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考試開始時，她已然是生無可戀狀態。

    考完，考卷收走，宋沁瑤轉過來問她的狀況，她笑得悲壯，搖了搖頭。

    「沒事，等考卷發下來我們再一起檢討?！顾吻攥幑膭钏?。

    mama，有天使！是天使??！

    顧溪韻彷彿在宋沁瑤身后看見了翅膀。

    接下來又考了兩三科，總算熬到放學，顧溪韻開始收拾東西，就見宋沁瑤背著書包、來到她旁邊：「溪韻，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走?！?/br>
    顧溪韻連聲應好，趕緊收拾了下，就要背起書包跟宋沁瑤走人。

    「——顧溪韻?！?/br>
    步伐猛一停頓，迅速調整過于夸張的驚愕表情，她回頭看向那叫住她的人，分明是此時臉上笑意隱露的賀南青。

    「明天見?！顾f。

    「…嗯，明天見?！?/br>
    她勉力揚起抹笑容，意思意思地朝他揮揮手，然后就頭也不回地朝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互動、表情有些微妙的宋沁瑤走去。

    「溪韻，那個……」

    往校門口的路上，宋沁瑤看著她，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顧溪韻疑問。

    下一秒，宋沁瑤說出了她想都沒想過的話。

    「你還是小心一下賀南青，不要跟他走太近比較好?！顾荒樥J真，還有些擔心。

    「……什么？」顧溪韻愣住。

    女主……要她小心男主？

    這……好像有些超出她的理解范疇了。

    「…好吧。你果然不知道有關他的傳聞?！顾吻攥巼@了聲氣。

    「什么傳聞？」顧溪韻追問。

    「他…也不能說是傳聞了，畢竟大家都或多或少親自目睹過或聽過…」

    顧溪韻腦海中又莫名浮現早上在廁所聽見的東西。

    不會吧……

    「其實……他的私生活很亂，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生數也數不清，大多數都是一夜情，只有幾個是固炮，聽說只要是跟他走得比較近的女生，都收過他的zuoai邀請…當然，主動投懷送抱的他也一概不拒絕?！?/br>
    此時此刻，顧溪韻大腦已經當機了。小六也是。

    「做、做做zuoai……」她震驚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第一次知道時也像你那么驚訝?！顾吻攥幟蛎虼?，「我高一時喜歡過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他表白，得到的卻是『要不要打一炮』的荒唐回答，他說他可以跟我發生關係，但他不喜歡我，也不會跟我交往。同樣，他不會跟任何人交往?！?/br>
    「那瞬間我對他的喜歡還有些有的沒的想法全都幻滅了。更別說之后聽說更多他的事蹟，甚至還不小心見到過他跟別人在做那種事……」宋沁瑤眼中隱有嫌惡。

    『小六！怎么辦啦，這個劇情完全大走鐘了吧喂？！』

    『我我……我馬上去問Ljiejie……』小六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是欲哭無淚。

    「其實…我今天早上在廁所，好像也有聽到?！诡櫹嵱行┻t疑地說，「只是又不太想擅自給人貼標籤……還以為是我聽錯了。

    「是賀南青的話就絕對不是聽錯?！?/br>
    見宋沁瑤皺著眉、一臉篤定的表情，顧溪韻內心有些崩潰。

    這已經不是把虐文改造成甜文的難度等級了……

    她總不可能鼓動女主去跟男主發生關係，賭男主迷上她身體、因性生愛的可能性吧…

    劇情都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偏到姥姥家了，這么做根本形同推女主入火坑。

    更別說現在女主現在看起來就是對男主很不以為然的模樣。

    一言難盡地跟宋沁瑤在某個路口道了別，顧溪韻來到她的打工場所，偏僻巷子里的一間超商。

    換上超商制服，跟交班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她就開始了工作。

    臨近晚間下班之時，又有客人進來，她站在正對門口的貨架前，下意識說了聲「歡迎光臨」，放好東西、轉過身，就見賀南青和一名挽著他手，穿著同校制服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OMG……

    顧溪韻只想感嘆自己這破運氣，怎么什么事都能遇上。

    「咦、是你啊?！顾嫔嫌行@訝地同賀南青打了聲招呼。

    「你在這打工？」他挑了挑眉，看了下周圍。

    「對啊?！顾α诵?，「補貼家用囉?！拐f著走進柜臺。

    「辛苦你了?！顾S意道，身邊的女生表情有些難耐、胸部抵著他的手臂輕蹭，他一頓，「我們先去挑東西了?！?/br>
    「嗯嗯?！诡櫹崙寺?，見兩人背過身去走向另一邊，被商品柜遮住，頓時松了口氣。

    ……直到幾盒保險套被放在她面前，她頓了下，沒忍住看了他眼，卻是一下對上他的眼睛，里頭的笑意有些曖昧，又透著些許興味。

    看來他對她的反應很感興趣。

    顧溪韻一臉鎮定自若的幫他結了帳，把東西裝進袋子，微笑著跟他說了聲再見。

    臨走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看著兩人離開，顧溪韻終于忍不住腳軟，蹲下。

    媽的……女主說的是對的，確實該跟男主保持距離。

    不然她怕哪天她也會收到傳說中的zuoai邀請……

    一想到那畫面，顧溪韻重重打了個寒顫。

    簡直太可怕了。

    ……

    在這次小六來找她時，L特意屏蔽了她的契約者。

    「…是同一人沒錯。但一般是不會讓你們碰到同一個人的?！姑鎸π×膯栐?，她說。

    「那為什么……」

    「因為這個人很特殊。他是瑞爾的前契約者?！筁用平靜的口吻說出如同震撼彈一般的話。

    「什、什么？！——」小六瞪大雙目，「可是、他們不是在黑洞監獄里……」

    「那些人之所以能跟瑞爾簽下契約，就是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只是關在黑洞監獄是沒辦法徹底根除隱患的，只能試著淬練他們。恩黛跟星星確認過了，這是可行的，而執行淬練需要你跟你的契約者，娜希?！?/br>
    「但我……」

    「你覺得你做不到？之前不還覺得自己能戰勝瑞爾他們嗎？」L難得開玩笑似地損她。

    「我才沒有覺得我辦不到！」小六氣呼呼的，「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跟韻韻解釋而已?！?/br>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就跟她說，這是有可能發生的偏差就好了?！?/br>
    「那、另一個主要淬練者…不，這樣子的話，主要淬練者其實只有一個人嗎？」

    「對。另一個只是幌子，為了不讓他們受太大影響都設成次要淬練者了。你就跟你的契約者說可以不用非要撮合那兩人，任務改成撮合女主跟男二，就這樣跑完新劇情線到畢業?！?/br>
    「好?！剐×c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