覺得方靖雅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該怎么走,或往哪邊走,對她來說就像是在自家外頭的巷子那樣的熟稔… 「你敢吃海膽嗎?」方靖雅在一個小攤子前停了下來,并轉過頭問我。 攤子的老闆見我跟方靖雅在他攤前停下腳步,機哩咕嚕的說起一大串我聽也聽不懂的日語,我想大概是在介紹他的海膽跟價格吧… 「在臺灣吃過一次,覺得那個味道有點可怕…」我小聲的在方靖雅耳邊說,就怕老闆聽見,可我說完才想起自己在日本,老闆應該也聽不懂我在說什么才是。 方靖雅點點頭后,又跟老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要告訴老闆我們不買了,結果老闆竟然拿起一旁的海膽就這樣硬生生的把他剖開,還在現場開始處理起海膽… 「試試看…」方靖雅從老闆手中接過海膽,并且夾起一小塊海膽遞到我嘴邊。 熱情的老闆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就好像在等著我要稱讚他的產品有多么優質,我有些害怕的張開嘴吃下方靖雅遞到我嘴邊的海膽,口中沒有想像中那股腥味,散開的是些許醬油的咸味及芥末的嗆辣感,最后在舌根及口中佈滿的是海膽的甜味… 「好甜喔!」我驚呼,這跟之前吃的完全不一樣。 「我想你之前吃過的大概是放了比較久,所以才會有股腥味,可這里的海膽是新鮮處理,你吃起來就只會吃到甜味及一點點的海味…」方靖雅一臉認真的解釋。 「你好像懂得很多…」我挑起眉看了方靖雅一眼,總覺得在她身上能不斷的看見驚喜,當然…她帶給我的驚嚇還是比驚喜多。 「普通囉…」方靖雅聳聳肩說。 朝市里頭有許多很吸引人的東西,像是墨魚包子,那黑漆漆的包子讓我不禁懷疑,如果咬上兩口,牙齒還有清白可言嗎?還有那一隻隻真空包裝的烏賊,聽方靖雅說,里頭可是包了飯,有的還會夾雜起司,可她卻沒有停在那些奇特的商店前,反而帶我到了朝市里一處吸引人的水池邊… 「想不想釣烏賊?」方靖雅轉過頭對我說。 「釣…烏賊?」我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大水池,里頭的確有不少活蹦亂跳的烏賊。 方靖雅也不理會我的疑惑,自逕跑去跟老闆談話,沒多久,方靖雅手中多了1隻釣竿,而臉上則是堆滿了笑容… 「玩玩?」方靖雅拿了釣竿遞到我面前。 「我…我不會阿!」我傻愣愣的接過方靖雅手中的釣竿,可我只會丟到水里…然后呢? 「我教你!」方靖雅一手握住我握釣竿的手,并且小心翼翼的在水里頭移動。 我感受著方靖雅手掌心的溫熱,還有她靠在我肩上不斷從鼻息間呼出的熱氣,以及她身上不斷散發出的香味,那是多令人遐想阿!我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沉浸在自己正輕靠在方靖雅懷里而帶來的小小幸福感… 「釣到了!」方靖雅激動的喊,并且一股腦的拉起我的手。 的確,手中的釣竿多了1隻烏賊,可那隻烏賊似乎對于自己被釣起非常的不滿,在牠掙扎之馀還不忘噴的我跟方靖雅整身的水,老闆見狀立刻拿了幾張面紙遞到我面前,我想大概有不少旅可也遇過這種事情吧!我從老闆手中接過面紙,也順道拿了兩張想給方靖雅,我跟方靖雅兩人互看了1眼,兩人整身狼狽卻莫名的讓我們在朝市里笑得開懷… 「你不是站在我后面,怎么比我還濕??!」我將自己身上的水漬擦乾后,轉身替方靖雅擦去她那頭濕漉漉的發。 「沒辦法!誰讓我人高馬大,烏賊比較好瞄準…」方靖雅無奈的說,還不忘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漬。 老闆趁著我跟方靖雅還在整理自己一身狼狽時,已經處理好剛才那隻噴的我整身的烏賊,并且被排列的整齊的放在一旁的柜臺上,我拿起筷子輕輕的碰了烏賊的鬚鬚,竟然還在動?。?! 「牠還在動耶?。。?!」我嚇的縮回自己的筷子。 「你放進嘴里,吸盤還會吸住你的舌頭喔!」方靖雅夾起一塊烏賊腳,沾了沾醬油及些許的薑泥后就放進嘴里,滿臉的滿足讓我覺得她有點可怕,這活生生的烏賊怎么就這么放進嘴里了? 我盡可能將烏賊腳都夾到一旁好讓方靖雅可以快狠準的盡快處理掉,而我則是吃著一旁的烏賊本體,放進口中咬了咬,這才發現不是想像中那樣軟軟的口感,而是脆的,又甜又脆的烏賊吃起來還挺新奇的。 我跟方靖雅將朝市逛的差不多后,方靖雅轉而帶我走到了朝市的外圍,一到了那間不起眼的小餐廳,方靖雅拉開餐廳的拉門,店里的店員熱情的招呼,老實說我一句都聽不懂,只見方靖雅拿著菜單跟店員討論了許久,似乎是有了一個共識后才在我面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要喝咖啡還是熱茶?」方靖雅一坐下就拿起杯子熱絡的問。 「這是你家嗎?」也太孰悉了吧! 「嘿嘿…如果我說我之前曾經交過一個女朋友是日本人你信嗎?」方靖雅堆滿了笑容,并且倒了1杯熱茶推到我面前。 「信阿!怎么不信!」方靖庭都說了方靖雅有過十來個女友,我想有一兩個異國戀情應該也不奇怪吧! 「她很剛好的也住在北海道喔!」方靖雅依舊是那副笑顏。 「難怪你這么了解北海道了…」我恍然大悟。 「只可惜她后來移情別戀了~」方靖雅垂下眼簾,一臉沉默。 看著方靖雅這樣的舉動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是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嗎?不對阿!明明是她自己要提起自己的戀情,我也沒問阿!正當我還在思考要如何安慰方靖雅的同時,老闆娘送上一盤烤扇貝… 「看起來好好吃!」我趕緊轉移話題。 隨即,老闆娘又送上一盤炒花枝,然后跟方靖雅機哩咕嚕的又說起話來… 「這是老闆娘招待的…」方靖雅將那盤炒花枝推到我面前說。 「阿哩阿豆!」我勉強從口中擠出難得自己會的日語。 「老闆娘說很久沒見到我,所以特別招待…」方靖雅又接著說。 「你認識老闆娘??」我有些驚訝的問。 「老闆娘的女兒!」方靖雅說。 「什么?」我不解。 「我剛剛說的那個人就是老闆娘的女兒…」方靖雅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我完全無法猜想她現在的心情。 我在店里偷偷的觀望,看看店里是否有年輕女孩會走出來與方靖雅打招呼,其實自己也非常好奇什么樣的女孩能吸引方靖雅,又是什么樣的女孩會棄方靖雅而去… 「不用找了!她人在臺灣…」方靖雅冷冷的說。 「喔……」我像個偷吃糖的孩子讓人抓包那樣心虛。 我跟方靖雅用完餐打算離開店里,離開前,方靖雅又跟老闆娘寒暄了幾句,我看著有些年紀的老闆娘,感覺得出老闆娘年輕時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孩,她的女兒應該也像她一樣漂亮吧? 「要走了!發什么呆??」方靖雅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方靖雅1掃剛才的沉默,又揚起原本愉快的笑顏,方靖雅………你到底還藏了什么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