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不貞的代價
回到銀飾店時,天色已經發白。 二樓的燈仍是亮,一抬頭,就見到立花的臉。 冷漠、死尸般的眼睛,霎也不霎地往下瞪,五官生滿抑怒的陰影。 真與我面對面的時候,他又將臉上曾經浮現的情緒撕得乾凈,讓我摸不透他的想法。 「等著給你慶生呢?!?/br> 立花唇上叼著菸,淡淡地說:「撥了電話給你,你沒接?!?/br> 在浴室抹了抹臉,我回答:「實在是醉了。醉得連走路都難,在飯店睡了一晚?!?/br> 立花祇是冷笑。 他熬了一夜,那笑里帶著陰冷,帶著黑氣,讓人看了背脊發涼。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一個人過,」立花語氣發酸:「我都看見了,那高個子男人, 在你離開的時候,還依依不捨地在車上巴望著你回頭看他一眼?!?/br> 是彰秀。 想到他,想到關于靈魂枝葉的話題,肚里就有了點笑意,真是古怪的男人。 彰秀死盯著背影,恐怕是在幫我點算頭上的葉片吧! 深灰色的,灰燼似的葉片...... 或許紛紛掉落下來的衰敗景象,極為悲涼也說不定。 「昨晚是他照顧我沒錯,又如何?」我透過鏡子,望著自己倦意蒼白的臉, 望著門口的立花,他無聲地憤怒著,握拳的手微微發顫。 我忽然就有了刺傷他的想法。 「至少不像你,弄完女的弄男的,來來去去沒完沒了?!?/br> 話說出口,我就知道要糟。 立花的臉色驟變,一下青一下白,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那張冷俊的臉,被痛苦與怨懟拉扯得不成人形! 難受嗎......難過嗎? 恨一個人又不能的滋味,想必如同火燒!但我母親比這辛酸百倍千倍, 最后選擇結束生命,祇為了一個試探般的愛情游戲! 沒再搭理他,我自已脫了外套就去躺在沙發上休息。 「什么叫沒完沒了?」深吸了幾口氣,他慢慢擠出一抹難堪的笑容:「律, 我已經把所有人都丟棄掉了,祇剩你一個而已。難道還不能看出我改過的決心?」 「倘若悔改的人是我?!刮逸p聲回話:「如果我當真與那傢伙開了房間,搞在一塊, 再回頭請求你的寬恕呢?你會怎么做?」挑釁地抬眼,我見到立花站在我跟前, 一身菸味飄散在空氣里---恐怕是昨晚焦慮地坐在桌前,吸了整晚的菸吧。 「你騙人?!沽⒒斩吹啬曃?,像凝視一口深不見底的井。 「若是真的,怎么辦呢?!刮抑S刺地笑了。笑得像不貞的戀人。 燃燒的菸捲,離開了立花的唇。我聞到焦糊的氣味。鎖骨上有熱度在燒。 立花將菸頭滅在我肌膚上,然后整個人壓了過來,激動地吻我。 他的左手,鐵箍般鎖住我的喉頭,右手則伸到底下解我褲檔。我呼吸困難, 仍是不住地冷笑,嘲笑他受煎熬的窩囊樣---嘲笑他放在生日蛋糕旁的戒指盒。 立花是當真的嗎?這傢伙后半輩子竟然想跟我一起過? 那可真他媽看走了眼! 他掐得越緊,我笑得越響,越得意。 強而有力的耳光賞在我臉上,一個,然后又一個,反覆貼上臉頰,整張臉都熱紅刺疼。 我的仇敵,正伏在我胸口,滿臉濕透的淚,一邊抬起手,狠狠地打我,想從我體內, 刨出骨縫里每一份顫音。 最后一巴掌力道很重,尚有醉意的身體被打得差點昏去。 往后一倒,他就揪住了我后腦勺的頭發,將我翻過了身,又拉又扯的將褲子褪下。 暴力與妒火,的確是春藥。這次我們比往常都來得激烈,貼住枕頭的臉抽搐, 頭暈得厲害,我忍著不吭聲,任由立花抵著臀縫,狠狠地往死里搞進去。 我愛你......律。 進入體內的一瞬間,他低語的呻吟彷彿魔咒。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你又不真正明白一個人,為什么能那么輕易地去愛,去投注自己的熱情......」 我嘶啞地質疑:「你愛的是我的雙眼嗎?是rou身,或者靈魂?將你所想要的掏給你, 你就能滿足離去了嗎?僅僅是在繪里店里的一眼,你憑著什么決定把我放在身邊; 憑什么拿一個戒指盒,就想套我的下半生?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都是男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 立花幾乎是呻吟地回答。 他沒戴套,腰部激動而貪婪地抽頂著,像一條發情的狗,耗了很久的時間折磨我, 如果我沒有喝醉,肯定會把他踢下去。但我現在渾身發軟,連根手指頭也難動。 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促,最后猛地射在里頭--- 黏稠、guntang的液體兇暴地灌滿腸道。 立花總算緩過氣,慢慢拉上褲子。他愛憐地撫摸我變長的黑發,并垂下頭, 親吻我耳后那一道可怖的傷疤。他的愛像一條絞刑臺的繩圈,縮得極緊,讓人窒息。 我艱難地閉上眼,有點反胃。 「沒辦法離開的啊。律將雙眼挖出來放我手上,我就想得到更多。貪求你的唇, 你的耳朵,你用以呼吸的肺葉,生命所在的心臟。你的手指,你的骨骼,你的淚水, 你血rou里的悲傷以及快樂,還有那些看不見的夢。以前我從未對誰有這樣的感覺! 我對愛是完全盲眼的一個人。愛你嗎?肯定愛的吧。否則為什么看著你就...... 就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好,或乾脆發瘋!理由、你要我給你一個理由, 我沒有什么能給,因為連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么!我誰也不要,就想跟你過!」 立花總算是掏肝掏肺地講了心底話,這個平素神情冷峻得可怕的男人,在我面前, 卻像乞討糖蜜的可憐蟲。我一個冷笑,一個散著寒氣的眼神,他就要從骨里疼痛。 為什么我竟沒有得勝的快樂?一個人在愛里受折磨會是什么樣? 像一副刑具,每日不停歇的套在頸上。有時懼怕,會突然想緊緊抓住行刑者的手。 忘了自己長滿孔洞的胸膛,忘了發青的天,忘了過去受過的苦,什么也沒能想。 就祇是仰頭,像殉道者受命定的難;經受那種,被完全碾壓的暴虐的快樂。 所以在震耳欲聾的寂靜中受折磨的,究竟是誰? 是立花,或者......其實是我? 「哪一天我累了,膩了。不想跟你耗下去,你豈不是傷心?!刮逸p輕地說話。 「不會有那一天的?!沽⒒ㄑ凵耧@得很不對勁。那完完全全是一個著了魔的眼神。 「把其他人都拋棄掉吧,你已經不需要了。律對我說過的。你讓我靠著你, 正正經經地說過:有我在這里。永遠、永遠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我啊,相信律。完全相信,不曾懷疑。律這么說了,就一定沒有問題的?!?/br> 立花的指掌,慢慢地探進我剛被cao過的、濕淋淋的股縫。 三隻手指頭.......然后是四隻。漸漸地,我感到底下一陣撕裂的劇痛。 「你不會走的,」立花歇斯底里地笑了笑:「肯定不會離開我的?!?/br> 垂下眼簾,透過眼角馀光,我見到立花手腕已經埋進我紅腫的括約肌,一吋吋挺進。 我咬緊齒列,渾身顫慄,清晰地感覺對方的手骨線條,緩慢而堅定地,往前鑽掘。 鎖骨被菸灼過的疤痕正在發燒,雙頰挨過耳光的地方guntang,我成了著火的柴薪, 沾上一身甩不去的熱。所有的愛、嫉妒、佔有慾、都像陰影一樣烙打在軀殼上, 丟棄也不能,逃走也不能。腸子要被溫柔地絞壞、撕裂了。肚腹里鑽頂著。 「啊......啊啊......」 不成聲的語調從喉嚨飆出,幾乎不像是我的聲音。 狹窄的肌rou被迫分開,再更開,立花想從深處把我弄壞掉---用他的拳頭。 我yinjing從頭到尾都垂軟著,除了痛苦還是痛苦,對體內的刺激抵受不住,快失禁了, 立花半隻手臂停留在我體內,像中世紀折磨戰俘用的木樁,不停帶來絕望與恐怖。 一雙細長銳利的眼睛正陰冷地望著我,彷彿蛇盯著捲住的青蛙,他伸出舌頭...... 慢慢舔拭我的卵蛋,從囊袋底部沿著中央線往上,游走根部,然后吞入整條陽具。 他執拗地想點燃我的性欲,松松緊緊地吸吐??晌易⒁饬o散成一攤模糊的白, 只覺得自己快被手臂捅成兩半!立花牙齒輕輕囓咬guitou,重的輕的當糖果啃, 我忍不住在極度羞恥與恐慌的狀態下失禁了。 尿液源源不絕地從前端漏出,立花卻像是啜飲甘泉似地,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畫面,那大大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圍!他怎么能那么做? 他怎么敢,怎么就不覺得噁心! 體內的手掌慢慢調整姿勢,握緊了成一個拳頭,立花說,他要讓我記清楚了。 記清楚,究竟是誰在我的身體里! 用痛楚刻畫,用痛楚記取教訓,才能永生難忘! 他狠狠地用拳頭往上一頂! 我幾乎是尖叫地哭出慘嚎,一臉發顫的汗與淚! 一下!然后又是一下! 他臉上浮現了像是面具一樣僵硬的毒笑,狠狠地用手臂cao我! 「立花道雪!你夠狠!你他媽cao死我算了---」我流著眼淚厲號:「死了, 也強過這么活受罪!」 「受罪?」立花哼了一聲,又是讓我眼前發黑的一頂! 我瞪著血絲的雙眼,張口到極限想哀號,卻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了...... 「我哪捨得你受罪?這是讓你記清楚了,再和別人亂搞,我就把你玩殘了, 鎖在閣樓里!死了,化成白骨,也要cao你的眼窟窿!你答應過要留在我身邊的...... 答應,就該說到做到!」立花驀地轉了一下我體內的拳頭,讓我痛得面色慘白! 被折磨得喪失意志,我緩緩垂頭,肩膀發顫,渾身冰冷,哭得像個受驚嚇的孩子。 立花顯得很高興,他深情款款地俯身,吻我潮濕的額頭與眼眉,吻我臉頰的淚。 吻我打顫的牙齒與透冷的唇。 我愛你。他說。像是下咒似地反覆呢喃。 律,別哭,別哭---我愛你。真的愛你。 啊啊......別再說了! 別再說了!多令人痛恨......多恐怖的字句! 不過是輕柔得像羽毛似的吻。 輕柔得像煙霧一般的聲音。 卻讓我打從心底畏懼著...... 顫慄!